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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那个夏公子又来了。”

冬梅过来的时候,脸上带着几分纠结,“他说这次是要跟姑娘商量一件事,跟姑娘性命相关的事情。”

夏成瑾这几日一直都来他家这边。

柳家兄妹对夏成瑾没什么好脸色,连带着失忆了的夏不渝都对夏成瑾冷脸一张。

现在打着这么一个旗号过来。

唐诗收起了手里的信,“请他进来吧。”

冬梅点头,出去的时候就看到夏不渝站在那里,“妹妹不想见你,你不要再来了。”

这位爷不是在睡觉吗?

怎么这会儿跑出来了。

冬梅连忙喊柳常昀过来把人给带走。

奈何人还没过来,倒是先把自己给暴露了。

“冬梅快跟他说,妹妹不见他。”

人的美貌不会因为智商的消失而消失不见。

甚至于现在的夏不渝美貌之余还带着几分单纯至极,这让冬梅都不由自主的感慨,这张脸可真是夺天地之造化。

但让她怎么说呢?

姑娘刚才说,请夏成瑾进去。

夏不渝现在脑子不好使,但夏成瑾却是会察言观色,“九叔不要胡闹,唐……”他原本想要直呼其名,但是想到夏不渝总是亲昵的喊妹妹,也是带着几分故意气他的意思,“四妹妹要请我进去,对吧冬梅姑娘?”

冬梅有些为难。

姑娘吩咐了,自己总不能说瞎话。

但是眼瞧着自己一旦顺了夏公子的意思,夏不渝就要美人落泪,她又是有些不忍心。

夏成瑾可没什么不忍心的,他这几日每每过来都吃闭门羹,还被夏不渝嘲笑。

今天总算是扳回一局,又怎么会心软呢?

“九叔别闹了,要是让四妹妹久等,她生气了怎么办?”

夏不渝却是十分坚持,“不能让你进去,你是个小骗子,小坏蛋,不能让你进去。”

冬梅看着耍小孩子脾气的人,一脸的无奈,“三公子。”

她这声三公子是顺着王慎和许蓟安喊的,毕竟兄妹四人中夏不渝排行第三嘛。

夏不渝听到这话一行清泪落下,“我们要保护妹妹。”

冬梅看的心都软了。

正犯愁该如何是好,余光看到唐诗过了来。

夏不渝也看到了,连忙转身挡住,“那是个黄鼠狼,小心把你给拉走。”

唐诗:你这是在骂我吗三哥?

显然夏不渝并不知道这话有几分骂人的意思。

“没事的三哥,乖,我不会被骗走的。”

夏成瑾看着拉扯着唐诗衣袖的人,眼底露出几分恼怒来,即便他与唐诗退了婚约,但九叔也不该跟她拉拉扯扯,这简直是有伤体统。

显然,夏不渝半点没有分寸,“那我保护妹妹。”

“妹妹那么小,很容易被坏人惦记的,哥哥保护妹妹天经地义。”

唐诗有时候也觉得夏不渝是不是在装疯卖傻,可他在这里装疯卖傻的目的是什么呢?

难道说河套府有庆历帝的眼线,他想要把这眼线揪出来?

可他们父女耕耘河套府这么多年,还有眼线的话只能说庆历帝对死去多年的褚建文并不是那么信任。

解释不通。

那就用最简单的解释——

夏不渝真的傻了。

而面对这么一个小傻子,她能怎么办?

当孩子哄骗罢了。

“是是是,我需要三哥你的保护,不过现在妹妹肚子饿了,三哥你帮我去弄点吃的行吗?”

“妹妹想吃什么,哥哥去给你买,我有好多钱呢,都给妹妹买吃的。”

唐诗不由莞尔,“我想吃糖炒栗子,三哥你给我去买些好不好?”

“好,咱们去给妹妹买糖炒栗子。”夏不渝呼唤一声,喊着柳常昀兄妹一起去,走了没两步又想起什么,“那妹妹要不要吃点冰糖葫芦?”

“要。”

“那要不要再来一个烤苹果?”

“要。”

“那要不要再吃点果脯?”

“要。”

“那……我都给妹妹买回来,妹妹乖乖在家等我哟。”

夏不渝笑着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看的夏成瑾眉关紧锁,要不是知道夏不渝一贯为人,他真以为这人是在装疯卖傻。

偌大的宅邸里瞬时间就剩下唐诗一人在家。

夏成瑾看着转身进去的人,一度想,如果自己现在喊暗卫过来将唐诗劫掠走,是不是有十成把握能够成功。

只是他正想要提步往里去,就看到唐诗不知何时站在那里,脸上带笑的看着自己,眼底透着微微的讥诮,似乎看穿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似的。

“夏公子特意过来,不知道有什么赐教。”

家中没有人,甚至连一盏热茶都喝不上,有那么一瞬间夏成瑾觉得自己是热脸来贴唐诗的冷屁股。

但是看到坐在那里的人,他又静下心来。

唐诗与京城里的那些名门淑媛不同,但依旧不失为美人胚子一个。

甚至说这美人不再是胚子。

而是端端正正的美人一个。

眉眼如画犹如画中走出来的人,气质带着几分冷清与寻常女子的娇媚颇是不同。

刚才哄骗夏不渝时还带着几分温柔,现在却荡然无存。

当然那是哄骗孩子的温柔,自己又不是小孩子,并不需要。

“赐教不敢当,只是我与四妹妹之前也是有过婚约的,若非唐家突然间遭难流落到河套府,两家本该结秦晋之好。”

唐诗听到这话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嗤笑一声。

夏成瑾假装没有看到,“当初取消婚约一事全由祖父做主,我并不知道其中之事,还望四妹妹不要怪罪于我才是。”

唐诗听到这话眼皮一挑,“是吗?照夏公子这么说,我应该怪罪夏太傅才对,是吧?”

夏成瑾觉得这话带着几分挑衅意味,他愣了下堪堪反应过来就听到唐诗说道:“听说夏公子可是夏太傅最为看好的嫡长孙,没想到如今外出游学见到夏公子本人,却是让我失望至极。”

一句失望至极,夏成瑾心头猛地一跳,自己方才失言了。

偏生这人极为敏锐,抓住了自己话里的漏洞,如今开始攻讦自己。

夏成瑾便是想要解释,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夏公子如此被夏太傅看好,却是当着我的面说长辈的不是,真不知道夏公子你是徒有虚名呢,还是对夏太傅不满多时,如今不过是想要找一个人与你吐槽夏太傅。”

“不过,找我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