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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人离开后,顾周二人蹑手蹑脚走出来,面面相觑突然噗呲笑出声来。

“都是你,还笑。”周宪点着顾磊额头笑斥道。

“你还不是也绑了,可不能都怪我。”顾磊躲着她的指头反驳道:“不过这样一来他们可能会揪着我们不放了,无量剑派也不大,躲不了多久,我们还是换个地方的好!”

“我们去哪里?”周宪问道。

“后山吧!哪里至少人烟稀少,只需几日,那月波将领找不着自然放松关防,我们就走。”顾磊解释道。

“也行,明早天亮前离开,今晚我们再取些吃食。”周宪补充道。

顾磊知道她鱼吃怕了,想想在无量剑派厨房拿些吃食应该问题不大。

一夜无话,临近天亮时无量剑派内寂静一片,顾磊在厨房里各样吃食都取了一些打包,领着周宪悄悄出来,此时正是人最困的时候,值夜的无量弟子也是没了精神。

就在这时,耳目聪灵的顾磊隐隐听见身后无量剑派驻地竟然有笛声响起,很快门派内断断续续有灯火点亮,顾磊猜测无量剑派内有事发生,抗起周宪加快脚步奔向后山。

没过一会,身后有人追来,顾磊连忙找了块山石躲藏,很快便看见一个身影踉踉跄跄跑过来,那身影身后似乎还追着几个人。

说来也巧,前面那人跑着一下跌倒在顾周藏身的山石前,捂着后腰低声闷哼,看来是受了伤。

“看你还往哪跑?”后面追来的人大声喝道围上来。

跌倒那人捂着伤口爬起身,提剑环顾围着自己都几人。

“你是什么人?”领头的陈东升喝问道。

那人沉默不语,摆出起手式。

陈东升身边三个弟子合身向前,三剑齐出,正是无量剑派的“三才剑阵”。

“镗镗镗”四剑交错间,剑阵攻击都被那人挡下,其中一人手腕还被挑中,长剑“哐嘡”掉在地上。

陈东升看得分明,那人出招似乎看破自家弟子的路数,若非受伤影响了行动,这几名弟子恐怕一个都好不了,连忙上前接替了手腕受伤的弟子。

陈东升毕竟是无量剑派的大弟子,剑法纯熟精湛,由他主导剑阵进攻,两名师弟在一旁以其为首,剑阵运行顺畅,那人就算能看破阵法也难以破解,只能被动防守,加上腰上伤口疼痛,眼见腿上又中了一剑,鲜血长流。

陈东升越打心中越疑惑,感觉这人剑法竟然非常熟悉,和自家剑派招式极其相似,有些招式精妙之处相比更是有过之,只是此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只能将其拿下才能知道其中原因。

想到此处,陈东升手上加劲,连连进攻,主修的“天字剑法”如乌云压顶般令那人喘不过气来,腰间大腿伤口崩裂,鲜血浸透衣衫,勉强一剑架住陈东升的进攻,对两侧的两剑已无力放守,那人眼一闭放弃。

就在这时,几颗石子飞射而来,两颗击中两名弟子的手腕,长剑应声而落,另外全都招呼向陈东升,一颗直冲手腕,好在陈东升反应极快,翻腕运剑挡住了石子,石子击在剑脊上,力量之大,震得陈东升手发麻,闪身避过另一颗奔向面门的石子,退到师弟们的人群中,狐疑看向石子飞来方向。

“哪位前辈高人在此,请报出名号。”陈东升抱拳向那个方向恭敬说道,至于这里是无量剑派后山禁地的事,提都没敢提。

前方没有丝毫动静,一个弟子按耐不住,迈步刚想上前,迎面一颗石子扑面而来,或许是那位高人只是为了救下受伤这人,并不想与他们冲突,石子威力不强,在那弟子脸上留下一块红印。

这一手陈东升看得明白,思附自己应该暂时拿不下这名刺客,虽不知那位高人用意,但此地是无量剑派后山,只要紧守前面下山要道,倒是没必要此时与那位不愿露面的高人冲突。

“撤!”

陈东升一声令下,所带弟子尽皆撤后,他自己离开前对着那受伤之人道:“不知阁下为何与我无量剑派为敌,今天你有高人相助,以后就不一定了。”

那人听了呲鼻一笑,轻声道:“东娃长大了,学会威胁人了。”

陈东升脸色大变,回头看了一眼走远的其它弟子,问道:“你是谁?”

那人也不再言语,扯下蒙着的面巾,竟是一位妇人,只是几缕包头外的头发灰白,年纪难辨。

“师娘!你不是…”陈东升惊吓难名,惶恐间转头掩面而走。

那妇人冷眼看着陈东升逃走,转身冲着大石后抱拳,许是扯动了伤口,闷哼了一声,可她依然恭敬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随着脚步声走出来一个笑嘻嘻的小姑娘,妇人口张成一个“窝”型,想不通所谓高人怎么是一个小姑娘,眼睛不死心的盯着小姑娘身后,一会一个比小姑娘还小的男孩走了出来。

看也没看妇人,那小男孩拉起小姑娘就要离开,妇人赶紧叫道:“那位…恩人请留步。”

妇人是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救下自己之人,应该就是这两位之一,可从年龄上完全看不出是哪个,可小姑娘脚步虚浮,倒是那小男孩看不透,说实话就算她没受伤,想要如刚才那样轻松吓退陈东升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不敢丝毫失了礼数。

“不敢当。”顾磊开口说道,声音稚嫩倒是和他样貌匹配,可也承认了是他出手。

“不管如何总是二位救了小妇人,我不能失礼。”妇人满面诚恳道:“两位往那边走的方向都是悬崖,没有可以隐藏的地方,无量派弟子随时可能回来,骚扰之处烦不胜烦,不如随小妇人去我居处。”

顾磊听了点了点头,根据他之前听到的,和陈东升叫她师娘,猜她应该就是十八年前失踪的那位丁夫人,想来她是此地土着,对这里的路径比自己熟悉,又与那无量剑派有隙,跟她走倒是无妨。

妇人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立马带着顾周二人朝着自己居住的地方走去,只见她在山林间穿梭,来到一个山壁前,左右貌似都没有前路,那妇人走到一处藤蔓掩盖的地方,拉起藤蔓,后面的山壁间竟有一道一人宽的裂缝,七拐八绕后前方渐渐宽阔,此时天色已亮,出了山壁眼前是一块山凹,山凹间是一块平地,一道山巅流下的溪流绕着平地,平地上有几种不同的果树,有的果树此时正是成熟季,另外的也结着累累青果。

妇人将顾周二人领到一个山洞外,看来这山洞就是她的居所,妇人脸上出现几分拘谨,羞涩道:“这便是小妇人居住之处,过于简陋还请二位见谅!”

山洞并不宽深,一眼可见头,顾磊见里面杂乱,看来这位丁夫人对生活环境实在是不上心,和周宪都没往里走,转身打量起周围,在那野果树上摘了几个熟透的,自己尝了一个,入口甘甜,就将剩下的都塞给了周宪。

周宪吃了几个不过瘾,指使顾磊到前面去其它果树上摘。

那丁夫人在洞内又处理了伤口,慢慢来到顾周二人身边,指点着那颗树的果子最甜,那些果树看着红其实还差月份,好一会低声说道:“小妇人当年与那丁贼闹翻后,就在此居住,心有郁结十多年过的浑浑噩噩,形同野人一般,前不久才在一声清吟声中了醒转,可惜浪费多年的时间,内力虽然在迷障中依然增长,可剑法却生疏了,如今只是勉强胜过那陈东升,一不小心还被那半残的丁大智刺了一剑,已无法对那传位大典造成破坏,思来想去小妇人心有不甘,所以…”

顾磊笑笑直接道:“丁夫人有话直说,不用客气。”

丁夫人没想到这两人竟会认识自己,有求于人也无心客气,道:“不知两位在那里知道小妇人,妇人原姓关名芳,与那丁贼已经恩断义绝,不如称呼我关芳就成。”

顾周二人抱拳叫了一声“丁大姐。”通了姓名,略提了一下两人为何与无量剑派之人的纠结和如何得知关芳就是丁夫人。

关芳爽朗笑道:“周小妹,顾小弟,大姐厚颜应下,也没啥见面礼,反还得求你们一件事。”

周宪噗嗤一笑,道:“是求他吧,我可不顶事。”

关芳这才明白自己心思都被眼前两个不大的孩子看透了,自嘲“嘿嘿”笑了两声,看着顾磊眼睛放光,解释道:“妹子哪里话,没你点头,顾小弟可不应下。”

顾磊摸了摸鼻子,被关芳看得有些难受,他先前也只是顺手救下关芳,却不想与无量剑交缠过深,可看周宪兴致很高的样子,不好回绝,只得道:“若是只是对付那无量剑派,我倒是可以出些力,只是不知道关大姐打算怎么办?”

关芳听他这么说先行一礼,才道:“有些难为顾小弟了,我想让你假扮作我的弟子参加无量传位大典。”

顾磊一听皱起眉头,布置可否。

关芳进一步解释道:“我昨夜听得消息主要是在丁贼三名大弟子中比武挑出一位,接任下届掌门,说来我关芳也是无量派元老之一,若是顾小弟以我弟子参加,以陈东升功力作比较,拿下掌门位置毫无难度,那样一来…”

“不可!”顾磊打断关芳的梦想,对付无量剑派可以,但要他出头露面就不符他本意了,且不说无量剑派内部较量必是比较剑法,他对剑法毫不熟悉。

“顾小弟可是怕那剑法不熟,要知道那无量三路剑法原本都是我关家祖上所创,剑招剑诀我都烂熟于心,我都可以传于你,对付那三个绰绰有余,那掌门位置顾小弟想当就当,不想当随便传个人便是。”关芳生怕顾磊不答应,连连许诺。

“不是这些事。”顾磊连连摇头,不为所动。

关芳还想再劝,周宪拉住她,轻声道:“让他想一会,不行我再劝他。”

关芳这才发现自己举动确实不妥,这两位年纪都挺小,一位不过处子之龄却又生的貌美如花,另一个小小年纪内力却高的吓人,这样一队组合能出现在无量山这偏僻地方,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自己却要他们抛头露面,确是难人所难,可自己实在没了其它办法,只能病急乱投医,听周宪话里有那么一丝希望,赶忙住嘴,眼神跟着顾磊转。

周宪笑笑走到顾磊身边,比了比身高,发现顾磊又长高了不少,开心摸着顾磊头道:“说不定明日能高过我了!”

“哪有那么快。”顾磊轻轻推开她手,有外人在反倒不如周宪大方。

“我看挺快的。”周宪轻笑几声,接着道:“快些长高也好啊,你长到原来那般,估摸是不怕那宋齐丘的,这样我们也不用分开啊!”

顾磊听她这般说,也就不计较她来做那说客。

“而且你与那三个都交过手,无量剑法想来还是不赖的,今日你多学得一分本事,他日能力便大得几分,何况真能拿下那掌门位置,也方便我们隐藏,你不愿露面,蒙上面巾,带上面具皆可,何必定要拒绝关大姐。”周宪这一番分析倒是头头是道,连一边的关芳暗自点头。

顾磊想想倒也认同,隐隐还有一丝不安也找不到出处,一时也抹不开面子马上答应,周宪也不催,取出那支笛子吹奏起来。

一时间清亮的笛声在山谷间萦绕盘旋,时而宛若在林间跳跃,时而化鹤直冲山巅。

笛音撩耳难扫顾磊心间阴霾,那一丝不安也未消散,他见周宪拿出那支鹤笛就知她心意,当时两人躲在书架后听了丁大智所作所为也极为不耻,所以在得知受伤关芳就是那丁夫人时,毫不犹豫地出手在陈东升手中救下她,只是要与无量剑派直面为敌却有些不愿,顾磊到不是怕,只是自幼时父亲离开,家乡遇上洪水家人尽失,唯一幼弟也在双桥镇走失,前不久巫山大难,两位师父与众师兄弟皆陨,师妹也没了音讯,在崖底相处的日子,周宪可算他最亲近的人,尤其那神鬼莫测的返生后,这最后一丝唯一的牵挂全落在了周宪身上,但凡一点意外顾磊都不想发生,只愿静静隐藏山间,将那一丝可能发生的坏事消弭。

顾磊正沉默思量间,笛音越发高亢,宛若一只仙鹤展翅直入云中,前方云雾弥漫,可它却毫不迟疑,奋翅前行,刺破迷雾,一声清亮的“鹤鸣”声中,眼前一亮,红日挂角,迷雾一扫而空,好一处仙山福地。

笛声震荡心灵,顾磊心间缠绕的那丝阴霾松动,越是不舍越是难留,总是失去身边重要亲友的经历逐渐成了顾磊的心魔,令他畏手畏脚,做事总求万全,渐失了一往无前的勇气,甚而影响了心境。

但随着周宪的笛音,顾磊的心灵慢慢平静,压抑豁然开朗,整个人无欲无求。

关芳一开始还没在意,只是觉得这笛声洞澈人心,可看清周宪手中的笛子不由心头狂跳,她怎能不认识这笛子,却不知为何落到周宪手中。

艰难压住开口询问的冲动,转眼看到的一幕更令她震惊。

只见顾磊打坐的身体悬空离地三尺,呼吸间一股乳白色的雾气在他口鼻间流转。猛然间关芳想起和剑谱一起出土时,还有一本先祖的笔记,提到过一件轶事:余身为亲随常伺将军身边,一日偶见将军练功时竟能平自腾空,口鼻间一股白炼,气聚则起气散则落。后来当面问起时将军答道:“此乃先天之气,若能大成,“刀罡”就可长盛不衰,不似现在需要先运气准备,那时天下间再无敌手。”可惜不久后将军身中毒箭,虽经过医治后无恙,却再未见将军能达到此等境界,再后来将军兵败,其先祖因落水昏迷反倒捡回一条性命,后虽流落江湖却没了争强好胜之心,只将自身所学和将军的指点创了三路剑法传于后人,所以名声不显。

关芳年幼时上代长辈都被仇人所灭,她只是好歹记得有这么一位先祖,为报仇所以才掘开祖墓找到了剑谱,对那笔记到不甚上心,如今记起上面的记载不由感叹先祖所言非虚,对顾磊的来历更是好奇。

在满腹疑问和心怀希望的交织下,时间在关芳的眼中过得极慢,好久终于看到顾磊那股白炼般的气息收于鼻中,身体缓缓落在地上。

周宪这时也收起骨笛,不由自主凑过来。

顾磊睁眼看了一眼凑在眼前的两个大脑袋,又缓缓闭眼,心里默默回味了一遍刚才的感悟:那股莫名真气循例在身体里运行了一周,和以前“独尊功”路线似同非同,神妙之处无以言表。

突然,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在顾磊身体上响起,顾磊一跃而起飞快向外奔去。

关芳和周宪不知他这是为何,面面相觑之时就听见外面传来“稀里哗啦”的排泄声,一愣后不由放声大笑。

片刻,顾磊完事一副若无其事的走回来,那样子惹得两女又是一阵大笑,周宪还呷促的扇了扇鼻子。

顾磊面无表情的等两女笑完后,才慢慢对关芳道:“关大姐,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