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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象中撕心裂肺的痛感并没有出现,除了喉头烈酒滚过的辛辣以外,竟没有一丝感觉。

阿福心中悼念着自己的死期,轻手轻脚地爬到草席上静待死亡。

却没想到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站了一个粉雕玉镯的女子。

她一身素衣宛若嫡仙,明眉皓齿,黑发飘然,唇上一抹红,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菩萨……菩萨?”

他觉得自己的死期是真到了,忙不迭起身对着面前的女子磕头。

“菩萨显灵了!”

而这位貌似菩萨的女子就是秘密前来解救阿福的梁玉瑾,看到阿福这般模样,瞬间被他逗笑。

“我可不是什么菩萨。”

阿福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又使劲的拍了拍。

脸上都浮现出了红痕,但他却笑了,状若癫狂。

“我没死……我没死?我没死!”

梁玉瑾叹了口气,知道阿福就是一个替罪羔羊,心中怜悯的情绪悄然滋长,让她的语气都变得十分柔和。

“是,你没死,你午后喝的那杯鸩酒里面,其实并没有毒。”

阿福喃喃自语过后,听到了这句话,瞬间收起了脸上激动的神色,试探的看着梁玉瑾。

“你是谁?”

梁玉瑾明白,对阿福来说,自己是谁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这次来的目的。

“我是谁重要吗?我知道你此行是做了别人的替罪羊,你只要愿意如实指证那人的罪过,我可以保证你安然无恙。”

这本该是一个让人心动的理由,阿福也确实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动心。

答案几乎要脱口而出,但他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卧床在踏的病母,和日日苦读的弟弟。

他不能这般自私。

“什么替羔羊?做了就是做了,我没什么好说的。”

屋子内点着一抹微弱的烛光,忽明忽暗,但也足够梁玉瑾看清阿福脸上纠结的神色。

他一定刻意隐瞒了什么。

梁玉瑾也不着急,知道这种事总该徐徐图之,索性坐在了一旁的石床之上,和阿福唠起了家常。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救你?”

阿福自然是好奇的,但他心中有个声音叫嚣着让他不要多听多问。

于是他撇过头,一脸的疏远。

“不好奇。”

梁玉瑾轻笑一声,声音通灵,在这幽闭的房间内显得格格不入。

“你好奇,而且我知道这件事的主使一定不是你,有什么隐情你只要如实道来,我一定会还你清白。”

阿福却突然冷哼一声,将头撇了回来,眼神直直的盯着她。

“清白?对于我这样的下人来说,清白有什么用?还不如几两碎银,不如家人团聚。”

梁玉瑾敏锐的从其中了解了一些有效的信息,趁机更进一步。

“你缺钱吗,还是说家人被人要挟?”

这回阿福不说话了,只给她留下了一个落寞的背影。

梁玉瑾也不着急,开始思索着这两件事的可能性。

阿福看起来是一个性格直爽的人,应该不会为钱而丢掉自己的性命。

若真是十分缺钱,那么这钱也定有一个用处。

家人……

梁玉瑾轻轻一拍手,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古井无波。

“是家人吧?有人用家人要挟你替罪,对吗?”

她清晰地看见阿福的身子一颤,显然是猜对了。

“但你是否明白,你死了,你的家人才是真正的无依无靠,到时候他们真的会如约好好照顾你的家人吗?”

阿福脸上神色大变。

他从前为了救小公子舍弃了腿,都未曾得到什么好的回报。

他怎么会掉以轻心,奢求公子照顾自家娘亲和弟弟呢?

堂堂七尺男儿,转过身来却已经泪流满面。

他脸上疏远的神色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激动和恳求。

他面对着梁玉瑾,重重的磕在地上。

“定国公庶子云淮安,以家人要挟于我认下此罪,还请帝君明察!”

梁玉瑾勾了勾唇角,对着暗处拍了拍手。

影一一脸冷峻的出现,带着阿福离开了这里。

同时,慎刑司的角门,几个太监用破草席卷着尸体扔到了乱葬岗里。

定国公府云淮安,正焦急的坐在太师椅里等待着消息,直到下人进来通传。

“公子,阿福已经被扔去乱葬岗了,奴才亲眼所见,几位公公拎着他的尸体,夜半时分走的。”

云淮安松了口气,揉了揉疲惫的眉眼。

“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他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狠辣。

“既然阿福都没了,那他一家子拖油瓶还留着做什么?”

他抬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亲信会意离开,显然是办事去了。

至此云淮安才彻底松了口气,认为劫狱之事已然翻篇,他已经安然无恙。

殊不知阿福的家人早已被影卫重重保护,云淮安的亲信也选择了放火杀人的方法,最后只留下了一屋子的灰,也无法分辨人是否真的死了。

亲信自然认为自己事成,回去复命,却不曾想母子二人早已被转移。

阿福被安置在了宫外一处宅子里,不过只过了一晚上,就和病弱的母亲还有弟弟团聚。

团聚过后,他便信誓旦旦的表示一定忠于梁玉瑾,替她寻云淮安的罪证。

而他提出的最有力的证据,便是云淮安和宁龚的往来书信。

虽说那次是云淮安亲自相劝,但去之前也亲自修书一封。

只是因为怕送信会留下证据,所以才选择冒险亲自走一趟。

而阿福之所以会知道这件事,也不过是因为和云淮安的亲信喝酒的时候透露了几句,没想到成了现在最有力的证据。

梁玉瑾听到这消息时却皱了眉。

既然是能成为证据的书信,那么现在只会有两个下场。

要么被束之高阁保存的极好,要么怕是早已沦为了灯烛下的一抹灰烬。

这两种无论是哪一种,梁玉瑾轻易都得不到。

虽说影一现在负责保护她的安全,但她也不敢轻易驱使影一,毕竟影卫隶属帝君,没有人敢私自调动。

思来想去,梁玉瑾还是决定求助于龙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