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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盘围棋没下完。

沈老爷子就让勤务兵送虞晚和沈明铃回去。

住院部楼下的几棵梅树,枝头上已经挂满积雪,藏进雪里的冷香,让人想一脚踢落枝头雪,好去闻一闻。

虞晚心里这样想,也这样做了,“明铃,你去梅树下站着。”

“做什么?”沈明铃从围巾里露出一双眼睛,贼头贼脑的,“是想让我折梅花吗?”

刚才她躲卫生间里,一直趴在门上听爷爷跟嫂嫂说话。

猜是嫂嫂想讨好爷爷。

虞晚笑得眯眼,“嗯,你是小孩子,折两支梅花不算事,我是大人,要去折梅花,被人看见容易惹笑话。”

“等着。”

沈明铃瘸着条腿,走到梅树下挑梅枝,确定要折的梅枝,刚抬胳膊去够。

一阵扑簌簌声响,梅枝上的积雪全砸她身上。

反应过来,嘟囔道:“嫂子,你怎么还使坏?也不嫌幼稚。”

虞晚踢了一脚树干,快速往后跑,跑远了,回头看沈明铃被雪砸,她还没觉得有趣好笑,陪在旁边的勤务兵先笑出声。

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密。

没被梅树上的积雪砸,也躲不了被落下来的大雪砸。

“谁让你不讲义气?我先陪你看腿,你倒好,自己偷溜进卫生间躲着,现在还好意思说我坏。”

沈明铃抖落掉围巾里的积雪,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一声。

“那现在我俩抵平。”

“谁跟你抵平?快折了梅花送上去,爷爷屋里太冷寂了。”

虞晚想着计划轻翻眼皮,拿过勤务兵手里的黑伞,挡住下大的雪。

“我在楼下等你,你送了梅花快点下来。”

沈明铃觉得嫂子又开始欺负人,第一次和她下棋就定规矩耍赖,现在还开始使唤她。

“唉,谁家小姑子像我这样好脾气?”

“别人家的嫂子都是哄着小姑子,送这送那,我家嫂嫂怎么就不一样?”

“不说给我买什么,哄着我说些好听话也是可以的吧?”

她一壁折梅枝,一壁抱怨。

虞晚听到也当没听见,摸出军大衣包里的巧克力,剥开锡纸包装咬了一口,嚼了嚼,“真好吃,妈给我的巧克力是特意给你买的吧?”

沈明铃回头看了眼,巴掌大一块的巧克力,心在淌血,忍痛不在意道:“不是我的,是无名氏的。”

虞晚逗了会小丫头,又催她快点去楼上献孝心。

*

等沈明铃拿着两支还没完全开的梅花,送上二楼。

原本只有沈老爷子的房间里,多出一人。

方老爷子穿一身墨色棉袄,背着人,正提笔写什么东西。

沈明铃先喊了声人,“方爷爷好。”

方老爷子并未回头。

她又问沙发上喝茶的沈老爷子,“爷爷,嫂子让我给您折的梅花,您看,我给您放哪合适?”

“柜子里有个胆瓶,之前插鸡毛掸子,你取出来用。”

沈老爷子看了两眼梅花,又望向窗外天色,多点了小妮子一句,“早些跟你嫂子回去,别成天贪玩。”

“好的,爷爷。”

沈明铃插好梅花,摆在柜子上,一个溜转,出了病房。

回去的路上。

沈明铃把楼上的事情,跟嫂子提了一嘴,虞晚攒眉想了下,瞟了眼前头开车的勤务兵,没接话。

等回到家,两人一起进了院门。

虞晚才问:“方老爷字写的什么?你看见了吗?”

“没看着,隔得远呢。”

沈明铃比较畏惧沈老爷子身上的杀伐气,送梅花上去,都是站得远远的。

“方爷爷是在临窗小桌边写写画画,正好背对门口方向,不过我猜写的应该不是字,有可能是在作画,边上碟子里装了红墨。”

“只有一碟颜料?”

“嗯。”沈明铃吃着巧克力,觉得嫂子人不错,还给她留了半块。

虞晚心里暗猜,难道是朱砂?

一点小插曲,没怎么放在心上。

到了晚上饭点,还是没看到大姑姐和姐夫张国斌两人回来吃饭。

家里人好像也习惯两人不在家吃饭。

直到王妈收好饭桌,才看到夫妻俩回来。

小客厅里暖烘烘的,虞晚跟着沈明铃下棋玩,看到回来的沈明娟,还有张国斌。

笑着打了个招呼。

“大姐,大姐夫。”

沈明娟脸上神情不冷不热,看到穿一身驼色高领毛衣,不显老气反而更显貌美的虞晚,心里忽地就不舒服。

她不说话,想显得人家热脸贴她,丈夫张国斌却像个愣子,笑得一脸殷勤喊弟妹长,弟妹短。

“年底事忙,早些休息,免得耽误工作。”婆婆陆玉珠关掉收音机,原先还笑着的脸,看到大女儿两口子,一下没了笑,点了一句,先一步回房。

沈明娟和张国斌也跟着上了二楼。

留下下棋互搏的虞晚和沈明铃大眼瞪小眼。

沈明铃一心都在棋局上,落下一子,得意道:“嫂子,你输了。”

“谁输了?你三局连赢两局才算赢,上一局是我赢,你这才一局,赢什么?”

“上上局我也赢了啊,加起来就是两局赢。”

“谁给你说的加起来,你要连赢两局才算数,什么是连赢?”

虞晚定规矩前就拿捏准了小丫头,怎么可能让她赢自己的钱?

“就算我让着你,给你算隔着的两局为连赢,我们也是一比一平。”

“快,拿钱。”

听嫂子这么会算账,沈明铃差点气哭,“我不玩了,你个赖皮…”狗!

虞晚有读心术,读出沈明铃后面没骂出来的话,“我要告诉你哥哥,你骂我。”

“我什么时候骂你了?我不玩了。”

沈明铃气个倒仰,输了以往的压岁钱,还被气个半死。

再跟赖皮狗嫂子下棋,她沈明铃就不是人。

后面连着两天,天气时晴时雪,沈明铃输了好几十块压岁钱。

沈明娟跟张国斌照样不在家吃饭。

天天都是早出晚归的。

虞晚觉出不对劲,但没多管闲事,白天忙着陪小丫头下棋,薅她攒了十四年的压岁钱和零花钱。

一千多块,也不知道她怎么攒了那么多。

等到晚上,虞晚又上赶着溜进婆婆屋里,帮她捶肩捏背,头一次,陆玉珠还不同意,觉得不好。

传出去还以为她是恶婆婆,专门让儿媳妇伺候她。

虞晚是打定主意就会全力以赴的性格,攒路费不殷勤主动点,什么时候能跑路?

她卖力气照顾婆婆,也不拍马屁,按摩完自觉出去,让婆婆陆玉珠好好休息。

连着几天。

转眼进入二月初,到了腊月二十二。

这天是亲家妈的生,作为婆婆,陆玉珠早就备好了礼。

因为还差一个星期就是大年三十,两道礼加在一起就有些重。

再加上虞晚偷偷认下的“妈”,两个婆婆送的生日礼加年礼,一下变成了四重。

一大早,堆满客厅的一大堆年礼,看得人犯眼红病。

沈明娟收拾好下楼,瞧见客厅里捆包好的年礼,随口问王妈。

“是给谁家的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