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甜果然可以把道路走宽。
女子鹿仙抿嘴一笑，女子贤淑的性格让她抬起袖口遮挡住小嘴，但是一双冰水眸子笑意难以掩饰，眯成了月牙状。
“是我托梦给她们。”女子鹿仙承认下来，不用张子安开口询问，又继续开口道。
“四十年前，我曾出去过一次，我想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路过那个村子的时候，看到他们因为干旱颗粒无收，我便施法降了一场雨。”
张子安挑了挑眉，没想到女子鹿仙竟然出去过。
张子安赶紧开口问道：“那这个世界上还有别的仙人嘛？”
女子鹿仙摇摇头，“按理说仙人之间都是有感应的，但是我出去的那一趟，没有感应到任何仙人的痕迹，灵气枯竭，仙气耗尽，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因为我身处昆仑，想必几千年前我也早已经进入轮回，这三道神识也早已经散去。”
张子安微微点头，现在想要出来一个天阶实力的强者都难如登天，更别说仙人了。
女子鹿仙进入轮回前，留下了三道神识，也是因为执念，守护西王母的道场，这才没有散去。
第一道神识出昆仑，寻找灵气枯竭的原因，无功而返，然后散去，第二道神识刚才也被三人消耗掉，现在是最后一道神识。
等这道神识散去，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女子鹿仙。
张子安又询问了女孩祖父起死回生的事情。
“他们村子供奉了我的雕像，正是因为有了香火，才会让我神识多支撑这么多年，我感受到那个女孩的不舍，我便出手实现了她的愿望，只是现在瑶池圣水已经不能再叫瑶池圣水了，功能大打折扣，按照人间的时间计算法则，那位小女孩的祖爷爷能活五年。”
女子鹿仙轻声说道，放在万年前，那一碗瑶池圣水，足够让小女孩爷爷飞升成仙了。
张子安知道了前因后果，心中的谜团也都解开，看向始终恬静的女子鹿仙，如果不是因为头上有一对鹿角，真就像邻家大姐姐一般。
突然，张子安想到女子鹿仙这是最后一道神识，不知道能坚持多长时间。
不用张子安开口询问，女子鹿仙就已经知道了张子安的想法，主动道：“如果只是待在这里，存在十年没有问题，如果外出或者有灵力消耗，会快速缩短存在时间。”
张子安又询问了一些关于昆仑和西王母的事情，女子鹿仙也只是简单一说。
“昆仑山内除了鹿仙姐姐您，还有别的神仙吗？”张子安问道。
如果女子鹿仙可以在昆仑山中存活如此悠久的岁月，那么是不是也就代表别的仙也可以。
“当初主人离开时，大部分跟随者都跟着一起离开，留下的不过是刚聚集仙气的修仙者，我靠着瑶池圣地的大阵，聚集灵气，活了六千年，之后我便留下三道神识，打开轮回之路，进入轮回。”
说着，女子鹿仙脸上突然浮上一抹痛苦之色，在掐指推算自己的轮回，但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力量太强了，反噬力量太大。
揉了揉太阳穴，继续道：“万年前，有一头常年聆听主人论道的山羊，机缘不错，侥幸开了灵根，主人便降下一道修炼法门，它也确实整齐，用了短短不到两百年的时间便有了成仙的迹象，主人又助它一力，当年主人离开时，它没有跟着离去，选择镇守主人道场。”
“六千年前我曾去找过它一次，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我劝它跟我一起进入轮回，这个世界的法则太排斥我们了，再加上灵力枯竭，就算我们闭关修炼，实力也不会有任何进步，反而自身的仙力会源源不断的消耗。”
“说不定轮回之后，身体便不会被这个世界的法则排斥，可以重新修炼，但是它拒绝了。”
张子安一阵吃惊，想不到一头山羊都能成仙，这西王母果然厉害。
只是西王母道场有什么可守护的？
“主人离去前，留下一部论道心得，有缘者得之，能够获得成仙的秘诀。”
张子安心一惊，原来如此，恐怕这才是昆仑最大的秘密吧，而这一次瑶池也仅仅是一个幌子，楚河他们是为了西王母留下的论道心得。
张子安看了一眼女子鹿仙，她肯定知道已经有人前往西王母曾经的道场，难道她就不担心西王母的论道心得被人抢走嘛。
女子鹿仙抿嘴一笑，“我已经感应到有人前往主人曾经的道场，可是主人留下的东西，不是有缘人绝对得不到，更抢不走。”
“再说了，就算我想阻止，也没有那个能力了。”
话语中充满了一丝落寞。
独自生活了六千年，选择进入轮回，留下三道神识护着瑶池，已经尽力了。
张子安现在也对西王母留下的论道心得产生了兴趣，说不定自己就是那个幸运鹅呢。
但是赶紧摇摇头，千万别，就算自己得到，楚河那些人能放过自己？
感觉女子鹿仙一直盯着自己，张子安有些不自在。
“我脸上有伤？”张子安实在受不了了，开口道。
“你很像一个人。”女子鹿仙开口道。
张子安将手从脸上放下，好奇的看着女子鹿仙，自己像谁？
女子鹿仙顿了顿，出口道：“帝俊。”
帝俊？
“在远古时代，天地还不是这般，混沌之气充斥天地间，鸿蒙之力撑开天地，然后就是万物生，当初诞生了大量的远古神兽，主宰整个大地，而当时的人类很弱小，可以说就是被远古神兽圈养起来的口粮。”
“但是人类潜力大，修行速度很快，就有那么一批人一直为人类自由反抗远古神兽，自然一次次失败。”
“一位年轻人横空出世，将自身实力修炼最高处，带领人类成功反抗了那些远古神兽，而那个年轻人就叫帝俊。”
“仙界第一强者，九天十地，五湖四海，凡日光所及，月光所覆，他皆可往。”
说到这里，女子鹿仙露出了崇拜的眼神，张子安内心震撼无比，自己从来没听说过这段故事。
当仙界秩序建立，一切归于和平，原本应坐在凌霄宝殿位置上的帝俊却做出了一个震惊所有人的决定。
他要入轮回。
作为仙界第一强者，他找不到继续存在下去的理由，于是帝俊不顾所有人阻拦，进入了轮回。
仙界没有了帝俊，一开始众仙人都慌了，害怕那些远古神兽再反攻回来，但是好像并没有，似乎被帝俊打怕了。
张子安听着女子鹿仙缓缓道来，热血沸腾，这是何等的快哉，又是何等的自负。
“轮回之后呢？”
这种人物哪怕轮回重生，估计也是响当当的人物，绝不会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