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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见赵姐姐?”顾磊问道,三人打了这么久,按说赵婉儿早该来制止了。

赵匡胤还有些心有余悸的不时摸摸喉咙。“大姐听汪长老有位密友能制作宝甲后,就催着长老去请了,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

“真痛快!”郭荣擦着汗,从屋里拿了一壶茶“咕咚”喝着。

“姐夫,大姐回来可不兴和她说。”赵匡胤哀求道,被赵婉儿知道今天这幕不得唠叨个几天。

“看吧,不问就不说。”郭荣模棱两可。赵婉儿对父亲兄弟战场生死看的很淡,却对平时玩闹中的过度管的严,不过这正是如今女子的常态,男子战场拼杀是他们的责任,女子只能在家为他们祈福,毕竟战场生死有命,但是你要在她们眼皮子底下,因玩闹出了事,就是对她们管家的不尊重,这方面赵婉儿因性格强势,尤其严重些,就连郭荣也不好替赵匡胤隐瞒。

“赵姐姐问起,你就推说是我失手。”顾磊歉意道,比试中动用杀招,确是过了,虽说是赵匡胤邀起的。

“顾兄弟毋须担心,匡胤往日在军营里也是时时找人比试,就是担心他不知轻重伤到人,婉儿才央求我将他从来家父那调过来,今天见识过顾兄弟的武艺,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随便邀人比斗。”这个不挂名的小舅子天不怕地不怕,否则当年也不会错手杀死洛阳留守之子,他是知道顾磊身手的,对付赵匡胤不存在把握不住的情况,要不也不会同意。

“呵呵!”赵匡胤干笑道:“姐夫,这你就错了,和顾兄弟比过后,其它人还用放眼里吗,不邀他们比斗,我的酒钱哪里来,大姐把我的粮饷都提前支走了。”

顾磊哪敢自认天下无敌,忙道:“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赵二哥切不可大意。”

“知道,知道。”赵匡胤一把勾搭上来,嬉笑道:“顾兄弟你不知道,军营里那帮兵痞,你不和他们打上几架,他们不认你,打不赢更不会服你,所以不用较真,以后你去就知道了,今天二哥教你的绝对管用。”

顾磊听了好奇,我去军营做什么?那天说的将军什么只当是玩笑话。

赵匡胤见他神情便知他还没反应过来,郭荣想收服顾磊的心思早写在脸上了,就差没说出口了!姐夫有忧,他这小舅子怎能不赶紧效劳。

“你可知道?要不是我和姐夫,他一句我一句,大姐可不会急着去做那宝甲,我和姐夫都商量好了,这次我们三人就组一个抢亲小队,一定将那周家小姐给你抢回来。”要想拉拢顾磊离开南唐去北方,自然必须拐带上周宪,有赵婉儿在自不会同意他俩冒险。

“咳咳,自己胡闹不要带上我。”郭荣见他说的太露骨,干咳了两声。

“哈哈!”赵匡胤毫不在意,拉着顾磊就玩屋里走,边走边说:“我知道兄弟是去探路了,想必地形都已记熟,姐夫说你是个知兵的,画图应该不成问题,且先画下来,我们三商量下该怎么办!”

顾磊心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们一起去算什么?想挣脱赵匡胤的拉扯,可又想到多两人帮手也不错,明日南唐显贵也许都会去,到时候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就不便拒绝他的热情,迷迷糊糊被拽着进了屋。

郭荣一看乐了,顾磊这等人才,就算没有那份渊源,他也不想放过,只是难知顾磊心意,怕话出口被拒绝反倒不好相处,赵匡胤这番操作正合他意,心道:若论拉关系交朋友,匡胤的本事绝对靠谱。

待顾磊将地形草图画下,郭荣赵匡胤两脑袋凑在一起,一番排兵布阵,三人从哪破进,得手后从哪撤退,有阻拦谁负责突击,有追兵谁负责阻击,哪分散哪汇合,林林总总做了几套方案,把顾磊整得晕晕乎乎悠哉悠哉,只听他两的高论,便可当已大功告成了。

待到丐帮弟子前来问,是非将晚膳端进来时,才发现天色已暗,于是满意散场,至少那俩很满意,因为后面的方案,让顾磊的心随着他们的计划时上时下,原则必须历经千难万苦,方得偿所愿。

第二天,三人准备齐整,开心出发。赵婉儿一夜未归,看来汪长老那位密友离此地不近。郭荣赵匡胤脚步松快,像是压抑许久后的放风。

数着过去的车马,郭荣表情严肃起来,怎么也没料到,南唐朝廷竟会如此重视这次的占卜,几乎整个朝廷重臣都已到场。

郭荣皱眉不是因为抢亲难度增大,而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抢走一国储妃,南唐势必不肯干休,后面想安全离开恐怕不那么容易。

“姐夫,这场面有点大啊!”赵匡胤小声嘀咕道。

“嗯!”郭荣点点头,慎重道:“一会跟紧我,别给顾兄弟添麻烦。”

“噗嗤!”顾磊差点笑出声,这郭大哥咋这么逗呢?

郭荣拍拍顾磊肩膀,轻松道:“按昨天我们定的方案来,别着急,大哥准保你心想事成。”

顾磊一点头,有些感动,郭荣这是担心他焦虑敌情变化,导致冲动乱了阵脚。

又一队仪仗经过,前面旗号上书一个“宋”字,看样子是宋齐丘来了,马车经过时,风将车帘卷起了一道缝,顾磊眼尖,看到车里有两人,一个是宋齐丘,另一个是不应该出现在这的人,郑鹤!

顾磊眼神一凛,两大仇敌竟然汇聚于此,看来今天能一刀了断这俩仇雠。

郭荣知道宋齐丘与顾磊的恩怨,但没看到郑鹤,他感受到顾磊身上迸发的杀机,灵机一动道:“昨日观兄弟的武学颇有古武之风,不知是何人传承?”

“汉寿亭侯。”顾磊收敛了杀意,说了说刀法来历。

“原来是这样。”郭荣心道这顾兄弟奇遇真多。

“那我昨日岂不是那颜良文丑之流,顾兄弟真不够意思,把我和那些插标卖首之类相比较。”赵匡胤一听怨声载道。

顾磊没说话只是对他歉意的笑了笑,郭荣提起这事,应该还有话没说。

果然郭荣接着说道:“家母曾与我等说过古武与今下武学的区别,顾兄弟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郭大哥请说。”

“家母说古武重势,今武重招,其因都在于功法和所修功法之人的境遇。”

“古武盛行时,所修之人不是当世英雄,就是一方豪强,都是久居人上的人物,就如汉寿亭侯这样的,刀势霸道,傲睨一切,势成则天下无敌手。”

“但古武传到现在则因功法失传,或者修炼者如今境遇不济,或心境达不到要求,难以达到往日之威,反倒是一些不太出奇的功法,因修炼之人别出心裁的将功法与特定招式配合,无其它特定条件,代代传承有序,却反而在江湖中名声响亮。”

顾磊赵匡胤均颔首思附。

顾磊心道自己功法修炼到圆满实属巧合,整个一个囫囵吞枣,果然不如柴前辈那样,一步步修炼上来的感悟深刻。刀法也因少了半本手札,总感觉缺了什么,或许也如郭荣所说,是因为心境的原因,体会不到原主的意境,难道真要接受其邀,去沙场驰骋?

赵匡胤则思附道:难怪我练明证师父原来的武功就轻松,正因明证亦是武将出身,而那些少林功夫就不顺利,“般若掌”还好,自己体会那似有似无之意,勉强能用,而其它连门都没摸到。

唉!看来自己天生不是和尚的命。赵匡胤一时胡思乱想道,突然想起那门功法,这几天才知全名叫“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若按姐夫的说法,莫非真要唯我独尊才可大成,顾兄弟练成靠运气,我靠什么?难道要放弃不成?

两人正想着,就听郭荣接着说道:“我说这个,是因为想起一件旧事,和刚才过去的那位有关。”

“宋齐丘!”

“正是。”郭荣道:“当年江湖中突然出现一男一女,分别在南北两地声名鹊起,人称“北女南宋”,只是时间很短,后入渐渐将他们遗忘了。”

“那“南宋”的宋就是指宋齐丘,此人的“太白剑法”正是那古武,据传出自诗仙李白所创。那宋齐丘自持才学过人,专门寻来修炼,练成后江南之地无人是起对手,于是他想北上挑战江北武林,便放出风声,但是接下来却未成行。”

“是不是碰上了“北女”,莫非那“北女”是…”

“正是家母。”郭荣直接回答了二人心中疑问,唏嘘道:“当年家母修炼“独尊功”到顶层,突破只差一线却迟迟不到,于是便想用武林中人试试手,江北武林皆传有一蒙面女子武艺高强,无人能在她手下走过十招,却不知面貌姓甚名谁,所以只能用“北女”代指她。”

“宋齐丘那时已在南唐身处高位,南唐也为他北上之行大造声势,而江北武林却是群龙无首,武林泰斗少林派也处于半封山状态,长期不见弟子外出走动,就连一些江湖名宿的报信也是石沉大海。”

“南唐的造势轰轰烈烈,来的快去的也快,就在江北武林以为会大失脸面的时候,那南唐突然就悄无声息了,也不见宋齐丘真的北上,说是朝廷有重用,脱不开身。”

“当时自然是众说纷纭,可当事人不出来说话,大家也只能猜是“北女”出手与他斗了一场。”

“那…”赵匡胤问道,只是突然不知该如何称呼那位,好在他急智想到:“那亲家母大人有和宋齐丘交手吗?谁赢谁输?”

“半招,家母说只赢宋齐丘半招。”

“半招!”顾磊不由道,他被宋齐丘刺了一剑的时候,是背对宋齐丘,而且被丁大智纠缠着动弹不得,看不到宋齐丘的剑势,但凭生死之间那刻的感觉,好像与郭荣说的差入有些大。

“不过,家母也说,过些年就是她没有突破,宋齐丘也不足为倶。”

“那是为何?”赵匡胤问道。

“当时我也不懂,不过这次恶补了些南唐重臣的资料,才明白过来。”郭荣说道:“宋齐丘为人自视甚高,刚愎自用还嫉贤妒能,他要是不学古武倒也罢了,可他偏偏要以古武入道,诗仙李太白何许飘逸潇洒,那是他宋齐丘学得来的,所以说照猫画虎,越画越不像。”

这就是了,顾磊心道:虽不知当时宋齐丘为何对自己动了杀机,可那等背后偷袭的下作方式,“太白剑法”想来十成只能发挥三成,现在要是对上,自然不可大意。

郭荣看顾磊表情便知他听进去了,便继续盯着道路观察。

待到皇室车队也过去后,军队开始封锁道路,远远一个人跑过来,被兵士拦住,任他如何说就是不让他过去。

三人一见相视一笑,总算等到人了,既然来干坏事,自然还需要专业的人来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