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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玄幻魔法 > 大人命我去捉妖 > 第7章 第七只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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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开玩笑,你不必当真的。”白益臣此时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巴掌,都是嘴欠的。

苏寒锦现在心情颇好,笑嘻嘻地看着他,“嗳,白太保,贫道可没开玩笑,贫道是认真的。”

白益臣的表情就跟吞了一只死苍蝇似的,加上他惨白的脸,要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极其嫌弃道,“我不要娶你。”

“嗳,白太保,你这说的什么话。”苏寒锦笑脸盈盈,从椅子上坐到床沿,拉起白益臣的手,这就是金主啊~金子正向她招手呢!

白益臣被她笑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手默默地从她手里抽出,这骗子一肚子坏水,你瞧她现在的笑容,那精光闪闪的眼睛,好像自己是块案板上待宰的肥肉。

苏寒锦一副谄媚的笑容,字里行间都是满满的马屁味,“白太保,你那冲喜的方法相当不错!贫道深深认为只有如此神武,如此聪颖的你,才能想出如此捉妖的妙计啊!贫道佩服,佩服。”

“二十两会给你的。”你赶紧滚吧。白益臣想能让这恬不知耻的骗子如此夸他也只能是因为钱的事儿了。

苏寒锦满腹疑惑,二十两当然是要赔的,可现在他们不是在谈两千两黄金的大生意?难道他不想和自己做生意了?

思及此,她收起笑容,双手环胸,脸色有点不太好看,“白太保,咱们是在谈捉妖呢,谁跟你要二十两了。”

白益臣松了一口气,现在的表情才正常嘛。于是正了正色,道:“冲喜只是个法子?”

苏寒锦头高昂,眼睛睥睨一切,“不然你以为贫道真要嫁你?贫道又不是闲得慌。”

她的意思是她苏寒锦下山可是为了完成斩妖除魔,平定四方这个伟大的梦想,可不是随随便便找个有钱人嫁了。但显然白益臣误会了,他想他白益臣是多少人心目中的乘龙快婿,多少人排着队要嫁他,现在倒好,被这个山野道姑嫌弃了。

“这是个权宜之计。”苏寒锦补充道。

白益臣鼻子哼了哼,“说说你的计谋。”

苏寒锦这下来神了,滔滔不绝,说了整整一盏茶的功夫,大致能用十二个字概括:假扮新娘,守株待兔,一举擒拿。

“你的意思是你将你自己当成了诱饵?”白益臣不禁高看了她一眼。

“废话,你能对付它?”

这骗子不开口看起来倒也是一位贤良淑德,温婉尔雅的女子,一开口尽毁形象,白益臣刚刚对她升起的一丝好感,化为乌有。

“你跟我娘商量过了?”

“夫人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苏寒锦特地强调了“二话不说”,言下之意就是嫌某人白瞎了眼,不识她这颗明珠,还啰里吧嗦。

“行吧,那我也没什么意见了。”

“对了,贫道刚刚也说了,这狐妖肯定就藏在你身边,你也注意一下谁比较可疑,尤其是谁最可能接触到新娘子。”

白益臣点点头,他自是明白的,比如像这样的谈话,下人都是差遣下去,不许在场的,就怕它混入其中,听到什么。

谁最可能接触到那些新娘子?他认真思考起来。因为那些姑娘都是娘亲买回来的,身边自是没个使唤的人,也没有个陪嫁丫头,所以每次娘亲都会从府上调出些丫鬟家丁去伺候她们。这数量多了去了,谁都有可能接触到新娘子,那么会是谁呢?

苏寒锦见白益臣低头沉思,又提醒道,“妖狐那招是立竿见影,根据受害者的死亡时间,两个在拜堂,一个在迎亲路上,那么这段时间谁最可能接触到她们?”

“陪嫁丫头。”白益臣不假思索地答道。

苏寒锦眼睛蹭亮,“谁是她们的陪嫁丫头?”

白益臣犯难了,他哪有精神注意这些,自己那时候拜堂还是被人抬上去的呢,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娘为了给那些姑娘撑脸子,这陪嫁丫头少说也有四个。”

苏寒锦万分失望,摆了摆手,“算啦,不过总归是确定了人群,不管是哪一个,贫道一定会将它捉住,莫教它再危害人间!”最后一句说的正义凛然。

她起身打算告辞,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似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白益臣道,“这狐妖要么是暗恋你,要么是报复你,你自个儿想想吧。”

————

苏寒锦说不能着急着慌,捉妖要选个良辰吉时,下个月的初五日子最好。护国夫人操办起婚事是驾轻就熟,十几天绰绰有余。而她本人则忙着与白太保培养“感情”,怎么说演戏也要演得像一点,不然这妖狐怎么会上当?

当然这培养感情的道路是曲折的,用他们两人的话来说,明明很生气,还要保持甜蜜。

一晃眼,五月初五到了。苏寒锦已经算是起的比较早的人了,哪知道做这新娘子,鸡还没打鸣就要起来了。

梳洗打扮这几道程序就足足花了她好几个时辰,苏寒锦哭丧着脸,晃了晃几乎要跟自己一样重的头,“绿俏,贫道的头好重啊!”

绿俏手拿着一只凤凰求金钗在她的头发上比来比去,说道:“仙姑,成亲新娘子头发都得这么梳。”说着,就将金钗插了进去。

“还插啊!”

绿俏满意地看了看镜子中的苏寒锦,道:“行了行了,喜婆子来了。”

苏寒锦闻言,艰难地移动着脖子,就见门口站着个身穿大红色锦裙,嘴角上方一颗黑痣,长相俏丽,年纪与自己差不多的女子。现在的喜婆子都这么年轻了?

喜婆子眼睛一弯,扭动着腰肢,甩着帕子,小碎步走来,“哟~哪家的小娘子,长得如此标致,这护国公果然是一等一的好眼色呀!”

哦,前面忘了交代,这亲事对外宣传的版本是这样的,话说逝去的护国公在还没遭遇不测之前下了一趟江南,一眼就看中了江南某家盐商家的女儿,定下这门亲事,现在人家女儿不嫌弃白太保是个病秧子,愿意履行承诺,便有了今日这一出,当然,江南某家盐商家的女儿正是喜婆子口中标致的姑娘——苏寒锦。而对内宣传的版本大致相同,只是多加了一句,原来这仙姑就是当年逝去的护国公内定的儿媳妇。

苏寒锦面带羞涩,眼波流转,一颦一笑尽显大家闺秀风范。

喜婆子走近,绿俏让出位置,只见她右手拿起玉梳,左手轻轻伏在苏寒锦的青丝上,面露喜色,红唇轻启,“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苏寒锦明知道这是在演戏,但听着喜婆子犹如诵唱般的祝福词,望着镜中身穿喜袍的自己,心里不禁涌起一股真是出嫁之女的悲意。

“哟!小娘子咋哭了,这大喜日子里可不兴哭。”说完,喊了一声,“新娘子的喜帕呢!”

绿俏拿着喜帕盖在了苏寒锦的头上,也遮住了她的视线,就觉自己的胳膊被人抬起,“小娘子,上轿吧。”是喜婆子的声音。

成亲前一天晚上,苏寒锦就被安排到了别院,成亲当天从别院侧门出发,喜轿、彩礼就停在侧门巷子口,轿子从侧门辗转到护国公府正门,如此算是走过迎亲环节。

苏寒锦警惕地注意四周的动静,只怪喜帕太碍事,她根本没办法看见是谁做了她的陪嫁丫头,跟在自己的身后,只知道被人塞进了轿子,摇摇晃晃,接着轿子门被人一脚踢开,拽出了轿子,又被人驮在了背上。

她刚打算悄悄挑起喜帕,想看看周围情况,手就被一直跟在身旁的喜婆子拍掉了,还训斥道,“小娘子,这帕子现在还不能掀。”

苏寒锦没办法,只能屁股往上挪了挪,双唇靠近背着自己的人耳边,这人也穿得是件大红色的喜袍,“白益臣,你看看谁是贫道的陪嫁丫头,贫道看不见。”

底下的人身形明显一顿,干咳了一声,说道,“小夫人,小的是赵钱,不是主子。”

赵钱?哦~是白益臣身边那个瘦瘦弱弱的贴身家丁。苏寒锦回想起来,心中不禁诽谤道,这白益臣白喝了她那么多的药!看来身体素质差,灵丹妙药都补不回。

这着实是冤枉了等在大堂,面露惨白,其实神采奕奕的白益臣,他这不是为了力求真实吗?一切程序都得按着以往的来。

赵钱将苏寒锦背到门口,放下她。

鞭炮噼里啪啦,震耳欲聋。

喜婆子操着嗓子吼道,“新娘子,跨火盆啦!”说完,欲扶苏寒锦。

苏寒锦身形一侧,躲过,“不用。”这雕虫小技,哪需要人扶。提留着裙摆,轻松跃过火盆。

喜婆子尴尬地收回手,紧跟其后,加快几步走到苏寒锦身旁,低声不满道:“新娘子,这规矩得跟着婆子我来做。”

白益臣就见一身着大红喜袍,头盖喜帕的身影,娉娉婷婷向自己这边走来,心里没来由地一跳,眼神飘忽不定。

坐在上位的护国夫人是笑的真心开心,好像真的是儿子要娶媳妇一般。

二位新人站好,面对护国夫人。

苏寒锦拉了拉白益臣的袖子,低声快速道,“贫道的陪嫁丫头你看了没,现在站在贫道身旁的是谁?”

白益臣眼神似是不经意扫过众人,清了清嗓子,低声道,“喜婆子、绿俏和红素。”

“两位新人给列祖列宗进香。”绿俏作为通赞,将两柱香交给了苏白二人。

苏寒锦有意触碰绿俏的双手,滴了一滴黑狗血,但无异样。

赵钱作为引赞,上前喊道:“献香!”

苏白二人上香。

“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红素将苏寒锦扶起,她趁机也在她手上滴了一滴黑狗血,仍无异样。

苏寒锦心中警觉,莫非……是她?

她刚稳定身形就听赵钱继续喊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二人转身相对。

白益臣快速问道,“怎么回事?”这再不捉,就要礼成了。

苏寒锦心里也着急,这狐妖咋还不动手?难道她所有的猜测都错了吗?

心里扑通扑通打着鼓,身子已经随着“夫妻对拜”弯了下去。

“送入洞房!”赵钱的声音无比的激动。

苏寒锦稀里糊涂就被人带进了婚房,白益臣面露不愉之色被拉去喝酒。

进了房间,苏寒锦一把将头上的喜帕摘下扔在了地上,“怎么搞的!”她急的团团转,“不行,得跑,难不成还真嫁给这白太保?”

想着,将白益臣的房间洗劫一空,用喜帕打了个简单的包袱,她可不是偷,药钱、衣服钱都还没给呢!

接着,就要扒身上的喜袍。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二人四目相对,都露着惊恐之色。

“新娘子,你这是在做什么!”喜婆子大叫。

要扒衣服的手放下了,苏寒锦由阴转晴,好戏终于开锣了。

她装作无辜的样子,柔柔弱弱道:“锦儿穿着这衣服难受。”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头,“这头也重,合着礼也是成了,应该没事了吧。”

喜婆子露出恍然大悟,转身背对苏寒锦,在合上门的那一刻诡异一笑,再转身,已是神色如常。

“新娘子,这可使不得,喜帕可是得让新郎官挑的。”说着,捡起地上的喜帕,就要重新盖在苏寒锦的头上。

喜帕慢慢高过苏寒锦的头顶,喜婆子原本如羊脂玉的左手臂赫然长出了白色绒毛,五根手指冒出森然尖甲……

说时迟那时快,苏寒锦突然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喜婆子的左臂,一手扯过喜帕,顺势将一瓶黑狗血悉数泼在了她的脸上。

“啊!!”喜婆子一声惨叫,痛的双手捂脸。

苏寒锦转身,厉声喝道,“大胆狐妖,为何为祸人间!”

喜婆子双手放下,哪还有俏丽佳容,赫然是一张狐狸脸。

她目露恶色,二话不说,飞身袭向苏寒锦。

苏寒锦身手极快,从怀中抽出桃木剑,挡住狐妖的袭击。

“啊!!”触碰到桃木剑的右手顿如被火焰灼烧一般。

苏寒锦面露讥讽之色,柳眉一皱,娇喝道:“负隅顽抗,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狐妖大吼道:“白益臣是我的!”瞬间身后甩出九条巨大狐尾。

苏寒锦大吃一惊,不解道,“你竟是九尾妖狐,为何不好好修炼,非要祸害人间?”

九尾妖狐双手成爪,威风凛凛,“成仙之道并非我所求,我只求与白哥哥白头偕老。”

“呵~荒唐。”苏寒锦似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你不知道人妖殊途吗?”

九尾狐妖面露凶色,“那又如何,谁敢当我的道,我就杀了谁!”

“贫道本念你未杀黄凤媛,是心存善意,如今你执迷不悟,莫怪贫道将你斩杀!”

“臭道士,你且试试!”话音刚落,双爪向苏寒锦身躯袭取。

苏寒锦堪堪避过,只觉腰间被什么东西缠住,越缠越紧,勒得她踹不过气。

她高举桃木剑欲要劈下,九尾妖狐似是察觉了她的心思,另一只狐尾将她的双手缚住。

“啪嗒”一下桃木剑掉落在地。

九尾妖狐将苏寒锦举到自己的面前,得意洋洋的看着她,“臭道士,刚刚嘴皮不是很厉害,你也就这一点本事,去死吧!”

身后一只白色狐尾来势凌厉,攻向苏寒锦的面首。

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苏寒锦刚要将自己口中的黑狗血喷出,电光石火之间,伴随着狐妖的惨叫,自己腰间、手腕一松。

再看去,身边站着身着大红喜袍,手握桃木剑,面露凌然之色的白益臣。

白益臣将跌坐在地苏寒锦一把捞起,推到自己身后,关心道,“没事吧。”

“咕嘟”一声,口中的黑狗血被苏寒锦吞了下去,这是最后一口黑狗血啊!

“谁让你来的,碍事!”苏寒锦不客气地夺过白益臣手中的桃木剑,用力推开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断了两尾的妖狐。

妖狐也是目露忌惮之色盯着苏寒锦。

没办法了,黑狗血没了,只能用师父给的压箱宝了,混蛋,定要再追加一百两黄金!

她掏出镇妖铃。

“叮铃”一声,狐妖捂住耳朵。

“叮铃”又是一声,狐妖撕心裂肺尖叫。

“叮铃”最后一声,狐妖变成了一只白毛狐狸,匍匐在地,似是没了气息。

“它怎么了?”白益臣今天算是亲眼见识到了这个骗子的捉妖道术,他不得不承认还是相当厉害的。

苏寒锦没好气地瞪了白益臣一眼,拎起地上的九尾妖狐,“镇妖铃用一次,灵力就会大减一次,多加一百两黄金。”

白益臣被气的说不出话,这丫头!自己好心来救她,她骂他碍事,自己刚刚只不过好奇问一句,她就拿钱呛他!还有那用喜帕打的包袱,难道之前她是想偷偷逃跑吗?!

苏寒锦才不管白益臣的脸色是不是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她只是掏出一张黄色符纸,沾有朱砂的椽笔极其潇洒地在上面画了几笔,口中念念有词,红光一闪,将封妖符贴在了九尾妖狐身上。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九尾妖狐慢慢睁开双眼,看了看苏寒锦又望了望白益臣,眼泪水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

“行了,行了,别装成可怜兮兮的样子,贫道又没有要杀你。”

“谢谢仙姑,谢谢仙姑。”

苏寒锦睨了白益臣一眼,对妖狐说道,“你说白益臣是你的?”

白益臣面容尴尬。

九尾妖狐吓了个半死,矢口否认道,“不,不,仙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怎么看上白益臣的?”苏寒锦句句透着调侃意味。

九尾妖狐道,“九年前,我贪玩来到都城外林,掉入猎人陷阱,是白哥哥救了我……”

哦~苏寒锦了然,这真是个令人可歌可泣,老得掉牙的爱情故事啊!她似笑非笑地望了白益臣一眼,见他不自在的表情,心里误吞黑狗血的气消了一半。

“因为你的贪恋,害了三条无辜人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现随我去道京阁,接受惩罚吧。”

九尾狐妖后退半跪,抚了抚身子,“谢仙姑不杀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