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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开始交谈甚欢,不久便称兄道弟起来,但不久之后,赵匡胤却惊讶发现此人似乎很了解自己,自己却对其一无所知,不由有些不自在。

赵普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他的和善与对赵匡胤的吹捧可不是白用劲的,身为刘词的从事,必须从自家大人的角度考虑问题,无论这次对后蜀战事顺利与否,永兴军都是分不到啥好处的。所以他以为凭着对赵匡胤的了解,加上这些世家子弟的通病,自己能迅速拉近两人的关系,从而更好应付这位皇帝特使。哪知正是那种熟悉竟令赵匡胤起了疑心,不由令赵普感叹,那位赵家主母真是太会教育子女了。

不说自己的师妹,如今的皇后,就是师弟赵匡义也将接任“识”字令主,就是那个长子赵匡济,要不是身体不好,也会是一家的顶梁大柱,就连这个素未谋面的二公子,杜氏口中任性顽劣的家伙,也这么不好对付,自己的恭维貌似有些适得其反。

于是索性详细交代了永兴军备战情况,对赵匡胤的问题有问必答。世家子弟初任要职,大多飞扬跋扈,且不通实务,而这位赵二公子却是精通军务,事无巨细皆是一针见血,问在点子上,很快便了解清楚了永兴军的情况,包括和前线部队的衔接。尤其是他似乎很清楚军头们的心思,明白为何后周军队为何初战不利。

连续两天,赵普陪着赵匡胤将永兴军驻地走了一遍,直到临行前,赵匡胤才对赵普道:“赵兄,小弟有个疑问,想请兄长如实告知。”

“旦问无妨。”

“小弟总觉赵兄似家人,却又不知与小弟有何关系?”赵匡胤问道,这个问题困扰他几天了,不问个明白觉都睡不好。

“哈哈。”赵普笑道:“我与令姐令弟师出同门,还恬为两个小公子小姐的蒙师。”

赵匡胤先是一愣,方才明白这位赵兄与自己的关系,不过喜色刚现却严肃说道:“赵兄,大姐早在十年前为奸人所害,不想也与赵兄是同门,这次我没入洛阳城,不知三弟竟承大姐遗志,更没想到赵兄是故交,还望兄长见谅!”

赵匡胤的话令赵普暗呼惭愧,不仅圆了自己的话,还明确指出赵婉儿的事情就算他知道,也绝不能明言。

好在赵普也为官多年,脸色未变,轻松接道:“二公子为姐报仇之事,街坊四邻至今仍在传颂,长想二公子是何样的伟男子,今见果然雄壮英武!”

“哈哈,赵兄谬赞。”赵匡胤稍显愧涩,赵普将他闯祸说成了为姐复仇,这前因倒后果的操作,实在令他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也完美掩盖了刚才两人言语中露出的马脚。

“前方有个茶坊,不如点上一盏,算是为兄替你送行了。”赵普遥指前方道。

“多谢赵兄相待。”赵匡胤如善从流,命亲卫先去安排。

一行人来到茶坊,说是茶坊其实就是个茶铺,草席搭的顶棚,摆着几张桌子,为方便路人而设。

里面已经有两桌有客人,亲卫已经在另外的桌子摆上了干净茶碗。

“赵大哥。”赵匡胤刚进茶铺就听有人大叫道,他自当此处无故人,根本当没听到,哪知一个身影扑上来一把抱将过来。

赵匡胤身子一晃,让过那人,伸手就要拎其衣领,那人反应也很快,勾头躲过赵匡胤一抓,反手一掌拍在自家后腰,背上长棍机扩“咔嚓”弹开,一根铁链带着棍头就砸向面门。

关公门前耍大刀,这招对付别人或者能得手,但对赵匡胤来说,都不能令其惊讶。双手一合,棍头被夹住,左脚踢向对方腿弯的“委中穴”,这处穴位如别踢中,对方只有下跪一途。

不料这人临危不乱,腿顺势一踢,一个“鹞子翻身”,整个人腾空而起,双掌左右合击。

这时赵匡胤才起了几分兴致,哈哈一笑,一手抓住对方棍头,一手分击两掌。“啪”“啪”两声,那人如遭雷击,后招再无力变化,中门大开,被赵匡胤抓小鸡一般抓在手里。

“武小弟,你怎么会跑到这西南边陲来了。”刚才那人一转过来,赵匡胤就已经认出是武秀勋,何况他用的还是自己教他的招式。

“赵大哥,放我下来吧!实在太难看了。”武秀勋讨饶道。以前年纪小,大伙打闹时还可以这样,如今都已成年,需讲几分脸面。

赵匡胤将他放在地上,又一把搂近自己,笑骂道:“许你偷袭你赵大哥,就不许我捉弄你!”

“赵大哥,我错了!何况那也不是偷袭,只是我再见到你,太高兴了!”武秀勋开心说道,说着将赵匡胤拉到他坐的那桌。

“冯前辈,这是我一大哥,上次我打的那套棍法便是他教的。”武秀勋为同桌的那个老者介绍赵匡胤。

冯名微微笑道:“还从未见到小武如此开心过,道左遇故知,不妨同桌共饮。”

“打扰老丈了。”赵匡胤见长者邀,也不便拒绝,在一方坐下,后面的赵普在剩下的一方坐下。

茶铺主人连忙上了茶水,又安排两赵的随从在旁边落座。

武秀勋见到赵匡胤自然高兴,连声询问近况,他报名禁军的时候,恰好被顾磊发现,直接收了进去,还未当值就又被派出来保护冯名,和赵匡胤就没有机会见上面。

这一年来,一老一少走走停停,来到京兆府待了许久,再想往西走却被拦了回来,原先开出的路引进不了战区,不过这难不住武秀勋,凭他的腰牌回到京兆府的分部完全可以开出特别路条,就这么巧,再次出发的时候碰到了赵匡胤。

两人在一边聊着,赵普落座后也礼貌的朝着老者示意,只是他看清老者面目时,不由心脏狂跳:“天下竟有如此面貌一致的人,除了在年龄上相距颇大,而且姓氏也一样。”

冯名也察觉到赵普的反应,暗怪自己没有将容貌略做改变,于是试探问道:“这位官人在何处高就?”

“晚辈赵普,现为京兆府从事。”不说面貌,就老者的谈吐与气质,也令赵普不敢小视,规规矩矩报上姓名职位。

“好职位。”冯名轻赞一声,没再开口。赵普礼貌拱手回礼,盯着自己眼前的茶喝,也不再多说什么。

恩师冯道去世的时候,按理说身为弟子的他应该上门送终的,可“四脉”毕竟是个隐秘组织,所以得知消息的他,也只能摆上香案遥祭恩师的亡魂。

现在眼前的冯名给赵普心灵的压力莫名强大,令其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说错话做差事。

好在同桌的赵匡胤与武秀勋聊的热火朝天,顾不上他们,否则这诡异的一幕难以自圆。

“小武,天色大亮,我们上路吧!”总算冯名打断那俩,催促道。

“啊!差点误了行程。”武秀勋听闻叫道,虽说两人一路走哪算哪,但错过歇脚处总是个麻烦,忙问:“赵大哥,你去哪?”

“我去秦州公干。”刚才聊天中,赵匡胤问明白了武秀勋就是陪着这位老者出来游玩的,虽不知其中原因,赵匡胤也不想多问,所以他心想武秀勋还是江湖中人,也不便和他说自己的公务。

“那我们还可以同一段路,不如边走边聊吧!”

“好啊!”赵匡胤附和道:“只是我需要赶路,可能会走的急些,老丈见谅。”

“无妨,老夫身体还算硬朗。”冯名答着,唤过店家结账。

出了茶铺,赵匡胤几人有马,没想到武秀勋和冯名也牵来了自己的坐骑。果然,冯名上马时,身姿矫健,一点不像上了年纪的老人。

“赵兄,留步!”赵匡胤向赵普告辞道:“回程若有时间,再寻赵兄叙话。”

“几位好走,一路顺风。”赵普站在道中相送,他也确定这老者绝不是恩师冯道,冯道的身体他知道,绝没有眼前老者这样矫健。

“走啦!驾。”一行人打马出发远去。

赵普目送他们离开,突然又折返回茶铺,来到老者刚才坐的位置,哈了口气在桌面上,桌面上赫然出现一个标志。

赵普心头一惊,认出标志正是“扶”字一脉所属联络的图案。

“大人,我们还再歇一会吗?”随从还当他想多待会,问道。

“啊!”

“不待了。”赵普按下心头疑虑,装作苦笑道:“使府还有许多事,想歇也歇不下来。”

“大人辛苦。”随从恭维了一句,立马去将坐骑牵过来。

一路虽然疑虑重重,猜不透那老者什么意思?回到了京兆府,赵普依旧只能潜心用事,既然表明了“扶”脉的身份,那么以后自然还会有联系的,自己等着便是。

说来赵普的情况特殊,他原属“识”字一脉,后来转投“扶”字一脉,真正在“扶”字脉中并不认识多少人,如今冯道去世这么久了,也没人和他联系,今天一联系,又是如此诡异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