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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海急忙解释:“不是师父,弟子从小在山门长大,断然不可能和魔族有关联,只是这位师弟....弟子确实生前见过,在栖霞峰见过。”

他为了修炼心法,所以晚上借助月华,昨夜的月亮很圆很大,因此跑到了山上,结果就看到这名弟子鬼鬼祟祟的在那种金。无数的鲜血滴落,一颗颗金子就冒出来,他当时也很是心动,但想到周通惨死,只好克制住这种心动。

本着同门道义又想去提醒两句,于是走到那名杂役弟子跟前,提醒他这样做会死,可那杂役弟子却像是听不见,双眼呆滞,眼神痴迷,嘴里只念叨着金子。

他觉得这人肯定是中邪了,抬手拍了一下,怎料这名弟子的身体一下子就软了下去,全身血肉退散,只留下残破衣衫和一具骨头架子。

安海道:“当时弟子也是吓坏了,不敢轻举妄动,又怕被人发现,误会那个邪修就是我,所以原本我是打算一走了之的。”

“只是后来....”

每次想到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江宁手里丢了面子就吃不下饭。

这才用枯骨嫁祸给江宁,就能让她和此次魔族的事情扯上关系,从而可以除了她。

不过这一点他却不敢明说,只说是自己一时想岔了。

傅远满脸失望:“自古修行之人最讲究心性,最讲求平静,也最讲求一颗淡泊之心,不论是好事还是坏事,都会在心中产生波澜,你竟因嫉妒不平之心,生出心魔,哎,小海,你着实让师父失望。”

“师父....弟子知道错了,请师父饶恕弟子吧!”

傅远道:“你如此这般,仙路渺茫啊...”

刘志阳道:“修行本就是漫长的道路,谁都会走岔,倘若知错就改迷途知返,也不失为一个好男儿,师弟,你也不用太苛刻,不如这样,就把他降为外门弟子,罚扫三年道陵广场!”

傅远点头:“那就按师兄说的办。”

“谢师父,谢师伯....”安海垂下了头,嘴里道谢,却是难掩心中失落。

楚承业心里高兴,从执事堂出来便拍了拍胸脯,“中午吃什么,我请!”

江宁道:“有什么吃什么。”

楚承业点点头,又问席玉,“师兄你呢,和我们一起吗?”

席玉摇头,只看向江宁,“那毒....”

江宁道:“安海设计我在先,如今有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席玉垂下眼帘没说话,江宁不想纠结此事,抬头问他:“小叶如何?”

“小叶说是梦里有位高人指点他种金术,那高人朦朦胧胧的,看不清长相如何,只说与陈元师兄相像,不过梦里的事始终虚无,再加上他看不清,也不好定论。”

江宁嗯了一声,道:“后来呢,周通的事是怎么引起的?”

席玉道:“他以为是神仙托梦,信以为真,将此事告知了周通。但他始终觉得虚无,就只种过一次,而周通却是种了数次,我想正因如此才造就他的死亡。”

贪心不足蛇吞象。

“这哪是高人,分明是个恶人,不过他能隐藏自己的气息,倒是个厉害的角色,连阵法都没拦截到。”

楚承业叹了口气,又要开始伤春悲秋了,江宁知他这脾性,连忙转移了话题,实在不想听他啰嗦,于是道:“未必就真的是魔族做的,晚上去种金吧。”

“你不要命了?”楚承业急忙制止,“你要是缺钱花,我把我的灵石都给你。”

席玉只看她一眼,便有所明白,道:“正好我也缺钱,晚上去种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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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越吹越冷,江宁哆哆嗦嗦来到青竹峰的竹林间,叶子沙沙作响,枝影摇晃,形同鬼魅张牙舞爪。

她十分虔诚的扎破了手指头,跪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金菩萨,银菩萨,给我银子就是好菩萨,信女愿用精血供奉,保佑我长出摇钱树。”

楚承业哆哆嗦嗦的在她旁边跟着跪下,不知为何,总觉得这里鬼气森森。

要知道对方可是魔修,杀人不眨眼那种,早知道就不该上这条贼船的!

他现在十分后悔,可是要原路返回,更没那个胆量,只能乖乖跪着。

竹林地理湿润,泥土很脏,而且很黏稠,就像被水泡过一般,处处堆积枯枝树叶,席玉只觉浑身寒毛竖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身上爬过一样。

他调整好心态,深吸了口气,眼睛一闭,咬牙跪下。

过了半个时辰,还是没什么动静,楚承业腿都跪麻了,正要起身,便觉一阵天旋地转。

周围的景象也在变幻,茂密的竹林此时像被黑布笼罩起来,形成一个棺材。

他心跳如雷,立马朝席玉靠过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靠近,席玉手背青筋暴起,刻意在忍耐着什么,冷冷道:“楚师弟靠这么近做什么?”

楚承业道:“难道你没发现这很奇怪吗,像棺材...”

他就是觉得害怕,脚下冰冰凉凉的,鼻间闻着一股尸气。

席玉道:“不用怕,我们诚心求金,那位得道高人定会来点拨我们。”

说罢,他两指并拢,在楚承业眉间一点,护住了他险些被吓跑的阳气。

江宁一直闭着眼,要不是看她的身子侧了侧,还以为已经睡着了。

‘哗啦啦’

像是铁链拖行在地上的声音,一道黑影钻了过来,“你们是来学种金术的吗?只要与我交换,舍我一滴心头血,便会有源源不断的财富。”

他的声音似男非男,似女非女,一出声便乱了人的心智。

三人皆是双眼迷茫,神情呆滞,“我愿意....”

那人微微一笑,将种子分发给三人,“记住了,每天用心头血浇灌滋养,浇灌的越多,给的金子就越多。”

“知道了...”

三人接过种子,将种子埋在土壤内,再用鲜血浇灌。

那人满意的勾了勾唇角,“明晚再来此地便有姚钱树长成,今天已经很晚了,你们都回去吧。”

三人闻声而起,同手同足的走路,僵硬的像是木偶,朝着竹林外走去。

而就在此时,席玉却突然一个转身,左手捏决,一道金光从他的右拳射出,化为一把长剑,那柄剑在金色剑芒的包裹之下,直朝着黑影劈去。

黑影显然没料到如此,可要躲避也已来不及,因为此刻他正在贪婪的吸收着种子里的精气。

这柄金色的剑刃在席玉的控制之下,将黑影劈成两半,飞出去数米远后才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在外皮的包裹下,居然是个人,是个活人。

席玉上前一步,看清那人后又是一惊,“真的是你!”

“是我失策....原以为你们已经中蛊,可为什么...”他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正溢出鲜血。

见他鲜血越流越多,呼吸急促,席玉踏步上前,指尖金光点点,施法帮他医治,清凉之气贯穿全身。

那人喘了几口气,眼神一暗,只见他左手一动,突然打出一道火光,那道火光化作一把长剑,向着对面的少年刺去

席玉连退三步,手腕一翻,手中长剑突然化作十多把剑,却还是慢了一步,眼看着火光朝自己扑来,他瞳孔微睁,却被身后的人拉了一把,江宁护在他跟前,迅速从腰间取出一张符纸丢出去。

凝气画符,挡住那道火光,符纸烧尽,火焰散去。

那人喷出一口鲜血,尽数吐在了江宁身上,她毫不在意的擦去脸上的血渍。

只见江宁左手一转,五指开合间,一颗珠子没入她的掌心,紧接着化掌为拳,朝那男子打了过去,击中对方胸口瞬间,又是摇摇晃晃吐出大口鲜血。

变化速度极快,谁也没看清江宁刚才做了什么手脚。

席玉的注意力全在自己头发身上,一股浓烈的焦味扑鼻而来,半数头发被火光烧焦,他脸色铁青,气的浑身发颤。

这人最是爱惜自己的形象,如今头发一长一短,根本就没法见人。他气急,沉住呼吸,一把拽起陈元的衣领,“元师兄,你为何要这么做?论修为你在我之上,入门比我久,为何还要这般?”

楚承业也终于回过神了,所以刚才是元师兄偷袭...

然后江宁救了席师兄,不过席师兄的头发...

他定神看了看,不止是头发,连衣服都烧糊了。

陈元冷笑:“是,我修为是比你高,可是师父永远只看得到你,只要有你的地方就没有我,是你抢走我的一切,你抢走了姚师妹,抢走了我戒律堂的职务,抢走了我在师父心中的分量,是你害我如此,是你让我堕了魔!”

“砰!”江宁塞了一坨黄纸进去,“自己心术不正怪别人,吵死人了,我这辈子最讨厌玩偷袭的人!”

人生气的时候总会想起曾经的伤心往事,她气不过,又狠狠打了一拳,这一拳打的他口齿流血。

“呜呜呜!”陈元嘴里含着闭嘴符,说话都不清楚。

楚承业嘴巴张大,睁大了眼睛,就连席玉也呆了有片刻。

江宁道:“别发呆了,现在既然已经抓到真凶就赶紧带去给你师父交差。”

说罢,她便迎风而去,衣袍翻飞,有几分谪仙姿态,可下一刻却因寒意袭身,裹紧了衣服朝着竹林外的小路跑过去。

楚承业回过神来,哦了一声,拿出绳子将陈元绑了起来。

他力气很大,拎小鸡一般将人拎起扛在肩膀上,快步离去。

席玉也迅速起身,白色带兰花的锦衣上有泥渍和血污混合在一起,实在有些一言难尽。

他从后跟了上去,冷冷道:“你去通知师父,把此人暂且关押起来。”

楚承业点头,“那师兄你呢?”

席玉脸色铁青,没说话,江宁却回过头,道:“不用问了,洗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