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老师五点半才离开，来得及。”
韩玲的担忧总算是放下来，她笑道。
向帆挂了电话，就离开办公室，开车朝幼儿园的方向去了。
他到的时候，已经是五点二十分了。
但与想象中不同，这时幼儿园门口还围着许多家长和小朋友，叽叽喳喳的争吵声从人群中传来。
向帆拨开人群往里面看，围在中间的竟然是韩亮和另一个小孩，旁边分别站着一个女老师和一个家长。
“韩亮，你怎么回事？天天没人管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咬人了，你知道你给你姐姐惹来多大的麻烦吗？”女老师看着韩亮，咬牙切齿地训斥道。
“就是，一个野孩子，真没教养，我家城城这么乖，你怎么能咬他。”那位长跟着呵斥道。
这位家长是个三十谁左右的女人，声音很尖细。
韩亮本来就孤立无援，这一声将他吓得一跳。
“赶紧给城城道歉，我再联系你姐姐，让她赔偿！”老师对着韩亮命令道。
“老师，是他抢我玩具，我不给他，他就推我摔倒的……”韩亮委屈道。
“你别胡说了，我就看到你咬他了，可没看到他推你，再说，你这不好好的嘛，都没看你哪里摔疼了。”老师又凶道。
“是啊，看你也没摔着，看我家城城手上都有你的牙印了。”那个女人这时也说道。
“快道歉！”
“我这里都摔伤了。”
韩亮撅着嘴，低下头，撸起衣服，露出擦伤的伤口，还流了点血。
“哼，谁知道这是不是你家里没管好，来的时候摔伤的呢。”
老师又说道：“快点道歉！”
“对呀，别耽误我们时间了，我们忙着呢！”眼看韩亮还没道歉，女人目光狠厉地逼视着韩亮。
似乎韩亮再不道歉，就要动手了。
韩亮看到大家都不听他解释，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小兔崽子，我看你就是缺少管教！”女人伸出手，就要一把拉住韩亮了。
“住手！”
这时向帆挤进了人群，大声喝止道。
“你是谁？要你管什么闲事？”女人气焰嚣张道。
“我是……他姐夫，有你们这么欺负孩子的吗？”向帆脸憋得通红地说道。
女人还没什么反应，女老师却是脸色微变。
她只是知道韩亮有个姐姐，从来没听说韩亮还有个姐夫，她一早就注意到这个男人一直往人群里面挤，要真是韩亮的姐夫的话，刚刚这一切可都被他看在眼里了。
反应过来后，女老师勉强挤出一副笑容，马上扮作和事佬道：“原来你是韩亮的家属呀，是这样的，刚刚韩亮咬了这个小朋友一口，你看他手上还有牙印呢，我说让他道个歉也就算了。”
“道歉？道什么歉？我家孩子没错，反倒被你们污蔑了，凭什么要让他道歉？”
“而且，我记得刚刚你说亮亮即使道歉了，你还要打电话给他姐姐，让我们赔偿呢。”向帆反问道。
他是压抑着怒气的，他一直喜欢韩亮，这个孩子乖巧懂事，没想到被这些人这么欺负。
最明显的一点，韩亮露出自己流着血的手臂，女老师竟然说是他来的时候弄伤的，这明明就是刚弄伤的痕迹。
情况再明白不过了，这个老师就是看准韩亮孤苦无依，直接把责任都归到韩亮身上，根本不关心真相是怎么样。
要不是他及时出现，看到这一幕，这些人还指不定想把韩亮怎么样。
“哼，原来你是他姐夫，来得正好，看看，我家孩子被咬成什么样了，让他道个歉都不肯，不道歉也成，你赔点钱就算了。”女人这时拉着自己孩子的手，走到向帆面前。
向帆目光寒冷，瞪了她一眼。
女人感觉到了冷意，身体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她感觉不对劲，明明是自己的孩子被咬了，怎么感觉自己理亏似的。
她立刻挺直身子，理直气壮道：“怎么？咬了人不应该赔偿的吗？我要得也不多，给个两千不过分吧。”
一向平淡镇静的向帆，这时也都气笑了：“这是怎么回事你应该最清楚吧，但你却又要我们道歉，又要我们赔偿的，我看你不是来讲道理的，是联合这位老师一起仗势欺人的吧。”
向帆一眼就看出那个牙印并不深，也都没破皮，现在也都开始消退，都基本看不到了。
这种情况，连疫苗都不用打。
对方还开口要两千，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家小孩咬我们家城城，倒还是我们不讲理了？”女人尖叫道。
对这样的女人，向帆也不愿多说什么，目光转到女老师脸上：“这位老师，你也认为是我家韩亮的错，应该向他道歉吗？”
女老师正要开口说话时，接触到向帆锐利的目光，连忙低下头去。
沉吟一下，说了实话：“我是看到韩亮咬着城城的，至于城城抢韩亮的东西，有没有推他 我就没看到了。”
“所以，哪怕你没弄清楚情况，也要认定是韩亮的错，要他道歉，对吗？”向帆面色很是阴沉道。
“情况比较复杂，但韩亮确实咬了城城，要他道歉也是希望小朋友们能够相亲相爱，友好相处的。”女老师给了自己一个台阶。
看到老师立场摇摆，女人立刻扯着声音说道：“不对，老师，就是我家城城被欺负了，被他给咬了，是你说一定要让他道歉，还要他们赔偿的，不能就这么算了。”
向帆这时转头看向女人，说道：“这位家长，情况已经很明显了，你家孩子抢亮亮的东西，他才会反击的，虽然咬人不对，但你们知道真相还执意要让一个孩子道歉，你知道这对一个孩子的伤害多大吗？”
“要不要我问问你家孩子，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向帆目光扫过那名叫城城的孩子。
城城立刻低下了头。
“城城，你快说呀，你没有抢他东西，没有推他的，对吗？”女人对着自己孩子提醒道。
但城城仍然低着头，没有说话。
“看到了吧，我家亮亮是实话实说。”
向帆淡淡的声音接着说道：“亮亮既然咬了你家城城，我可以赔钱给你，但是这事错不在他，是你家孩子引起的，他必须向亮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