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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入了秋,管道两旁的山林一片苍翠,深红浅黄夹杂其中,寻若春花。

可终究不是春花。

纪沅在宫中实在乏闷,这样好的花儿,可不能错过。

练完功,纪沅剑被背到背上,卷起衣服捧了满满一兜花。

这花开的正鲜,用来做鲜花饼最好吃。

返程的涂上,纪沅抄了一条小路,能更快到紫金苑。

一个不小心,她人被绊倒在地,不仅人摔在了地上,就连花都散落的满地都是。

纪沅立马爬了起来,看着满地殷红心疼不已。

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发现绊倒自己的不是什么旁物,而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趁着天有一丝亮光,纪沅看的清那人的脸。

那不正是前段日子遇见的湫仁太子?

纪沅狐疑,她走上前把他扶起。

发现这人身上竟有伤口,血染了衣裳,也晕了周围的土地。

怎么会伤如此惨重?纪沅蹙眉。

她现在不能去救,在宫中不像外面,没有人为她作证,万一这人出了什么差错,自己好心反倒要提着头去领令。

于是她折返大路,奇了怪了,平时晃一会就能看见的巡逻侍卫,这会愣是一个人影看不见。

那人的伤口被伤的不清,纪沅不想搭命去救,怎么办,她在走与留之间沉默了片刻。

最后还是选择了去救。

那湫仁的伤口严重,纪沅背着他很快就感觉自己后背浸湿一片。

她带着湫仁往了反方向走,要救人的话,只能这样了。

她不能被宫中人发现,因为他们是不会听她解释的。

所幸纪沅医术了得,对急救方面功课做的很足。

她去采了些止血的药草敷到湫仁伤口处,扯下一截自己战袍里的白色内衬紧紧缠绕在湫仁胳膊上。

那一圈白纱包裹的伤口很快被血湿透,过了一会,血流的没那么快了,药草起了作用。

湫仁失血过多导致他现在整张脸惨白,昔日那个文质彬彬温润如玉的男子,这一刻看的令人怜悯。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纪沅打算在这里等等,看他能不能醒来。

上天眷顾,湫仁醒了。

纪沅终于可以回宫了。

湫仁睁开的第一眼看见纪沅,他紧张的问:“这是在哪儿?”

他声音虚弱,因为天黑,周围只有那微弱的火苗照明,湫仁肉眼可见的紧张。

纪沅笑起:“别怕,我刚帮你包扎好伤口,既然你醒了,我们就回宫吧。”

得知纪沅是没有恶意的,湫仁被纪沅搀扶着回宫。

宫殿前,湫仁缓缓站直身子,他捂住自己发疼的伤口对纪沅道了句谢谢。

已经第五天了,湫以谭还没有回来。

这天纪沅正在练功,湫仁不知从哪里得来她的信息,找了过来。

果然年轻力壮的男子就是好,身上的伤口仅养了两天就恢复的看不出踪迹了。

湫仁很感激纪沅,说如果那天若是没有她的话,自己可能真的就要遭遇不测了。

他说:“我请你出宫吧。”

宫里的女人们,都是压抑无比的,他们进了宫,不能说话,不能擅自活动,每天活在死气沉沉的氛围下,就像生活在井底的蛙看不见天日。

带她出宫,无疑是最好的回报。

湫仁说:“到了外面,你可以像普通朋友那样和我聊天,说话,不用那么拘谨,毕竟你是我的恩人。”

纪沅轻轻嗯了一声、

那天一直玩到很晚,湫仁看的出纪沅放不太开。

也不是放不开,而是她本人就不是那种活蹦乱跳的的,能出来陪逛逛就很不错了。

他们不是一类人,话题少的可怜,还是在返回宫里的路上,纪沅开口问了一句:“你哥哥呢?”

聊起湫以谭,湫仁沉默了一下。

随后他脸浮笑意风轻云淡一句:“他人还在战场呢。”

“想他了?”

湫仁打趣的口吻问道。

“没有,只是这么多天没有他的消息。”

湫仁点点头:“也是,哥哥去了战场厮杀,多天过去,不见踪影,担心是难免的。”

其实纪沅更好奇的是那天湫仁是怎么被伤到的,他是被谁伤的。

最为一国太子,受了这样严重的伤却没有引起轰动,反而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就这么过去了,纪沅不明白,但直觉告诉她,这不是她应该知道的事。

那是在一个下雨天,外面磅礴大雨外加电闪雷鸣,纪沅出不去训练。

她一个人躺在屋子里,听着那哗哗的雨声,辗转难眠。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纪沅下去开门。

湫以谭从外面破门而入。

他身上被完全淋湿,还有多处伤口。

“怎么回事公爵大人,您不要紧吧?”

纪沅佯装关心的姿态把湫以谭扶到床上,那衣服一掐全是水。

“这衣服不能再穿了。”

纪沅跑去自己的衣柜,拿出一套自己的衣服丢给湫以谭。

湫以谭似乎很痛苦,他额上都有血迹流出,纪沅想借此摘掉他的面具却被他一把抓住。

“我想帮你把血擦掉。”

湫以谭痛到难以启齿,他只是紧紧抓着纪沅的手。

这时那门口有侍卫走过,纪沅听到动静看了眼门外,两人视线对接,为了证明湫以谭受伤与自己无关,纪沅故作焦急说道:“没有时间可以再拖了。”

她挣开湫以谭的手,拿起门后的伞:“你在屋里等我,我去帮你叫太医。”

很快,那宫里的太医得令冒着大雨前来紫金苑。

湫以谭的血被止住了,人也得救了,他昏迷了过去,纪沅被问话了。

大雨的夜,纪沅被罚淋雨整整一晚。

王说他有罪,说湫以谭若出什么事绝不会轻饶她。

看吧,行了善事反被人倒打一耙,这就是当初为什么纪沅救下湫仁时百般犹豫的原因。

因为那雨,纪沅成功生病了,高烧卧床不起,没有王的命令谁人也不得去看管纪沅。

就任由她这么躺在床上,用其他女人的话来说,这是王赐予她的死刑。

高烧持续不退,纪沅意识几近模糊。

整整一天,她饭没有下肚,到了晚上,头痛欲裂。苍白的脸开始变为青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