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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这小丫头不久,可是总喜欢这样静静观察她,会经常找到思念之人的影子,比如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比如她想生气又压着火的样子,比如此刻执着不肯停下脚步的样子……

不知多久,沈灵婉才抬起头,眼里先是惊讶,而后眼睛有些酸涩的红了,眨了眨眼睛,眼眶中蓄满了泪水。

“先生!”

一句‘先生’之后,沈灵婉话头堵在嗓子眼里,眼泪瞬间落下,滑过脸颊。

“哎呀!“缘先生忙上前,夺了她手中的画,速度快到惊人,沈灵婉还没缓过神,画就已经落在缘先生手上了,还听他嘴里叨叨:“看归看,别脏了我的画!眼泪里面有盐分,会伤了我的画。”

沈灵婉哭唧唧:“原……原来先生……是在……是在苦中作乐!”

缘先生什么没见过,可被小姑娘戳中心中苦闷,有那么一丝丝的心塞。

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点心塞又算得了什么,瞥瞥眼没说话,自顾自的收拾桌子上的画轴。

看到书柜、椅子后散落在地的书籍和画册,缘先生斥责:“你看你,搞什么飞机,乱七八糟,可还有……”

“可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看见地上的史书、记事录和画册,摆的十分有规律,缘先生呵斥的声音越来越慢,越来越小。

“你……”缘先生欲言又止。

沈灵婉控制不住的,眼泪似涓流一直往外淌,泣不成声,只能点点头。

缘先生蹙眉,头一次遇到这事,搞得都不会怼人了。

“额……那个……”正经起来,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沈灵婉,缘先生挠挠头,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也还好,活了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从这些资料中,沈灵婉了解到关于缘先生的秘密,他活了很久很久,看过世间繁华,看过人间百态,才练就了他无欲无求、百无聊赖的性格。

也许这几百年里面,他偶有遇到像沈灵婉这样有趣的人,不管是斗嘴,还是下棋,也不过就是在他内心的浩瀚汪洋中,激出一点点涟漪。待过客走过,他又恢复那一望无际的平静。

周而复始,循环无端,年年如是……时间终将人磨的寡淡,无趣。

外面的世界,多少年,甚至几十年,上百年才会有大变动。是什么让他坚持年年外出游历?沈灵婉依旧抽泣,但还是好奇的问:“先生……我看了……您的手札……记录了……您去过的地方。”

“您不仅画了图纸……还详细记录了地壳变化……您是在找什么吗?”

缘先生眼睛一亮,这丫头真就这么聪明,苦笑:“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活到现在呢!”

“你……不怕我?”

沈灵婉伤心的吸吸鼻子,瘪着嘴回:“不管先生活了多久,您要想对我不利,那不是易如反掌!”

缘先生点点头:“嗯!还算懂事!”

又问:“你在藏书阁也没待多少天,就把我这几百年的记录都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