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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赵匡胤闪过壮汉一掌,身后的立柱受了这一击,当场被击断,木屑横飞。赵匡胤借机拉开距离,回到擂台中央,重新拉开架势。

那宋横扭了扭脖子,似乎也对赵匡胤能躲开他的杀招甚不满意,但他经验丰富,知道自己正克制这少年,无论对手躲开多少次,但只要一次被自家抓住机会就会绝杀。

赵匡胤绕着对手游走,见对方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知道对方吃定自己不敢近身,而远距离攻击对其威胁不大,若不想法破解,此局必败。

双方又游斗了几个回合,终究那宋横仗着自己身硬体坚,受了赵匡胤一招,一手护住罩门,一手‘大开碑’荡开短棍,近身突进,想逼赵匡胤退后到一角,那时回旋余地缩小,自己胜券在握。

不料这次赵匡胤却丝毫不退,手上突施巧劲,那短棍回飞铁链竟缠住宋横另一手上,长棍横挡,‘铛’的一声,宋横一掌击在长棍上,结果自己护住罩门的手竟被自家掌力拉开,中门大敞。

宋横大惊失色,而赵匡胤那会放过如此机会,欺身掩进宋横三尺之内,手一伸就超到了吊在宋横左手手腕上的短棍,一拉一扯间,另一手握拳直击宋横罩门。

可这宋横不愧为狠角色,也不顾罩门不退反进一个头锥,赵匡胤也不含糊,不管三七二十一头直接撞上去,‘咣’的一下,两人眼冒金星,这一下都散了劲,长期练横练功夫的宋横都头晕目眩,料想那赵匡胤更是如此,刚一缓过来,宋横直接右手推向对手胸膛,若是这一招吃实,赵匡胤不死也残废。

‘咔嚓’一声,赵匡胤横在胸前的手臂被打折,剧痛之下清醒过来,右手握棍捅向宋横的罩门。

双方互不相让,若是让宋横催发掌力,赵匡胤内腑必受重创,而宋横罩门被击中,至少是一个散功的下场,眼看就是一幅两败俱伤的局面。

那王声发早先见两人相撞一击就想喊停,那知局面变化如此之快,起身飞跃过去,可那还来得及。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众人束手无策之时,一个人影悄然出现在赵匡胤身后,一掌抵在其背后,宋横催发的内力如同泥牛入海消失无踪,而赵匡胤身子一麻,手中的短棍就再也递不出去。

那人影拎着赵匡胤退后几步,说道:“这一场,赵二认输。”

王声发一看,果然是那老僧,心中赫然,那老僧是如何上台,又如何欺到赵匡胤身后的,自己竟然毫无发现。

既然是赵二师门长辈同意认输,王声发也无异议,宣布宋横获胜。

明明携赵匡胤到台下,连点数指,又为他矫正了手臂包扎好,和述心一起扶着赵匡胤向外走,那王声发看见连忙唤人跟上,打听了住所后好结交一番。

原路返回寺中,明明见赵匡胤虽一言不发,但气色还好,也就没开口相劝,让述心照顾,自己出去抓些药来。

述心倒是很紧张,生怕赵匡胤受打击,安慰道:“那壮汉比你年长许多,待你年长些定能打得过他。”

赵匡胤听了反而笑道:“你又不通武艺,你怎么知道我以后就能打过他。”

述心见他不领情,气道:“好心安慰你,你还取笑我,这两天我不帮你打饭,饿你几顿。”

“哈哈,述心小师父莫生气,我知错了,一顿不吃饿得慌,”赵匡胤赶忙认错。

“哼!知道就好,我去给你打些水来。”述心见他服软也不追究,心想赵匡胤比斗这么久,估计一身臭汗,伤自己没法,可取些水来清洗一下总能轻快些。

赵匡胤见述心出去了,眉头皱起,虽说没在乎输赢,可心里还是有些郁闷,今天最后就输在自身内力薄弱,这问题一天没法解决,吃饭也吃不香啊。

明明这一出去到晚饭后才回来,也不见他拿回药包,述心和赵匡胤两人奇怪还没问,明明就开始打坐,仿佛不记得自己是出去开药这事,两人也不敢打扰。

晚上手臂疼痛,赵匡胤睡不安稳,怕吵到二人于是干脆披衣走到屋外,今天那些少林僧人都没回来,他不知道是明明下令让他们回寺了。

索性正好没人,赵匡胤就在院中溜达,一边苦思解决之道,可想来想去没个头绪。

“赵施主。”一听声音,赵匡胤就知是明明大师,述心那个迷糊晚上不是尿急是醒不来的。

“大师,把你吵醒了。”赵匡胤刚想合十,左手臂被吊着,一牵动疼得吃呀咧嘴。

明明出指点了他几处穴道,应该都是麻穴,立马没那么疼了。

“世间力量不是只有个人武力。”明明看着赵匡胤说道:“赵施主出身将门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何苦纠结于此。”

“大师知我情况,如今不过求一个自保而已。”赵匡胤答道。

“你求自保,他也求自保,你和他都是求自保,你武艺高过他,你会不会打死他?”明明问道。

赵匡胤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答,也许会,也许不会。

“有些正义人士可能会说论对错,可今日你自保是为个人,他日你能力大了,你的自保可能会加上你的家人,可当你的家人犯了错你还想保,那时候谁对谁错?”明明又问道。

赵匡胤心想这不正如父亲当日处境,那卢家压迫是错,我杀人也是错,这么说父亲保护我也是错?那卢家压迫我赵家是为朝廷为他家利益,我杀那卢公子是为反击,父亲保护我是因为我是他儿子,大家立场不同,自然对对错的认识就不同,人又不单纯的天生地养,每个人都有父母亲人,都有不同的立场,他要杀我我自杀他,如此又何须问对错,我能力弱就护住个人,我能力强自然能护住家人朋友。

“论本心,大师,您问的问题太深奥了,我不知该如何作答,我只知道……”赵匡胤答道:“如今我流落江湖,自然希望武力高强,这是本心,他日我本事大了,要的东西多了,那也是我本心。”

“本心!本心。”明明陷入沉思,突然合十道:“赵施主如此通透,能勘破虚妄,不知能否助老衲看透本心!”

赵匡胤疑惑间,那明明似乎只是这么一问,也没想让他回答,自言自语道:“从人难从己,从己难从人,从人从己,需从本心。”说着又摇头道:“不对,不对,师父说‘从人不从己,从身能从心,由己仍从人,由己则滞,从人则活。’我若从本心,本心是不是己,从己是错,那阴是人,阳是己,那阴极转阳,阳极转阴,是不是由人及己,由己及人?两相相合是不是本心?”

明明说着说着脸色狰狞,看向赵匡胤问道:“你是不是那个贵人?你能助我勘破心障?”

赵匡胤不知道明明为何这样,也许是今天后面又发生了什么刺激到了,那能回答明明所问。

明明见赵匡胤不答,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痛得赵匡胤惨叫一声,也许是这声惊醒了明明,他脸色出现一丝清明,他松开手退后几步,也不顾地方盘腿坐下低声颂读经文,开始还轻不可闻,渐渐声音越来越大。

赵匡胤初听还以为明明念诵的只是佛经,可听着听着又觉得不像,经常出现‘阴阳’、‘谷神’、‘鱼渊’倒像是道经,说是道经不如说是武学,赵匡胤开始想回避可又担心明明的情况,听了一段也看出几分状况。

那明明颂到佛法有关的经文时脸色就渐渐祥和,而颂到道法有关的经文脸色就开始纠结,想必是与心中一贯的信仰冲突,但明明心中应是有警觉,每每这时就用佛经压制心中障念。

明明不停念颂着,有时一段话反复出现,赵匡胤听着不由记下,越记越多,综合来看竟是一篇高深武学经法,只是明明说的有些颠倒缺失,一篇功法刚记下了六七分。随着时间的推移,明明逐渐压制了心障,脸色复归平静。

“大师,赵施主,你们在这做什么?”述心迷糊着站在屋门口看着两人问道。

这一声惊动了明明,睁开眼看了看,被压制的魔念复起,怒道:“贼子,偷学我武学!”仿佛完全不记得两人,起身扑向赵匡胤,赵匡胤大惊失色,暗道不好,明明武功如此之高,自己还受了伤,哪里躲得开,怕是要丧命于此。

“明明!”一个苍老祥厚的声音唤道,令那明明心里顿了一下,手上也慢了一分,就见一个白衣老僧插在赵匡胤身前,用身体替赵匡胤挡了一掌。

白衣老僧口角溢出一丝鲜血,估是受了内伤。

明明打出这一掌被白衣老僧拦下,惊忙后退,看清白衣老僧面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惶恐喃喃道:“师父!你怎么来了,徒儿不是故意的。”

白衣老僧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势,合十道:“明明,师父不怪你,跟为师回寺吧!”

明明听白衣老僧这么说,脸色稍平。“是!可他……”

“莫要再陷入执念了,不要一错再错!”白衣老僧劝道。

“错!我有什么错?”明明脸色再度变狰狞,阴森森说道:“他偷学了魔功,魔功不能在武林流传,我要杀了他!”

话音刚落,明明再度扑向赵匡胤,白衣老僧叹息一声,出手挡下他。

两僧就在赵匡胤身前交手,速度极快,转瞬就过了七八招,同样的武功路数,白衣老僧只是防守,却将明明的攻势悉数接下,明明见攻不破白衣老僧的防守,改变身法兔起鹰飞,鬼魅般折向赵匡胤,那白衣老僧脚下横移,几步又挡在赵匡胤身前,两位僧人围着赵匡胤打转,若不是那一席白色僧衣与明明的灰色僧衣的区别,几乎难辨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