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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偃自别墅离开后,便去了酒店,却被告知白苏苏和风清月都未回来。

心下一沉,抬脚就要往外走,却和突然进门的风清月打了个正着。

“白大人呢?”

苏偃往风清月身后扫了两眼,没能瞥见自己期待中的那个身影,心里烦闷,对风清月也没多少好脸色。

风清月不咸不淡扫了他一眼,眸中满是寒冰。

他径直绕过苏偃,回房取了长剑,便要离开。

苏偃见状不秒,连忙跟上,“风清月,白大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

风清月一顿,握着剑的手微颤,心头是压制不住的怒火。

考虑到苏偃是本地人,风清月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同他说了。

苏偃在听到“月见夫人”时,面上划过一丝诧异,蹙眉道:“月见……似乎在几年前,便被送去了精神病院。”

话音刚落,苏偃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

风清月敏锐地捕捉到他神色的变化,问:“是有什么头绪了么?”

苏偃心里直打鼓,摇摇头,“没有。”

风清月冷哼一声,拎着长剑消失在月色之中。

苏偃将苏江月从车上赶下去,慌忙驱车往别墅的方向前行。

他没记错的话,月见和江城子两人一直势同水火,处处不对付。

当年月见被送进精神病院一事,少不了江城子在暗中推波助澜。

月见此次归来,还掠走了白苏苏,其所要针对的,无疑只有一个江城子。

苏偃心烦意乱,车子开得火急火燎,双眸定定望着前方,却只能在一个红灯路口,急刹车停下。

灯火如昼的黑夜,车水马龙,来来往往,不乏鸣笛声。

他烦躁地往外看,黢黑的瞳孔中倒映着灯光,苏偃头一次觉得自己放弃灵力和修为是多么愚蠢的一个想法。

打开手机,拨通电话:“刘伯,现在,立刻,将江城子转移到地下室。”

那边的刘伯对苏偃的吩咐感到诧异,但也只能照做。

江城子被没收了一切同外界联系的工具,在偌大的别墅中,无异于身处监狱。

但转念又想到自己的小命安危,江城子忽然便觉得无聊些倒也不是那么难接受的了。

刘伯小心翼翼地将苏偃的吩咐告知江城子时,后者正躺在沙发上,敷着面膜。

闻言秀眉一挑,拿了几件日常的衣物,跟着刘伯去了地下室。

待到四周都是一番寂静,再无半个旁人,江城子盘腿坐在小室的床上,双手在胸前结印,立刻便有密密麻麻的红线盘旋在空中。

红线下是一本书,书脊向下,映射出蓝色的光,在本就有些昏黄的地下室,照出一番光亮来。

江城子专注打量着被她重新整顿好的剧情线,在看到一处被拦腰截断的几团红线时,顿时心生不祥。

狐狸的剧情线,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浅显。

而白苏苏和风清月身上的,一个断得尚在苟延残喘,一个,下落不祥。。

江城子皱着眉翻动着书页,在寂静的地下室发出一片哗啦啦的声响。

思索片刻,她又在心中默念了一个决。

红光升腾而起,在她手中盘旋成一个光球,笼罩在红线之上,试图将拦腰斩断的红线延长,缝合。

与此同时,白苏苏从月见口中得知,她入魔后,因为与原来的世界不融合,被排斥,只能永生游离在两个世界的夹缝之中。

方才还凶神恶煞的月见,只能在白苏苏面前谨小慎微:“便是这里了,这是夹缝的入口,我是在这里寻到你身上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才找到你的。”

白苏苏垂眸,按着月见的指引,在一处略有孔洞的墙面上按了按。

抬手,掌心聚集灵气。

“嘭——”

一声巨响,黑漆漆一片的夹缝中,瞬间有光亮照进。

月见拔腿就想跑,却被白苏苏拉着绳索,扯了回来。

是的,从一开始白苏苏对月见就没有多少信任,所以才会暗中在她的身上套了绳索。

白苏苏踏进光亮处,身后的破洞立刻自行修补。

但她还没走出两步,便感觉胸口一阵剧痛,扯动着她的灵魂都要从身体中撕裂一般。

眼前白光一阵,白苏苏只觉得脑海中的意识在被什么东西强行压制一般。

清亮的猫眼中透露着诡异的光,泛着红,渗人得很。

月见偷眼打量着白苏苏脸上痛苦的神色,同样为小说作者的人,她再清楚不过白苏苏的异常。

无非是剧情线开始作祟。

当初风连城和六月雪,也没少因为她的剧情线而受挫。

月见并不想多管闲事。

她对这个因为抄袭而产生的出来的角色没有半点好感,哪怕知道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也是如此。

但是现如今她自己的小命都还在这个角色手上,她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便代表着她失去了所有的灵力和修为,仅凭她一个人对付江城子,实在困难。

倘若有白苏苏助一臂之力,或可事半功倍。

思及此,月见张口咬在自己的食指上,将一点红印在白苏苏的眉心。

她的血能暂时帮助白苏苏压制住剧情线的控制。

这便是原作者的一个好处了。

白苏苏单手撑在月见的肩上,意识渐渐回笼,脑袋却仍旧一阵沉痛。

但比起最开始,要好上许多。

月见还欲再印上一滴,白苏苏推手阻止了她:“不用压制过分,我们还要靠剧情线来指引方向。”

白苏苏闭眼冥神,顷刻间两人所处的环境变换,四周只有啪啪啪的打球声。

月见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血,白苏苏再度睁开眼,压下心头的烦躁。

“正南方,八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