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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玄烈说的每一句话对我的杀伤力都很大,这也是十八年以来,第一次有男人如此深情的对我告白。

虽不知他话里的爱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我还是被狠狠的感动到了。

尤其是身处断情谷的崖边,他这番话如同毒誓一般的坚决,一个冥界的最高神只,不惜对我掏小酢跷,面对这样的他,我不知道该不该坚持自己。

可我的家境身世,不断和现实上演一场拉锯战,导致很多东西还未开始便被扼杀在摇篮里。

我和他之间始终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他有未婚妻以及他的身份地位就像是促醒的良药,时刻提醒着我凡夫俗子与神相恋,是注定没有好结果的。

而我,同样无法给予他任何回应。

想到这,我的心疼得缩紧,眼眶酸涩,想掉眼泪却又掉不下来,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我机械性地点了点头,目光迅速躲闪开来,不想让他看到我泛红的眼眶。

玄烈察觉出我的异样,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霸道地将我搂在怀里,轻柔地吻着我的头发,再到脸颊。

片刻,我自他怀里抬头望着他,不解地问道,“你带我来断情谷,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秋千已经荡了,告白我也听见了,那么接下来要走的流程是?

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直直看进我眼里,沉声说道,“颜子,你想不想见见青鸟的家?”

“想啊。”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上回在高山平原一只青鸟飞到我身上的情景,我仍记忆犹新。

当然,还有他说的那一段话———“被青鸟选中的两个人,永远不会分离。”

玄烈直起身把我从秋千上给抱了下来,他结实的长臂揽住我的腰身,揶揄地瞥了我一眼,“一会不要哭鼻子,嗯?”

不就是去看看青鸟筑巢的地方,我为什么要哭?

难不成青鸟还会集体群殴我?

“我肯定不会,你放心好了。”我顿时气势如虹,仿佛曾经徒手打死过好几头牛一样,勇猛无畏。

他轻笑一声,突然将我搂得更紧,我不明所以地凝视着他,却见他黑眸一凛,我整个人被他搂住瞬间腾空而起,悬浮在半空中。

等我彻底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只一瞬,他搂着我往断情谷对面的山崖缓缓飞去。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没有长出翅膀却能在天上飞,只觉一阵强烈的失重感猛地侵袭着我,脚下便是万丈深渊,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落地成盒。

四周冰凉的风胡乱拍打着我脸,好像在完美诠释打脸两个字的意义,我只能认怂地把头埋进玄烈的胸膛前。

哭是不可能哭的,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嗯,纯属吹牛。

待平安落地之际,我的眼泪也还算争气,就是发型有点太过于应景,估计青鸟见到我这发型,都会把它当作自己的新家。

“呵………”玄烈低低笑着,随即抬手帅气地打了一个响指,我的鸟窝发型便立即复原。

我没好气地捶了他一记,有些埋怨地道,“玄烈,你飞之前能不能说一声,我好做个心理准备?”

“不能。”他的无赖属性再次发挥了出来。

“…………”

我将视线转移到一旁,也是这会我才发现,原来断情谷对面的一座山便是青鸟的栖息地。

这寓意着幸福的青鸟,就住在断情谷的对面,两者确定不会引发内部矛盾吗?

像是料到我会有如此反应,玄烈牵起我的手,径自解释道,“幸福和离别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我似懂非懂地盯着他,脑海里闪过很多种猜测和遐想,愣是没敢问出口,只能任凭他牵着我往森林深处走去。

整个山上长满了各种树木,枝叶浓密,有些树木的根茎甚至钻进崖缝里汲取营养。

随着头顶上方时不时传来青鸟的叫声,不禁令我担心起青鸟们会不会“高空抛物”,因此我走的每一步都提心吊胆,眼睛也不由自主地往树上瞟着。

然而我的一切行为尽数落进玄烈的眼里,他蓦地停下脚步,伸出食指在我鼻子上点了点,有些好笑地说道,“颜子,你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我可是记得某人的洁癖比我还严重。”我阴阳怪气地反驳道。

“蠢女人,为夫已经设下屏障。”说完,他低下头在我额头吻了一口。

“………”好吧,是我失策了。

等到了最终目的地时,眼前的一幕令我彻底傻眼。

只见一棵巨大的古树上,成千上万只青鸟扎堆在上面搭建鸟巢,更为震撼的是这棵树的体积,哪怕十几个成年人张开双臂都无法将它抱住。

见我呆滞在原地,玄烈伸手将我搂在怀里,低沉的嗓音隔着胸腔传来,“这是幸福树,四千五百多岁。”

“青鸟很有灵性,说不定它们还记得你。”他唇边勾着一抹邪邪的弧度,暗夜般的眸子里快速闪过一抹诡谲的光。

我听到这话立刻来了精神,压根没去怀疑他话里的真假,我顺着问道,“真的吗?是不是只要我轻唤一声,当初飞到我们身上的那两只青鸟便会飞过来?”

“算是。”他黑眸紧锁着我的脸,整个人邪魅至极。

闻言,我把双手放在唇边,对着巨大的幸福树轻轻呼唤了一声,“青鸟———”

几乎同时,树上一道巨大的黑影迅速朝我飞来,我吓得立即闭上眼睛,脸还被青鸟的翅膀扇了好几巴掌。

待我睁开眼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再一次被玄烈这男人耍了,眼前成千上万只青鸟降落在我身上、地上,把我团团包围住。

我也被迫成为一个真正的“鸟人”。

面对几十只青鸟在我头发和肩膀上逛街的画面,我再也淡定不下来,声音夹着哭腔吼道,“玄烈,你混蛋!”

玄烈修长的手指一挥,成千上万只的青鸟顿时落荒而逃,他俯下身吻去我眼角的泪珠,“它们把你当成女主人了。”

“怎么没见它们飞到你身上!”我对他的解释丝毫不买账。

他抛给我一个致命性感的眼神,语气嚣张跋扈,“谅它们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