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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夏几乎是飞奔进了医院,手术室外面周齐一眼就看到了她。

“大小姐!”他的眼眶红红的。

“爷爷怎么样了?”云夏毫不犹豫地开了口,话音里满是急切。

“已经在手术室了,我出来等您。”周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毕竟是顾盛北注资的私人医院。

所以云华一出事直接就被送进手术室。

可即便如此,还是免不了让人担心。

“我明白了。”云夏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目光里多出了几分不安,她低着头:“都是我不好……”

如果不是为了她,爷爷也不会受伤。

“小姐,你先休息一会,有消息我立刻就叫你。”周齐看着她,仿佛又看到了那日等待云华手术的那个人。

云夏坐在那里,眼眸里都是泪水。

“我在这里等着他,周叔,您去休息吧。”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那温柔的目光落在手术室的门上。

云夏真的害怕极了,她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爷爷弄丢了。

“我和小姐一起等。”周齐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带着几分固执。

云夏没有再说话,她低着头远远地看着那边的手术室。

寂静的走廊上弥漫着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那样的刺鼻,不免让人皱起了眉头。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地流逝着,不知过了多久云夏似乎听到楼下传来的警笛声。

没过多久,顾盛北也来了。

他坐在她的身边。

“云夏,别怕。”身旁男人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云夏下意识地扭过头去看着他。

她的目光落在顾盛北的身上,软糯的话音里带着哭腔:“顾盛北……我很怕……”

她只有爷爷了,只有他一直那样不顾一切地守着自己。

昨天他还在同她聊天说话,可是现在……

“没事的,会没事的。”顾盛北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温柔的话音落在云夏的耳朵里。

她吸了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顾盛北不在的时候,云夏尚且还能做到坚强,可是他来了,她就突然变得懦弱起来。

“都是我不好……”云夏的眼泪好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看到她这副模样,顾盛北的心就算是铁打的也彻底融化了。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目光里多出了几分笑意:“别哭了,你也没料到这些……”

顾盛北的声音落在云夏的耳朵里,可是几乎就在此时手术室的门开了。

只看到医生缓缓把云华推了出来。

云夏和顾盛北站了起来,可是他们的速度却比周齐慢了一步。

他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一字一顿地问:“医生,怎么样了?”

低沉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可是医生却是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那低沉的话音在走廊上回荡着,一时间就让云夏皱起了眉。

“不可能……这不可能的……”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睛里满是不甘:“医生,求求你了……”

云夏的眼睛里满是绝望,她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

医院里的走廊上充斥着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她定定地看着旁边的护士缓缓将白布盖在了云华的脸上。似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云夏呆呆地站在那里……

她没有哭,而是显得无比的平静。

那空洞的目光落在云华身上。

云夏缓缓走了上去,她看到爷爷身上的白布被染红了。

那个昨天还在对着自己笑的老头儿,此时已经再也起不来了,云夏的心口一阵一阵地抽痛着。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爷爷,他们都是骗我的对吗?您起来呀……”

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走廊上回荡着,在这里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他生死离别。

可是只有云夏自己知道,她如今已经一无所有了。

自己最后的念想,也彻底破灭。

她再也没了想方设法要嫁给顾盛北的理由,也再也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小姐……”周齐似乎也被云夏这副模样给吓到了,他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您别这样……”

“云夏,你爷爷已经回不来了。”顾盛北看着云夏近乎疯狂的样子,终是忍不住开了口。

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却是如同钝器一般敲打在她的心上。

剧烈的痛伴随着无助在云夏的脑海里蔓延,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可是却还是无法让她平静下来。

“爷爷,你醒醒好不好……你说过要看着我嫁人的……”她哭着便抓住了云华的手。

那样绝望而又无助的动作,让顾盛北一时间有些心痛。

“云夏,你冷静点。”

他认识的那个云夏,可从来没像这样过。

“小姐,我这就去为老爷处理身后事……”周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里带着无助。

云夏抬起头来看着他,话还没说出口,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云夏!”顾盛北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云夏。

可是她的脸上却已经没了血色。

……

云夏似乎梦到了一片海,她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上漂浮。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冰冷的白。

“这是哪里?”云夏看了看周围,几乎是下意识地开了口:“爷爷……”

她的心口一阵一阵地疼着,就在这时身边传来了一个声音:“醒来了?”

是顾盛北。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带着几分担忧。

“嗯。”云夏揉了揉自己蓬松的头发,定定地看着他说:“顾盛北,爷爷呢?”

“周叔已经准备好了葬礼,你……”他看了看她,小声地说:“你已经昏迷一天半了。”

天色已经暗淡下来,是黄昏了。

可是云夏却觉得昨天发生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眼眶里已然写满了绝望。

“他明明都已经好了……明明可以颐养天年的……”她的声音细弱蚊蚋,却是让顾盛北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

如同云丽所说,云华这一走。

云夏注定在愧疚的深渊里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