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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苏淡淡扫了一眼六月雪,“都记起来了?”

这就代表,缚魂锁还能再度对六月雪起作用。

白苏苏算是看明白了,只要六月雪处于剧情线的操控下,缚魂锁对他半点作用也没。

六月雪一噎,半晌说不出话来,没底气地“嗯”了一声,而后又凶巴巴道:“你要是生气,只管找我出气,你离风清月远点!”

“苏苏,考虑好了吗?”

“白苏苏!你不许答应他!白郁离是我的儿子,我知道他在哪里,他现在就在幽冥涧!你放了我,我去带他回来!”六月雪急得要哭了,吼道,“不管你认不认,你同我有了婚契,你我才是夫妻!”

“苏苏。”风清月抬手握住白苏苏的胳膊,紧紧盯着她,“你当初应了我的,不论合离与否,孩子给我。”

“白苏苏——”

白苏苏一把打下风清月的手,抬手又叫出两只小白猫,吩咐道:“去魔界幽冥涧,带郁离回来。”

“师父,我去就行。”水轻鸿抱拳上前,垂首道。

白苏苏看了他一眼,“好,你早去早回,路上小心。”

水轻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白苏苏回头同风清月四目相对,“换个条件。”

六月雪松了一口气,挑衅地冲着风清月扬扬眉。

然而他还没得意多久,便听风清月道:

“与六月雪合离。”

“风清月!你别太过分!”

“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再换一个条件。”白苏苏心里对风清月憋着一股气。

她不明白风清月明天就要和别人成婚了,有什么立场在这里让她合离。

“我不着急,你可以慢慢考虑。”风清月垂眸,不肯退步,“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是不能和别人成婚。”

“我要你的命呢?”

“等处理完这些事,给你也无妨。”

白苏苏笑了,仰头望着风清月,“是吗?可是我不稀罕了。风清月,祝你和白素素,百年好合。”

撂下这句话,白苏苏气呼呼地带着六月雪回了云霞宫。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是气六月雪对剧情线的无力反抗,还是气风清月明明知道了他们都处在剧情线的控制下,却不肯告诉她;亦或是在她奋力反抗剧情线的同时,风清月选择的是向剧情线屈服。

她分不清楚。

一进门白苏苏就要关门,不想理会六月雪的死活。

六月雪却一把挡住门,干咳一声,极其不自然地服软:“白苏苏,我知道错了。”

“错哪儿了?”

六月雪又是一噎。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之间会变成那样,就像上次,他本就在魔界反省得好好的,第二天一睁眼便被白苏苏五花大绑了起来。

想来,也同这次差不了多少。

可这明明,也不是他的错。

但今时不同往日,经此一遭,六月雪倒是真和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结了婚契,欢喜之余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生怕白苏苏真如风清月所言,同他合离。

那怎么行?

他连婚礼都没给她,允给她的承诺都还没兑现。

白苏苏松开手,进了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六月雪紧跟其后,不自然地唤了一句:“媳妇儿……”

“你再乱叫试试?”白苏苏立刻瞪过去,“合离是必须合离的,我不会嫁给你的。”

六月雪哑然,心里有气不敢发作。

突然间就有些怀念失去记忆的时候了。

起码他那时候不会受缚魂锁的限制,完全能用武力让白苏苏在他面前当他的妻子。

哪里像现在,得时刻夹着尾巴,担心她要合离。

六月雪沉了沉眸子,突然扬唇一笑,在白苏苏还没反应过来时,将她压在桌子上。

一只手抚上她的脖子上,沿着缚魂锁的圈轻轻摩挲着,半眯着眸子,声音低沉:

“白苏苏,你敢骗我?”

“六月雪!”

白苏苏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自己就不该大意让小咪放了六月雪。

这个狗东西就没一刻让她省心过。

但她现在只能被迫仰视着六月雪,两只手被六月雪拽着举在头顶上。

她抽了抽胳膊,力气大如白苏苏,也没能撼动六月雪的力道,却又被他欺近半分。

六月雪的鼻梁高挺,鼻尖同她相贴。长发越过肩头,垂落在白苏苏的颈子上。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面上,全是化解不开的雪松香。

六月雪在学她。

白苏苏一直都知道。

他学她下意识的一些小动作,学她的神态举止,学她的熏香喜好。

爱一个人到了极点,便会下意识将自己变成他的模仿者。

白苏苏深以为然。

她已经很清楚地明白六月雪对她的情谊,却没办法再像从前那样不管不顾地去爱一个人。

桌沿硌得白苏苏后腰一阵疼,她试探地问了一句,“我骗你什么了?”

六月雪笑了,“也是,便是假的,你我如今也成了真的。”

顿了顿,又问,“你说是不是,媳妇儿?”

白苏苏轻咬着下唇,唇上残留着牙印,勉强扯出一抹笑,将拳头攥得紧紧的。

“是。”

“哦对了,既然孩子是假的,我们不妨让他变成真的,怎么样?”

“六月雪!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六月雪抬手捏了捏白苏苏的脸颊,咬牙切齿道,“我能有你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接吻过分?”

“……”

好吧,这事儿确实是她过分了点。

不该太得意忘形。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事实就摆在眼前了,风清月是我前夫,我爱了十万年的前夫,我孩子的亲爹。”

白苏苏一脑袋磕在桌子上,破罐子摔碎,出口的话没一句负责任的。

六月雪气得牙根痒痒,却又不舍得真对白苏苏动手,大手捏着她的脸,使她看向自己,“我不管他是你的前夫,你要看清楚,现在和你是夫妻的,是我。以后也只能是我,白苏苏,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妻子。”

“是吗?”白苏苏冷笑,故意激他道,“你就这么笃定吗?我偏要左拥右抱可心的小郎君随便亲随便睡。”

“呦,生气了?要么憋着,要么杀了我,你丧偶,或者等我逮着了机会,踹了你。”

而后眸光扫过他的鼠蹊处,屈膝顶了顶,便见六月雪身体身体一僵,火上浇油道:“啧,一个雏儿,也敢说大话。”

“白、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