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杨华明拿着笤帚,在那里手舞足蹈跟跳大神似的。
俨然没有察觉自己的举动,把大侄子打出鼻血。
若不是杨永智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杨永仙,恐怕杨永仙还要多挨几下。
“柳儿快过来帮忙!”杨永智朝赵柳儿那边吼了一嗓子。
被吓坏了的赵柳儿回过神来,赶紧来到这边。
颤抖着抽出帕子来帮杨永仙止鼻血。
这边,老杨头气得不得了,骂骂咧咧着来到杨华明身后,伺机抓住杨华明。
可是杨华明却好像灵猴附身,动作变得极其灵敏。
老杨头满院子追,他就满院子跑,一院子的妇人孩子都吓得赶紧往屋里躲。
谭氏看不见,只听到院子里一片混乱。
老太太摸着身侧的墙壁也想暂且退回屋子里去避下,突然,一股大力撞了上来。
是杨华明。
杨华明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似的朝谭氏这边冲了过来,他一边狂奔一边扭头去看身后紧追过来的老杨头,等到把谭氏撞飞,杨华明自个也因为一股剧痛而晕死过去。
老杨头骑在杨华明身上,死死按住杨华明,抬头喊杨永智和赵柳儿:“快来个人,拿绳索来绑住你们四叔,他疯了!”
……
大妈王翠莲身子有点不舒服,好像是夜里积食了,然后腹泻呕吐。
天亮的时候吃过药好不容易睡着,杨若晴留在王翠莲的屋里照顾了她一阵,确定她没再把药吐出来,而且还睡着了后,方才捡起大妈吐脏了换下的衣裳悄悄退出屋子准备去洗。
洗完回来院子里晾晒,小朵火急火燎跑过来找她。
“姐,老宅那边出事儿了,方才爷打发三丫头过来把爹娘全给喊去了。”小朵道。
“啊?啥事儿啊?”杨若晴问。
小朵道:“三丫头说不清楚,好像是说四叔疯了,在后院拿笤帚打树,还把奶给撞倒了。”
“咱爹去了老宅,娘去喊老村医福伯去了。娘走的时候打发我来跟你这也说一声。”
杨若晴顿时明白孙氏的意思了。
“好,我把衣裳晾起来就过去瞅瞅啥情况。”她道。
……
杨若晴把衣裳晾晒起来,又抓了一把小米,半把红豆,一勺子红糖,搁一块儿装到小瓦罐里。
添上适量的水,然后把瓦罐坐在小炉子上慢慢的煨着。
估摸着等她从老宅那边看完情况回来,这红豆小米粥也快要好了,而大妈估计也睡得要醒。
等她醒来刚好就能吃上这易消化,又暖胃,而且口感还极好的红豆小米粥了。
老杨家老宅。
杨若晴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的时候,人都聚集在后院东屋门口。
而东屋里面,传来谭氏杀猪般的惨嚎。
震得那屋顶的瓦片都在颤栗,窗户也跟着抖动。
杨若晴在人群中没看到孙氏和杨华忠,猜测他们两个肯定是在屋里面帮忙。
于是她赶紧来到慌白着脸的赵柳儿身旁,压低声问:“三嫂,出了啥事儿?”
赵柳儿扭头看了杨若晴一眼,把她拉到一旁压低声说了个大概。
“啊?刺激这么大啊四叔?竟然都发疯了,好可怕。”杨若晴道,心底都是冷笑。
不管他是装疯卖傻还是真的刺激过猛导致精神失常,都是他自找的,她没有半点同情。
但这把谭氏撞到,而且据说还从那边滚到这边,这就是他的不是了。
老太太都六十四的高龄了,骨瘦如柴的小老太太,可经不起这折腾。
“福伯啥时候进去的?”杨若晴看了眼依旧传出惨叫的东屋问。
赵柳儿道:“进去大概一碗茶的功夫了,三叔三婶还有爷和你三哥都在里面。”
边上,小娟抱着狗蛋也磨蹭着过来了,小娟看了眼杨若晴和赵柳儿,弱弱的道:“菩萨保佑,但愿老太太没事儿啊……”
“切,你这假惺惺的,老太太可不就是你害得?少跟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刘氏也赶紧挤了过来,直接开怼小娟。
小娟又看了眼边上的其他人,一脸柔弱的辩解道:“大姐你这话从何说起啊?那当口我抱着狗蛋回了屋里,就是怕四哥撞到狗蛋,老太太摔倒,我可是手指头儿都没沾到她老人家的衣裳角啊……”
“我呸!”刘氏一口唾沫星子差点吐到小娟脸上,幸好小娟如今也有经验了,
在刘氏嘴巴还没完全张开,面部肌肉开始发生抽搐等变化的时候,她就抱着狗蛋机敏的从原来的位置上挪开。
刘氏的口水扑了个空,挤兑的话接踵而来。
“要不是你天天跟老四那里吹枕边风,怂恿他买这买那,没那个能力还打肿脸充胖子去县城买大宅子,”
“老四至于被你逼得去挪用酒楼的银子?”
“老四要是不挪用,这会子也好端端的在酒楼做他的管事,咱一大家子都跟着吃香的辣的,老四也不会受不住刺激得了失心疯,”
“老四不得失心疯也就不会乱打乱撞人,老太太这会子也还是活蹦乱跳的,”
“你说说,这不是你挑起的事儿是哪个挑起的?你这个狐狸精,仗着自个年轻,胸口有二两肉就了不起,”
“我跟你说,你就是恶毒的女人,是个克夫的丧门星,老四早晚毁在你手里,咱老杨家也早晚被你弄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刘氏一番连珠炮似的骂,骂的是风雨不透,小娟好几次张嘴想要辩解都找不到缝隙插嘴。
好不容易等刘氏说完了,小娟终于可以为自己辩解一下的时候,东屋的门吱嘎一声开了,杨华忠和老杨头两人簇拥着福伯从东屋出来了。
守候在屋门口的众人赶紧迎了过去,为主他们一通询问。
小娟也想上来问问,表达下自己的关心,却被刘氏一把扒拉到边上去了。
“滚开,这是咱老杨家的事儿,你个冒牌下作货滚一边去!”
刘氏恶狠狠道,然后扭过身趾高气扬的凑到了福伯那边去了。
小娟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这边,面对众人一番询问,福伯道:“方才为老太太检查了一番,除了左脚脚踝扭伤了,手肘蹭掉了一块皮外,其他地方应该是无大碍的。”
“老婆子上了年纪,经不起摔啊,脏腑里面当真没摔坏?要不再检查检查?”老杨头紧张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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