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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林婶一进门,见秦晚烟的手,就吓得惊叫不止,手里抱着的一大叠封信函全掉了。

秦晚烟蹙眉看去,厉声,“闭嘴!”

林婶立马捂住嘴巴,先关好门,急匆匆走过来,“主子,您这、这……这手到底怎么了?”

秦晚烟的右手,整个手掌被藤蔓包裹住,这藤蔓妖红似血,气势汹汹,似乎随时都会疯狂蔓延,将秦晚烟整个人吞噬掉。

林婶见过药种子好几回,非常肯定这不是药种子长出来的药藤。

秦晚烟平静地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药藤反噬。”

她所学的玄医,以培育药种子为根本,不少药种子需以她的气血培育。久而久之,物极必反,被药藤反噬是免不了的。

只是,这半年来,反噬越来越严重,已经超出她的掌控。

巧好秦家后院那口井的水,既适合培育药种子,又是最适合药浴的。所以,她封了身上所有要穴,隐瞒了所有身份,躲到秦家来休养。

林婶又瞧了瞧秦晚烟毫无血色的脸,十分担忧,“都反噬成这样了,还控制得住吗?”

秦晚烟道:“抽屉里有一张药方,按方子抓取,再去后院古井水冷泡,两个时辰后便可药浴。”

林婶头一回听说冷泡药,更是头一回听说冷水药浴。

她担心道:“这天气甚凉,您现在的身子可撑得住?”

秦晚烟道:“没事。”

林婶还是不放心,“主子,万一您遏制不住反噬,那后果……”

秦晚烟很笃定,“没有万一。”

林婶这才放心,“那便好!那便好!”

她将地上的信函捡起来。

这些信函,都是从东云大陆各地送来的。秦晚烟虽然休假,其实也不得闲。

秦晚烟问道:“有急件吗?”

林婶道:“都不是急事,主子还是先养着吧。老夫人令人送了参汤过来,奴婢先端过来您暖个身,再去备药浴。”

秦晚烟道:“不必了。你想过法子拦人,这几日,谁来都不见。”

林婶小心翼翼提醒,“那……九殿下呢?”

秦晚烟差点忘了自己现在多了一个九殿下私家大夫的身份。

她一脸的不高兴,半晌才道:“来了再说!”

“遵命!”

林婶一脸认真,可一转身,却暗自欣慰。

虽然每次提到九殿下,这主子都不高兴。但是,不高兴总比冷冰冰,像个没有情绪的活死人来得好。

到了门口,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忍不住好奇。这主子才十八岁,过去那些年,可曾有开心的时候?

开心?

打从记事起,秦晚烟大致就没有过吧。

她将缠满藤蔓的手放桌上一搁,刹那间,藤蔓上竟生出一根根荆棘刺来。

这俨然是一条荆棘藤。

荆棘刺越长越多,渐渐刺入了皮肉。

秦晚烟眉头微拢,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自小为佣兵,又成了队里唯一的军医,剜肉刮骨都自己给自己做的,什么疼痛没受过?

只是,这荆棘藤不同寻常,疼起来连灵魂都会发颤!

两三日下来,秦晚烟都没离开过碧云阁。

可一帮人却天天往碧云阁来,老夫人,府上的姨娘、小姐们,还有好些官家夫人,名门贵女也都来投帖子要拜访。

至于秦大将军,这几日来碧云阁的次数,比过去十多年加起来的都多。不是想搞个酒宴,邀请九殿下,十一皇叔和公子秋,就是想办个茶会,还是邀九殿下,十一皇叔和公子秋。

林婶费尽了心思推拦,就差没搬个小凳子坐在大门口守着了。

别说,这个时候,她还真能理解自家主子对九殿下的仇恨。

毕竟,若没有替嫁这码事,后续不会有那么多事,麻烦也不会那么多。

这日清晨,林婶刚打开大门,就看到九王府的古侍卫站在门口。

林婶嘴角微搐,“古侍卫……早啊!”

古侍卫双手作揖,客客气气,“九殿下有请,劳烦通报。”

林婶赔笑道:“我家小姐这几日身子骨不适,还有劳古侍卫同九殿下解释解释。”

古侍卫当这是借口,也赔笑:“林婶,九殿下和你们家小姐有约,你是知道的吧?咱们都是当差的,你就别为难我了。”

林婶无奈,只能通报。

“主子,这随叫随到也得看情况,再说了,瞧他样子,九殿下也不像出什么大事!要不您亲自回了他?”

“不必了。”

秦晚烟还很虚弱,手上的药藤荆棘已退,藤蔓却还在,疼痛一阵一阵的。

她服了一颗醒神丸,找来绷带把手缠得严严实实的,藏在宽袖中才出门。

古侍卫恭敬有加,“就知道秦大小姐会信守承诺,马车在后门,请!”

秦晚烟一边走,一边问,“什么病?”

古侍卫连忙否认,“不不,九殿下没生病。”

秦晚烟面无表情,“受伤?”

古侍卫还是否认,“九殿下也没受伤!”

秦晚烟立马止步,转头看来。

古侍卫连忙解释,“是府上一个很重要的人,病了许久,九殿下说了,这天下,怕是只有您能治。”

秦晚烟这才继续走,“性别,年龄,详细病史,治疗史,都说说清楚。”

一路上,古侍卫说得很详尽。

这患者,竟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头,是九王府的下人,摔下枯井失血过多,虽被救回来了,却成了活死人,至今三年了。

进了九王府,后花园曲径通幽后,走了一段颇长的密道才到一间地下石室。

穆无殇已经等着了。

他今日着一袭极简单的便装,还是一贯的冷月白。

白色对于不少男子身上,是白雪,纤尘不染,谦逊温润。可在他身上却是冰霜,孤寒冷清,拒人千里之外。

他正独自一人坐着泡茶,眉眼疏冷略有倦懒。

一张俊脸美得倾世无双,气场却不怒自威,尊贵霸气胜神只。

这样一个人,无需任何加持,哪怕粗布麻衣混迹人群,都会是焦点。

秦晚烟走进来,他才抬眼,“你果然守信。”

秦晚烟面无表情,“你果然事多。”

穆无殇正倒茶的手,僵了。

一旁的古侍卫则整张脸都僵掉,他真真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女人!

穆无殇缓缓抬起头,盯着秦晚烟看,眸光幽深冰冷。周遭的空气像是一下子凉了好几度,寂静的石室仿若无声的世界。

可秦晚烟一如既往,非但不怯,还同镇定地同他对视。

寂静中,古侍卫的背脊都发寒了。

可最后,穆无殇竟没有发火。

他继续倒了茶,“怎么,后悔了?”

秦晚烟道:“不至于,救人要紧,茶就不喝了。”

穆无殇这才起身,当着秦晚烟的面,亲自打开隐藏在茶座对面的一堵石雕壁画暗门。

他道:“秦大夫,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