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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公这人真不厚道,明知道守灵最好不要说话,他还主动跟我聊起了天。

我这会骑虎难下,回答他吧,等会搞不好会把王博俊吓晕,不回答他吧,等会又说我没礼貌……

反复思量后,我还是决定采取比较保守的打招呼方式,我笑着朝叔公摆了摆手,算是礼貌地回应了。

叔公点了点头,转而大口吃着桌上的祭品,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我这老骨头,生前吃不下,死了胃口竟出奇的好。”

是不是吃饱了才好上路?

我始终盯着叔公的一举一动,却见他不知是看到什么,脸色骤然大变,指着某处怒骂道,“去,把她给我拎起来,存心想让我死不瞑目是吧?!”

王博俊终于察觉出我的异样,他伸出手在我眼睛前扫了扫,小声问道,“颜颜,你在看什么?”

我收回视线,瞥了一眼躺在凉席上的韩琴,没好气说道,“韩琴这样有点不妥,叔公会动怒的!”

既然叔公都已经“起床”了,守灵的禁忌自然就不翼而飞,否则我现在哪敢搭话。

王博俊认可地颌首,“我也是这样想的。”

于是,我们在叔公的怒视下,揪起韩琴的衣服,猛地摇晃着她。

韩琴睁开惺忪的睡眼,带着被吵醒的怒意破口大骂,“颜子,你他妈有病啊!吵什么吵!”

我抬手就甩她一巴掌,故作关切地说道,“哎呀,你脸上有蚊子!”

上回我就想这么做了,今天正好,新帐旧帐一起算。

王博俊见状立即附和道,“韩琴,你脸上确实有蚊子,而且不止一只。”

韩琴被我这一巴掌打得彻底清醒过来,她摸了摸脸,恶狠狠地瞪着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借机打我!我等下就告诉我妈!”

说罢,她猛地冲过来作势要抓我头发,王博俊一把将我拉到身后,语气愠怒,“韩琴,你别太过分了!”

“你们………”韩琴见王博俊也站在我这边,气急败坏的原地跺脚。

蓦地,韩琴拿出手机估计是想给表舅妈打电话,叔公实在看不下去,抓起供桌上的橘子就朝她砸了过去,“没家教的东西!”

韩琴被砸得晕了过去,直挺挺的向后摔到凉席上,姿势标准堪比躺尸。

然而王博俊只看到一个橘子凭空飞了出来,他罕见地慌了神,但还是保持护在我身前的姿势,“颜颜,这里好像有点怪……”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这其实是叔公“显灵”了,没曾想叔公又径自提醒道,“颜子,香快燃尽了。”

我只好重新添上三根香,还顺便给油灯加了点油,王博俊也跟着在一旁烧起了纸。

叔公欣慰地看着我,“颜子,你这孩子果然八字四柱纯阴,如果我见到黑白无常,我定拿他们的生死簿帮你看看命数。”

叔公啊,您老人家能不能早点去冥界报道?

还有闲心搁这聊天吹牛………

我憋着笑点了点头,碍于王博俊在场,又不好多说些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听叔公继续吹牛,“黑白无常见到我都要礼让三分,说不定我还能在地府里当个大官!”

话音刚落,烧完纸后的灰烬在铁桶上方旋转起来,四周鸦雀无声。

突然一道痞里痞气的声音自我身后响起,“娘娘。”

闻言我转过身去,只见黑白无常凭空现身,恭敬地向我作了个辑。

我下意识地就朝王博俊看了一眼,却发现他依旧保持着烧纸的姿势,已然被定住。

接下来轮到叔公不淡定了,他从供桌上跳了下来,一脸的震惊,“黑…黑白无常?你们叫谁娘娘?”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说连黑白无常见到他也要礼让三分的,那这会双腿直打颤的人又是谁?

白无常摊开双手,生死簿赫然显现出来,“颜开平,享年87岁。”

黑无常则跑到叔公跟前打量了一番,才道,“颜开平,你是不是该庆幸我们娘娘是你的侄孙女?”

“颜子是地府的娘娘?”叔公的眼睛瞪得老大。

“千真万确。”黑无常说完,又转眸看向我,故意压低声音说道,“娘娘,帝君大人今晚在灵沐殿大发雷霆,把每个高官都骂了一遍。”

“………”预料之中的事,不是吗?

叔公似乎仍有诸多疑问,他惊诧地盯着我,又问,“颜子,你嫁人了?”

“叔公,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目前只能算是我男朋友。”

跟刚去世不久的叔公讨论起这种事,有着说不出的怪异,我忙向黑无常投去求助的眼神,他倒是机灵,立即接过话,“颜开平,我们是来接你回冥界,可不是来陪你在这八卦的!”

叔公尴尬地笑了笑,随即主动走到白无常身旁站着。

“娘娘,您守灵的这三天,属下们可就惨咯!帝君大人的喜怒哀乐可谓是全由您掌控…………”黑无常走之前还不忘在我面前装装可怜。

最后我作势又要拧他耳朵,他才敛起嬉皮笑脸的性子,和白无常一起把叔公带走了。

看来,回煞这种说法,只是人们心灵的慰籍罢了。

因为叔公的魂魄是从棺材里直接跑出来的,紧接着黑白无常就来点名了………

这会,王博俊身上的法术也被解开,他睨了一眼韩琴,朝我问道,“她怎么办?等会长辈们要来交班了。”

听到他的话,我微微蹙着眉头,心想如果韩琴能识相点自己醒来就好了。

下一秒,韩琴听话地坐了起来,目光空洞俨然没睡醒的样子,见到这怪异的一幕,我忙向四周望去,却看不到玄烈那男人的半点身影。

当表舅妈和伯娘她们来交班时,表舅妈也并未生疑,全当韩琴是守灵太困了,才会如此无精打采,于是我和王博俊扶着韩琴,把她送回了家。

回到杂物房内,想到韩琴明天醒来准会跟表舅妈告发我打她一巴掌的事,我不禁收拾起了行李。

韩琴能说些什么,无非就是让我赶快滚出她们家之类的,说实话,要不是奶奶难得回来一趟,我才不稀罕待在这。

即使守灵才守一天就走了,叔公肯定也不会怪罪我的哦?

待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了,我简单洗漱一番后,便躺在折叠床上睡了过去。

睡得迷迷糊糊间,心口处漫过一阵冰凉又颤栗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在啃咬着我。

我只觉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下意识就想张开嘴喘气,却不料冰冰凉凉的唇舌趁机钻了进来,我吓得顿时睁开了双眼,困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