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份暴露了？”胡局拧起眉头，难以置信地问。
这不可能呀，林景尘只是半妖，他拥有完美无瑕的人的形态以及人的情感，不用像其他妖怪那样学习人类社会的相关规则。
如果不用药物和法术刺激，他甚至都变不出妖的形态。
怎么可能会被人看出半妖身份呢？
因为是在人类社会中长大的，就连姜星和季凌风这种有天赋的玄师，都很难第一眼判断出他是半妖。
“他只说我是妖，没有说半妖，我不确定我是完全暴露，但是他肯定看出了什么。”
胡局一边听林景尘说，一边打开电脑，点击热搜第一。
里面充斥着各种偷录的视频，但是因为录制现场管得非常严，大部分视频都不全，也很模糊。
粉丝的位置都在台下站坑里，本身就是为了防偷录才这么设计的舞台，所以他们拍得不会很清楚。
只有一个号称圈内人的视频相对清晰，但也不全，掐头去尾的。
季凌风的声音传来：“这样的节目是没法播出的，但是节目组想炒热度，所以他们会放出部分视频冲热搜，我们在后台看得清清楚楚，惠琦拍的照片里确实有那个杀人犯。”
胡局捏着下巴，认真思考起来：“我会让人打听一下是不是节目组提前设计好的，如果是那就没什么，跟我们无关如果不是……”
胡局沉吟着，没有说下去。
其实他也知道节目组炒作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再怎么炒作也不可能知道林景尘的身份，还能说出南部季家。
所以，惠琦有可能真的能通灵。
“就算惠琦能通灵也不可怕，或许他是天生阴阳眼，或有这方面天赋，他对我们充满敌意才是最麻烦的。”
胡局烦恼地揉揉眉心：“我知道了，你们那边要小心一点，节目继续参加，其实让你们当明星就是我们得到内部消息，娱乐圈最近可能不太平，所以才想安排自己的人，你们俩是最合适的。”
林景尘和季凌风同时点头，“明白。”
虽然还在培训阶段，但是胡局能给他们安排这样的任务，也是对他们的信任。
刚结束视频电话，季凌风想出门走走，猛一拉开宿舍的门，一张苍白的脸映入眼帘。
他下意识地祭出法器，手腕上叮当作响。
惠琦勾起半边唇角，按住他的手腕：“别忘了，这里到处都有监控，你想暴露身份？”
季凌风眉头一簇，收回法器。
没错，他们住的是节目组提供的宿舍，除了浴室卫生间，其他地方基本都有监控。
“你到底是什么人？”季凌风问。
“普通人。你很怕我？”惠琦凑近，压低的声音像是草原上徘徊低回的风，“我以为49局的人都多厉害呢，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季凌风深拧眉头盯着他。
惠琦却看也不看他，视线越过他肩膀盯着林景尘，刚要迈进一步，季凌风一掌撑在他胸前，没有说话，眼神凶狠。
惠琦举起手，往后退一步，表示自己不会再进一步，淡淡道：“我是来通知你们，集合排练。”
……筚趣阁
……
来到练舞室，其他队员和工作人员也都在。
本来喧闹的房间，因为惠琦的出现而瞬间冷却，就连几个家里有背景的皇族说话的声音都压下去了，看起来对惠琦会避讳的样子。
惠琦一走进房间就现站在角落里，阴冷眼神打量这里每个人。
林景尘和季凌风站一起，两人都站在角落里，和惠琦拉开距离。
忽然——
“林景尘，你的影子呢？”
是惠琦的声音。
大家吓一跳，齐齐地看向林景尘脚下，瞬间所有人脸色惨白。
他的脚下没有影子。
“我去，林景尘……”一个队员不顾摄像机开着，张口就叫了出来。
“没有影子，他没有影子……”
队员们正要慌乱。
季凌风大喝一声：“慌什么！你们看，景尘的影子在墙上。”
他伸手一指大家才看到，林景尘的影子果然投射到一旁的墙上。
回头看向惠琦。
惠琦勾起半边唇角，邪恶一笑，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魔头：“开个玩笑。”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你最好老实点。”季凌风警告他。
气氛紧张。
一个好脾气队员好心劝道：“大家都别生气，有话好好说，惠琦，玩笑不能随便开，多吓人啊……”
惠琦眯起眸子盯着他，吓得那个队员也不敢吭声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直面真实的自己。林景尘，你真的是孤儿吗？”
林景尘参加节目的资料写的是孤儿，他和父亲已经完全断绝关系，父亲更是把他忘得干干净净，同时他之前留下的所有痕迹都被49局清除。
林景尘凝视着他，声音淡漠：“和你没关系。”
“各位，”惠琦从背靠的墙上起身，走到众人中间，歪着脑袋，满脸邪气，“我们中有一个异类，大家猜是谁？”
林景尘和季凌风下意识地交换眼神。
“惠琦你什么意思啊？”那个好脾气队员鼓起勇气问。
惠琦还没有说话，季凌风低声道：“我们走。”
他和林景尘正要离开房间，惠琦大喝一声，“站住！”
伸手要去按林景尘的胳膊，季凌风挡在前面，正要暗中发力。
惠琦阴冷双目盯着舞蹈室的玻璃墙，诡异地扭了扭脖子，“你敢看吗？”
季凌风下意识地回头，却见玻璃的镜像里，林景尘的身后出现了一道虚影。
那虚影不是其他，正是一条大蛇，是传说中的白矖影像。当然大多数人认不出，只能简单地归类为怪异的大蛇。
季凌风却是认识的，而且也听说过林景尘的母亲就是神兽白矖。
而其他人身上却什么都没有。
那道蛇影非常清晰，甚至能看到冷冷的竖瞳，好像透过玻璃无声地威慑众人。
于是，其他队员以及工作人员愣怔一秒，然后爆发出一阵阵尖叫，甚至有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因为腿软站不起来只能往外面爬。
林景尘也震惊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道蛇影跟妈妈的半人半蛇身影极为相似，让他恍惚间觉得真的是妈妈的灵魂在陪伴着自己。
但不是。
记忆清晰地告诉他，妈妈已经魂飞魄散了，最后一丝残念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