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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苏顿了顿,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白长清还在太子府。

“我先不吃了,小松子,你领着欢欢去用膳。”

白苏苏径直去了藏幽阁,不过一日,朱门便染了尘。

推门看去,六月雪盘腿而坐,面前摆着两壶酒,两个酒杯。

见白苏苏进来,只微微抬头,在一旁扫了个干净的位置,又倒了杯酒,握在空中。

细长的桃花眼艳丽旖旎,薄唇轻启:“天师大人同饮一杯?”

“国师好闲情逸致。”酒是常年在藏幽阁备着招待关进来的妖兽的,有平心静气作用,因此白苏苏并不奇怪六月雪能找到。

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也不拘束,席地而坐,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六月雪眸光落在白苏苏野玫瑰般娇艳的唇,因为饮过酒的原因,显得格外水润。见白苏苏看过来,才收回视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慢悠悠道,“端小王爷既然得以昭雪,天师大人也该放在下出去了。”

白苏苏挑眉,“你倒是知道的挺多。只是长清被人陷害,虽说暂时无恙,却难保以后。”

六月雪眸中晦涩不明,“天师大人的意思是?”

话音刚落,便嗅到鼻尖淡淡的雪松香,不由得呼吸一滞,却被脖颈上传来的异样的冰冷尖锐的触感带回神来。

冰冷的,坚硬的,环绕着脖颈一圈,服帖地盘桓着。

六月雪眼睑轻垂,白苏苏身体微微前倾,认真专注的小脸便近在咫尺。

长长的睫毛好似蒲扇,一双清亮的猫眼,干净澄澈,不含半点情愫,专注地望着自己。

纤长的手指在自己的脖颈前做着什么动作,偶尔不小心划过喉结,带出一片战栗。

六月雪喉结滚动,一只手移到半空中,眼看便要落在白苏苏的腰上,却在感受到白苏苏起身的动作又迅速放下。

只是抬眼望去,对上一双阴沉的凤眼,说不出的凌厉。

白长清便这样站在门口,静静地望着自己。

六月雪挑衅般地扬扬眉,得意万分,只将大手虚放在白苏苏的腰间。

看着白长清垂落在身旁的手拽得紧紧的,用口型比出几个字:“她是我的。”

玄色带着银纹的项圈,令自己魂牵梦绕的如玉小手,略带古铜色的肌肤,重合在一起竟有一种难言的美感。

可白长清只觉得碍眼,心里好似空了一大块。

他的师父,那是他的师父!

被他奉若神明的任,他心心念念的人,他一回来便想见到的人!

眼下却温柔地在为这个傲慢的男人系着项圈!

而这个该死的男人,还肆无忌惮地将手放在她的腰间!

杀意腾冲而起,白长清紧握着双拳,舔了舔后槽牙,不由得眯了眼。

白苏苏身处修罗场而不自知,废了好大力气才将缚魂锁摆弄好,起身便发现白长清就站在门口。

看上去还特意沐浴过了的,在天牢时的血衣已经换了一身白色的锦衣,袖口微微向上挽着,漏出白净的手腕。头发还带着湿气,在白苏苏看过来时,眸中的杀气瞬间消散,无辜而乖巧地望着白苏苏,眼角微微下垂,说不出的委屈,“师父,小松子说您又不用早膳。”

六月雪冷笑一声,他可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翻脸比翻书还快。

不由自主地抬手摸向脖颈处,指尖触及到一个冰冷的皮质的东西,随着自己的触碰,散发出炙热的温度,不由得一愣。

这是……项圈?

不对,这种从脖颈处传来的,压制着血脉和灵魂的感觉……缚魂锁?

草!

六月雪在心里暗骂一声,他是真的疯了才会以为白苏苏会对自己温柔!

这个小猫崽子,从来都巴不得自己去死!

六月雪心里一阵涩意,只觉得后槽牙痒,视线落在白苏苏转身时露出的后颈,上面还残留着自己的牙印,透着淡淡的粉,眸中阴沉一片,只想狠狠得再度咬上去。

没关系,还不急。

等他灭了天启,便可以将她彻底带回魔界占为己有!

只是眼下,面前还站着一个虎视眈眈的狼崽子,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猎物。

而自己的猎物,方才还温柔地将自己拉入圈套,此刻却对着狼崽子一片关心:“我没事,一顿饭而已,你刚回来便该休息去。”

“长清没事的,师父。”

听到“师父”两个字,六月雪眉脚直跳。

明明他才是白苏苏的徒弟!

百年不过,便被别人占了去。

“别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白苏苏却皱了皱眉,微微侧身,对白长清道,“国师要在天师府祈福三十日,长清你负责水贵妃的祈福日常,也顺便负责国师的起居。”

白长清老老实实地听着白苏苏的吩咐,待白苏苏离开后,才收敛了方才的乖巧模样。俊美的脸上沾染沉重的杀气,对六月雪施了个虚礼道:“国师大人请。”

太清宫

白苏苏神色严肃地站在阶前,身后跟着跪了一大片的官员皇子和公主。

就在方才,白苏苏刚用过饭,便被国君身边的李公公慌里慌张叫了过来。

小梅子拎着药箱走出门,对白苏苏拱手,欲言又止:“天师大人……陛下他……”

“但说无妨。”

白苏苏心头升起不安,便见小梅子“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不停地叩首:“天师大人,陛下他、他病情加重,已无多时……”

话音未落,白苏苏便大步踏进殿内,到了国君床前。

虽是白日,殿内灯火通明,扑面便是一股浓重的药味。

国君卧床多年,白苏苏也探望过多次,虽不比正常人康健,却也是面色红润。

眼下靠在床上,面色发白,眼睑铁青,气若游丝,听见动静也只能艰难得抬起眼皮,见是白苏苏,才松了一口气:“天师大人,朕,是否命不久矣了?”

白苏苏只觉得恍惚,人间百年,说到底也不过须臾。

她是看着面前这位国君,在自己的扶持下,一步步走上皇位。

娶妻生子,攘外安内,开一代太平盛世。

从牙牙学语的孩童,到而今垂垂老矣。

“陛下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