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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傻了眼,不是夏太傅的儿子,夏太傅还能养着你?

这是什么鬼故事。

这是为爱接盘,还是有别的故事?

唐诗暂时想不出第三个答案。

夏不渝脸上神色淡淡,甚至带着微微的嘲弄,“我原本以为,即便母亲不是我的母亲,但好歹父亲是我的父亲。”

却不想这一切都只是他自作多情而已。

那并非自己的父母。

“府上人都说我是九公子,是父亲老来得子,所以最是娇惯。”

从小,夏不渝就是任意妄为之辈,整个太傅府没有几个人敢跟他对着来。

就算自己错了,闹到那老狐狸面前,自己也不过是被念叨两句就轻轻放过。

“知道为什么不教训我吗?”夏不渝笑起来的时候眼底总会带着几分讥诮。

明明知道这是嘲弄,但这么一张脸,当真是艳若桃李俊逸无双,倒是让人忽略了他的嘲笑。

唐诗微微失神后很快就从对方的美貌中回过神来,自己长得也不差嘛,干嘛这么失态。

轻咳了一声,唐诗眨了眨眼,“因为三哥你出身很有来头?是夏太傅的恩人后嗣吗?”

朋友或者恩人。

如果是友人的话,倒也不至于这么敬着。

感觉恩人的可能性更大。

夏不渝闻言冷笑一声,“说是恩人倒也没错,你可知道这老狐狸在先帝朝时险些被砍头?”

这种事情,唐诗哪知道啊。

当今圣上登基后她才出生,前朝的事情她也没打听那么多。

“是吗?”

“先帝为什么要杀夏太傅?”

“还能因为什么,参与到先帝立嗣的事情中了呗。”

这件事唐诗倒是知道,当今圣上并非先帝当年选中的继承人,但后来先帝的子嗣在夺嫡之战中先后陨落,最后剩下的没几个。

当今圣上,当时的庆王登基为帝,改元庆历。

今年又改元建章,当然这也就是题外话了。

夏不渝说的先帝朝的三王夺嫡之事唐诗略有耳闻,当时先帝清理了一大批的朝臣,这其中竟然还涉及到夏太傅吗?

“当时夏府岌岌可危,倒是有人挺身而出救下整个府邸,你可知道,这人是谁?”

如此危急时刻,能救下阖府满门的,“是夏家的女儿吗?”

夏不渝看向唐诗的眼神透着微微的凝重,“你还真是一点就透。”

是啊,夏府彼时岌岌可危,哪有什么人能力挽狂澜?

若真有这么一个人,早就入朝为官了。

何至于会让那老狐狸做出这种糊涂事。

男人闯的祸,末了担子却落在了女人身上,“进宫的夏家女很快就得了先帝的宠爱,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被打入冷宫。先帝驾崩后,这位曾经的弃妃殉葬皇陵。”

夏不渝,是那位夏家女儿的子嗣?

唐诗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他这么大费周章的给自己讲故事,又扯到了先帝朝期间的事情。难道就是为了故弄玄虚吗?

不可能。

夏不渝是先帝的子嗣?

下应该啊。

庆王登基时,夏不渝也还不到总角之龄,他对庆王登基压根没有任何阻碍。

完全没必要忌惮。

甚至为了安抚朝臣,庆王应该宽待这个弟弟才是,这样才显得自己宅心仁厚。

庆历帝不就爱玩这一套嘛。

但并没有。

夏不渝自幼就生活在太傅府上,太傅……

夏太傅虽说是三朝老臣,但官拜太傅却是在庆王登基后。

唐诗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看夏不渝的眼神都带着几分不可思议,“不可能吧?”

“很奇怪吗?”夏不渝并不意外唐诗猜出真相,这个小姑娘聪明的很,知道真相不很正常吗?

“帝王之家什么事情没有呢?”夏不渝其实一开始并不比唐诗淡定多少,甚至更震惊。

自己怎么可能是庆历帝的子嗣。

但是真相摆在面前,他不得不相信。

“那三哥,你是打算夺嫡吗?”

唐诗小声的问出口,毕竟家里真的有皇位要继承,虽然他并非那个指定的继承人。

但有了这重身份,就可以做一些事情,不是吗?

夏不渝轻笑一声,“是觉得我来找你别有用意?”

“不是没这么想过。”

唐诗很是实诚,现在的河套府是庆历帝的心腹大患,而她与夏不渝有兄妹情谊,若是动之以情许之以利,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当然这也只是从外人的角度来看,唐诗自然不会这么做。

但保不齐其他人怎么想。

跟夏不渝说话最好诚实点,总比被他看穿后揭穿真面目好。

“你想报仇吗?”

唐诗冷不丁的听到这话愣了下,“报什么仇?找谁报仇?”

“冤有头债有主,自然是谁把你流放到这里就找谁报仇。”夏不渝笑了起来,“怎么,不敢吗?”

这是撺掇自己造反?

唐诗哆嗦了下,“三哥,你发烧了吗?”

素来没什么男女之防的唐诗伸手试了试夏不渝的额头,“不烫啊,怎么净说胡话呢。”

“不敢?”

“不是不敢,我为什么要造反啊,是觉得这河套府的百姓刚过了两天好日子,我就开始作妖不止了吗?三哥你冷静点,我没有造反的理由啊。”

夏不渝十分冷静,他甚至觉得不太正常的是唐诗。

倒是真的没有那些狭隘的恩仇。

“那你怎么样才会造反?”

这话说的跟明天吃什么饭似的一样轻轻松松。

唐诗轻咳了一声,“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现在的河套府百姓安居乐业,好不容易有几天好日子过,我实在没必要折腾。”

“三哥,你恨他我能够明白,但是河套府绝对不是你来复仇的工具,我也不会让几十万的百姓为了你的恩怨卷入这朝堂争夺之中。更不想要大魏朝的百姓为此饱受战祸之苦。”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并非诗人的牢骚之作。

封建王朝的百姓能吃饱穿暖已经十分不易,唐诗不会让这片净土因为仇恨而变了模样。

夏不渝抓住那要缩回去的手,“当真不能答应我?”

他微微用力,这让唐诗觉得有点不舒坦,但还是坚定了信念,“我不会把河套府的百姓卷入其中。”

“但作为你的义妹,我可以以个人名义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