第259章最后价值
羽烟稳住颤抖的身体，低头叫道，“见过皇上。”
北文帝冷冷的看了一眼天牢之中狼狈的女人。她的确可恨，若是可以，他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不过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
“如今，只有朕能救你。”北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羽烟。
羽烟无力的撑着身体，一行清泪从眼底滑过。
“殿下想让我做什么？”
显然她十分清楚，要想活下去，一定要付出代价。
“不是，之后我要北冥夜带兵，我要你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羽烟垂下头，眼神灰败，“皇上高估我了。摄政王早就对羽烟有了戒心，如今更是为了维护顾清澜，任由我在这天牢之中自生自灭，又怎会放我在身边。”
北文帝目光冷冷，“既然如此，你也便没有了价值。”那目光如同在看一个被丢弃的垃圾。
羽烟眼底闪过几丝挣扎，既然北冥夜放弃了她，她又何必在眷恋旧情，也许靠着北子辰，还能放手一搏。
“羽烟愿恳请皇帝殿下再给我一次机会，羽烟一定全力所为。”
羽烟趴在地上郑重的磕了个头，眼底满是生冷的恨意。
天窗外寒风呼啸，北辰似乎已经快要进入寒冬。
日子一天比一天冷，就连荆州也是如此，原本常青不败的灌木，也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玉儿早早的准备好了过冬的大袄子，想趁着太阳晒一晒，今天却偏巧是阴天。
顾清澜走出院子，看着玉儿对着天空愁眉苦脸，忍不住笑道，“怎么，大早上的包子脸皱成一团了。”
玉儿看着竹竿上晾晒的斗篷与袄子，有些惋惜的说道，“小姐，今天偏偏没有太阳。”虽然她们在外以姐妹相称，但私底下她实在是不习惯。
顾清澜看了一眼绣着精致暗纹的锦缎袍子，眼中流光一闪，“这些袍子先收起来吧，我们去重新买些。这些太过华丽了，放在这儿穿也不太合适。”
他们已经来到荆州一月有余。
玉儿点点头，将晾晒的袍子都收了起来。
出门之前，玉儿一边细碎唠叨着，一边给顾清澜披上斗篷，“今儿个天凉，小姐一定要注意。”
顾清澜无奈的收紧了斗篷，“我可是大夫，生病了也不怕。”
玉儿一脸严肃，“小姐，哪有人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顾清澜连忙一脸正色，“好啦，出门吧，出门吧。”算她给玉儿这个小丫头脸了，最近不是絮絮叨叨，就是一副说教的模样。
两人出了院门，将门落好锁。
外面人烟更稀少了，就算是以温暖着名的江南水乡，此刻看着寥寥几人，脚步匆匆，任由寒风卷过清冷的街道，也是格外的萧条。
“小姐，这外面是越来越不热闹了。”玉儿疑惑的说道。
顾清澜眸色微微变，就要打仗的传言愈演愈凶，知府却没有什么动作，让她的心微微有些不安。
两人一路走着，倒显得很引人注目。玉儿举着一把油纸伞，说是用来抵御寒风，穿过两三条街道，到了一家布坊。
进入布坊之前，似乎察觉到一旁有视线传来，顾清澜杏眸一暗，面上却是稀松平常的走了进去。
顾清澜自然财大气粗的挑了几块模样朴素的布，要求定制冬衣。
挑选完之后，顾清澜才发现玉儿这小丫头最后一部眼角微微泛红。
“怎么了？”顾清澜挑了挑眉，发生什么事儿了？
“若是在公主府，要什么绫罗绸缎没有，委屈小姐了。”玉儿小声地说道。
顾清澜轻轻一笑，“傻丫头，我们是自己愿意出来逍遥自在的，”
买了些布料回去，玉儿抱在怀中。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布坊门。
顾清澜目光状似不经意的扫过街角，果不其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顾清澜唇角含笑，声音淡淡，“玉儿，你先回去吧。”
怀中的布匹，堆积挡住面前的视线，玉儿看不清前方，听到顾清澜如是说，只能点点头。
见玉儿的身影远了，顾清澜黑白分明的眸子一冷，脚步轻点，向街角飞身过去。街角空荡荡的没有行人，顾清澜却不为所动，向前追去。
果不其然，一道灰色身影出现在视角之中，那身影发现顾清澜在后，也加快速度向前跑去，只是顾清澜也不是吃素的，柳眉微扬，脚步轻点，同时三根银针从怀中抛出。
银针泛着星点寒光，灰色人只得险险停下脚步，三枚银针整齐的落在他脚尖一寸之前。
顾清澜眼底透过一丝玩味，“再跑，我这针上的毒可不是吃素的。”
那灰衣人无奈的转了过来，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来。
顾清澜面上的笑容不变，眼底却泛着冷光，“你是谁？是何人派你来监视我。”
难怪这些天总有若有若无的目光在她周围，如果不是能感觉到这目光并无恶意，她出手可就没有这么轻了。
果然听到顾清澜清冽的声音，那人赶紧下跪，“公主殿下恕罪。”
“你是宫里的人？”顾清澜眼神微冷，走到那人面前，注意到那人怀中露出的一角白纸，顾清澜手一伸，那人微微退缩，却在顾清澜冷冽的目光中无奈的自己伸手掏了出来。
顾清澜毫不客气的接过，定睛一看。
白纸上楷体端正，一笔一画的写着：卯时公主起床用膳。辰时又入睡，巳时醒来用膳，胃口甚好，食白饭两碗……申时购得青布两匹，蓝锻一匹……
好家伙。敢情在这记录她的日常，比她自己记的都还详细。
面前是谁的人不言而喻。顾清澜举起白纸，在灰衣人惊恐的目光中，毫不客气的揉成一团，抛了出去。
“公主殿下，是，是摄政王让小的来看着公主殿下，以防贼人啊。”灰衣人看着变成纸团子的记录，欲哭无泪。
这下得受到惩罚了。
“我知道。”顾清澜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容中怎么看着多了几分危险。“防贼人，和我吃睡有关系吗？今天就先放过你，如果再来，我保证，你会被我的银针捅成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