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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先前在右翼碰上,顾磊也不想如此以暗杀的方式取其性命,不说别的,好歹张元徽也是古武传承者,好歹他姓张,好歹这厮拿着一柄长矛。

若非战场形势不等人,顾磊好歹会与其公平比上一场,试试自己的刀法,虽说关家的刀对姓张的矛有些搞笑。

只是…天意弄人…

顾磊站在战场中央,高举张元徽的人头,那些先前见自家将军摔倒,便已大惊失色的骑兵纷纷勒马闪避。

重骑兵没了速度就是待宰羔羊,郭荣与五十骑拍马杀到,将一个个原地打转的重骑兵放倒。

还没赶到的北汉士兵调头就跑,后周士兵顺势掩杀,左翼契丹骑兵更是一见不对,在杨兖的带领下朝侧翼退去。

刘崇见此阵已败,且战且退,还妄想收拾残局,就在这时,几声号角,南面一支部队出现,那是河阳节度使刘词的增援到了。

这下北汉军队再无战意,纷纷丢盔弃甲,拼命北逃。

顾磊提着人头返回郭荣身边,将人头挂在马鞍上,与郭荣并马北望,此时无数士甲从两人身边经过,追击溃逃的北汉败兵,眼中皆是饱含尊崇,他们有一位身先士卒带头冲锋的皇帝,还有一位举世无双的无敌战将。

郭荣看了看顾磊手中那口满是缺口的破刀,笑道:“三弟,我在吴越国主的贡品单上看见一样东西,应该很适合你,回去我令人找出来。”

“多谢大哥赏赐!”顾磊笑嘻嘻的接受下来,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一口宝刀,难为他万事繁忙,还一直记得当初的承诺。

经此一役,北汉刘崇只带百骑逃回了晋阳(太原),郭荣在几路大军汇合后,在潞州修整,自己率禁军先回汴梁,其余几路进攻北汉,于五月围困晋阳城,月余后引粮草不寄班师回朝。

至此,北汉再无余力进犯后周,不久侯刘崇病死,其子刘承钧继位,奉契丹皇帝为叔皇帝。

回到汴梁开封,郭荣立刻着手改革此战中的弊端,虽然樊爱能、何徽等七十多畏战、怯战的将校早已经被斩首,震慑了长期盘踞军中的骄兵悍将,整肃了军纪,可各军头的孤立思想依旧,有鉴于此,郭荣先从禁军入手,裁汰老弱病残,发诏“选取优者为殿前诸班”,召募天下豪杰,精选骁勇,将藩镇军队中的善战之士,选入禁军,提拔年轻将领,重赏李重进、张永德、赵匡胤、顾磊等一批有功之士。

四月,一切从简的先帝陵寝完工,后周太祖圣神恭肃文武孝皇帝郭威入葬嵩陵,还没来得及袝祭太庙,冯道便在十七日病逝,终年七十三岁。郭荣听闻,废朝三日,册赠尚书令,追封瀛王,赐谥文懿。

“前辈,今后打算去哪里?”安排好冯道的后事,顾磊陪着郭荣又去拜访了八角小楼里的那位,或许是胞弟故去的打击,或许是在小楼里待的太久,冯名提了一个要求,请顾磊为他打通经脉,恢复行动的能力。

虽然顾磊明确告知其实力还不够在打通经脉的同时,保存他这一甲子的功力,冯名依旧不愿再枯守这失去生机的地方,想要离开这个枯寂的小楼。

所以最终虽然经脉打通了,这老头却也失去了以往的功力,如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唯一好处便是在处理枯荣两股内力的时候,顾磊拼尽全力为其多保留了一分荣的内力,而这一分荣的内力反哺身体,总算令其身体没有苍老,看上去不过五十来岁。

两人此时站在那座八角小楼的顶端,环顾着下方的冯府。刚才这老头说想最后看看冯府,所以顾磊带他登上了这整个府邸最高处。

“四处走走,三十年没挪窝,这天下大变样了吧!”冯名好像很快就习惯了这种没有武功的状态,一边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一边回答顾磊。

“天下还未安定,前辈还须小心。”顾磊不确定郭荣是否愿意让其离开,实在是其与冯道一母同胞,太像了,而且两兄弟间几乎没有秘密,如果有心人利用这一点,强迫其假扮冯道,估计整个后周都会头疼。

“刚才我与陛下的谈话,你应该都听到了吧!”冯名微笑道:“陛下已经答应了。”

“是吗?”顾磊奇道:“我怎么没听到?”

“他写在纸上,故而小兄弟听不到,哈哈哈…”冯名欢快笑着,似乎对能捉弄到顾磊畅快无比,只是笑声中有些悲凉。

笑了一会意兴阑珊,冯名淡淡道:“小兄弟送我下去吧!”

回到阁楼内,郭荣已在人护卫下离开了这里,冯道的儿孙辈都在正屋等待皇帝的接见与慰问,顾磊没有跟过去,整个冯府都在他的监视之下,没有人能在禁卫排查后,在他眼皮底下刺杀自己的义兄。

而且冯名的事还没处理完,此老不为世人所知,就连冯道的儿孙辈也不知道,既然郭荣同意他离开,自己得悄悄将其送走,但今天可能不行将义兄护送徽皇宫再说。

“这是陛下写下的,你来看看。”冯名指着桌上一张宣纸道。

顾磊过去一看,纸上写着八个大字:“旦行前路,不计生死。”

顾磊先前刚为冯名打通经脉,又配合近卫排查冯府的安全,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们的谈话上,不知道大哥郭荣为何会留下这几个字。

冯名会意一笑,道:“陛下雄才伟略,若是早二十年出世,胞弟也许会高兴得跳起来,可惜陛下出现的时候,他已老了,就连处理几个逆徒都力不从心了。”

“世人都以为胞弟是因为反对陛下亲征,受到冷落,结果陛下大胜而归,想不开才故去的,可我与他一世兄弟,几乎就没有分开过,他的心意我再明白不过了。”

“只能说造化弄人,唉!”冯名叹气道:“反对陛下亲征有两层用意,一是试探陛下的态度,因为一个性格软弱的皇帝是无法实现他的抱负的,尤其是在他日见衰老的情况下;二是朝堂上确实有不少的势力反对,他顺着他们的意思也是为了麻痹他们。先帝陵寝简陋,陛下发配他去修陵,其实要不了多少时间,陛下得胜消息传来,他便给我来信说很快他也可以回家,只是没想到,就差了这么几天时间。”

“你是说那天夜里义兄与冯道老大人便已达成了默契?”顾磊茫然回想道,他可一点没看出来。

“哈哈,小兄弟性子纯朴,这些朝堂政争的门道不明白也罢,懂了反而坏了真性情,坏了道心。”冯名劝着顾磊,其实他自己也是后面想明白的,修炼“枯荣神功”后,他在这方面也迟钝了许多,不过也许正因为当年自己不够纯粹,所以没能成功破境。

冯名不由看了眼顾磊,心想这小子是怎么修炼的,小小年纪便功趋化境。

顾磊摇摇头,他对那些手段确实不上心,小心将大哥留下的墨宝收起来。

“我将胞弟留下的心得与设想都交给陛下了,也将他的规劝告知了陛下,陛下没说什么,只是留下了这几个字表达心意。”冯名见顾磊将宣纸揣入怀中,解释因顾磊分心没听到的郭荣留墨原因。

“陛下勇猛精进,喜欢兵行险地,所以小兄弟你要记住:千万不要离开陛下身边!我的武功只能护住这个屋子,而你不一样,莫要将来如我这样后悔!”冯名郑重叮嘱道。

“多谢前辈训导。”顾磊诚恳感谢道,知道了郭荣留字的原因,就明白郭荣因是感觉到了危险,但以他的性格,是绝不会妥协的,可见日后无论朝堂还是私底下,都会有疾风暴雨的斗争。

“谢就不用了,再帮老夫一个忙。”冯名指着头顶的长发道:“请小兄弟将我这烦恼丝尽数除去,再派人去取一套僧袍来,家里开了水陆道场,方便我一会拜祭了胞弟,就随你离去。”

“好。”顾磊双手抚过冯名头顶,根根发丝齐根断去,转眼一个光头便剃成了。

穿上僧袍,戴上僧帽,混在冯家请来做水陆道场的近百僧道中,冯名祭奠过胞弟的在天之灵,悄悄随着皇帝仪仗离开了冯府。

几日后,顾磊将冯名送到开封城外。

冯名还是那一身僧袍僧帽,慈眉善目到真有几分高僧样子。

“前辈稍等。”顾磊说着朝路边树林里招了招手。

不一会,一个年轻人从树林里转了出来,二十来岁,背着一根齐眉长棍。

“秀勋,来见过前辈,以后你便跟着前辈,前辈想去哪就去哪,路上照顾好前辈。”顾磊招呼拿年轻人道。

来人是当年从水寨出走的武秀勋,几年不见人成熟许多。武秀勋从水寨出来闯荡,吃了不少苦也学到不少经验,这次郭荣发榜招募猛士,他就想来试试,只是没想到郭荣竟是亲自面试那些受召者,立刻被顾磊认了出来,正好冯名这事必须要可信的人去办,顾磊便将他派了过来。

别看顾磊说的就像是给冯名找个仆人似的,其实都是为了照顾武秀勋,若是把冯名照顾高兴了,以冯名的经验,随便指点两招就够了这小子受用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