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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回:良苦用心

作者:暴雨梨花孤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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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迦摩萨看到张三丰受伤,哪里会放过这等机会,呼的一掌又向张三丰拍去,张三丰眼见郭襄在他手中,也不反抗,就要硬挨他这一掌,突地旁边有人道:“不要伤我君宝哥哥!”正是陈霏羽,她看到张三丰丁就要被释迦摩萨击中,飞身扑到张三丰面前,双刀就向释迦摩萨砍去。

她双刀虽快,可是释迦摩萨左掌更快,只见他看到陈霏羽双刀袭来,也不躲避,左掌一转一绕,蓦地有陈霏羽双刀之间穿过,啪的一声,拍在陈霏羽前身。

这时张三丰看到陈霏羽扑到他身前,猛然醒悟,左手环抱住陈霏羽蛮腰,向旁边侧身躲避,可还是晚了半步,陈霏羽仍被释迦摩萨掌力扫中。陈霏羽啊的一声惨叫,合身倒在张三丰怀里,道:“君宝哥哥,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一说完就晕了过去!

释迦摩萨一掌击空,接着又是一掌拍来,张三丰抱住陈霏羽向后疾退,释迦摩萨也不追赶,右掌放在郭襄头顶,道:“张三丰,你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死在你面前吗?”

张三丰一看,立时停住道:“不要!”释迦摩萨看到张三丰束手投降,立刻道:“把他也绑起来!”就有蒙古武士手持绳索去捆绑张三丰。突哲卡看到再无阻拦,便带着文天祥离开去复命。

释迦摩萨看到在无人反抗,让人把长春宫与萨满教两方人马,都捆绑起来。左千秋就要起身相抗,苗道一拉住他道:“不要轻举妄动,见机行事!”

突听这时远处又有脚步声急促奔来,听声音,人数不少,舒不台以为是元兵又来援军,大喜道:“舒不台在此,是哪部分支援的兄弟?”

对面有人道:“大将军,终于找到你了!”舒不台听了道:“碧左使,原来是你来了,太好了!”那人走近,果然是碧左使带着一些二百多个明教胡人弟子走来。

碧玉生看到郭襄、郭破虏、石元等人俱都被擒住,有些惊讶,但看到释迦摩萨抓住郭襄后心,旋而明白怎么回事。对释迦摩萨道:“国师劳苦功高,我来帮你拿住反贼!”说着就向释迦摩萨走去。

释迦摩萨道:“不劳碧左使大驾,还是由我拿住她!”碧玉生仍是走过去,道:“国师,不信我吗?”释迦摩萨道:“没有,你该去拿住石教主!”说着指了指趴在地上的石元,就有几个明教胡人弟子跑过去,扶起石元。

碧玉生就向石元走过去,走到释迦摩萨背后,突地一掌向释迦摩萨后心拍去。这变起仓促,释迦摩萨听到后背劲风凌厉,提着郭襄就向前纵去,疑惑道:“碧左使,你这是做什么?”碧玉生也不说话,双掌如风,连环击出,可是释迦摩萨提着郭襄也是迅捷无伦,堪堪躲开碧玉生双掌。

舒不台与摩罗都大叫道:“碧左使,你做什么?”碧玉生也不回答,仍是双掌迭出,向释迦摩萨打去。

释迦摩萨向前奔得快极,碧玉生双掌虽是凌厉,可是仍是差了尺许,无法打中释迦摩萨。释迦摩萨后背大穴都在碧玉生双掌笼罩之下,一时也无法转身,他虽提着郭襄,但奔跑之快,丝毫不逊于碧玉生,他也不走远,在众人中转来绕去,兜起了圈子,碧玉生连挥几掌,始终打不到他身上。

突地释迦摩萨猛然停下来,道:“原来你也想救郭襄?那好,你来救她把!”说着把郭襄向后一推,横在他与碧玉生之间,碧玉生道:“我可不会怜香惜玉!”说着双掌直朝郭襄打去。

这时张三丰、苗道一等人齐声道:“不要!”可是“通通”数声,碧玉生双掌打在郭襄身上。

郭襄啊的一声,张口吐出一口黑血,释迦摩萨正自心喜,突地闷哼一声,只感觉郭襄身上一股巨力向他猛撞过去,犹如火山突地喷发一般,让他措手不及,护体真气还没运起,就怕那股怪异的劲力直撞的气血翻涌,一时间难以聚集,连忙丢下郭襄向后连退两步,道:“好一招隔山打牛!碧玉生,你……!”

原来波斯有一门奇特的武功叫做“清风暴雨功”,这门武功打在敌人身上,初时如清风徐来,让人不知不觉,过一段时间,劲力便凝聚起来,如暴雨一般倾泻而出,端是打得敌人措手不及。这乃是山中老人独创的武功,当年他在沙漠中做盗匪的时候,遇到过往客商,眼见人多势众,不是敌手,便借机接近套近乎,然后不知不觉打在客商身上,等到客商晚上休息时,劲力便突然迸发而出,客商便被击伤,而山中老人便可以大摇大摆拿走钱财等物。这“清风暴雨功”修炼到一定程度,还可以掌控劲力迸发的时间,让人措手不及,难以提防。

不过山中老人年老时,暗忖自己年青时杀孽太重,死后无法去见明尊,时常后悔自责,便又在“清风暴雨功”的基础上,另创出一门相反的武功,叫做“暴雨清风功”,这门武功不在杀人,旨在救人。他晚年便在沙漠中看到有受伤或者有倦意的客商,无法前行时,便突然出现打在别人身上,那客商以为必死无疑,回去睡上一觉,醒来便会重伤痊愈,精神焕发,充满力量,其实乃是山中老人把自己的真力输入他们体内所致。那些人还以为是明尊显灵,纷纷跪拜叩谢。山中老人看到善念才能让百姓敬畏臣服,于是便把此功传授弟子,让他们宣扬明教时暗中救人,果然信仰明教的人越来越多,才让明教成为波斯第一大教。

他打在郭破虏与石元身上的“碎骨掌”,其实就是“暴雨清风功”,看似汹涌势大,其实是暗中在帮郭破虏与石元疗伤,所以他们才能在地宫中逃出,并且出来后大杀四方。只是这两门武功太过奇特,不仅郭破虏与石元被骗过,释迦摩萨也上当受骗,信以为真。

而这次打在郭襄身上先在“暴雨清风功”,然后又用隔山打牛的招式,使出“清风暴雨功”,所以释迦摩萨才没有任何防备,被他打得气血翻腾。

碧玉生一把扶住郭襄,大声道:“出手!”说话间明教胡人弟子就向蒙古群雄扑去。

长春宫众人还云里雾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又听到远处有脚步声急促奔来,此时天色大亮,只见又有三百多个明教弟子奔了过来,领头那人正是衣飞扬。

他远远看到碧玉生连出几掌打在郭襄身上,大怒道:“碧左使,你勾结蒙古,残害汉人!还不打伤郭姑娘?”碧玉生正要说话,释迦摩萨看到明教众人有五六百人,再加上长春宫与萨满教的二三百人,已不弱于大元这边人马,而自己受了内伤,要慢慢调息一阵,心想若是明教联手,这次就功亏一篑,于是眼珠一转,大声道:“碧左使,你说的对,对反贼不能怜香惜玉,郭襄就交给你了,这次你捉住郭家姐弟,打伤石教主,并把反贼引来,一网打尽,居功至伟,我定向皇上禀报,封你为新任明教教主!”

摩罗也道:“是啊,碧兄弟,这光明右使屡次三番坏你好事,我帮你把他擒住!”释迦摩萨道:“这是明教内部之争,我们就不要介入了,以免有人说,碧左使胜之不武,难以服众!”他一说完舒不台等人也心有会意,连连附和。

衣飞扬听到,大怒道:“好啊,碧左使,你果然已与大元结盟,现在是不是连我也想杀了?”说着就向碧玉生扑去,“幻影神拳”骤然使出,就想先救出郭襄。

释迦摩萨看到,连忙道:“碧左使,把郭襄交给我,你好与他做个了断!”碧玉生见释迦摩萨过来,拉起郭襄连连后退,道:“衣右使,你别中了他们挑拨离间之计,冤枉好人!”哪知释迦摩萨光说话,却没上前,变成了碧玉生紧抓郭襄不放手。

衣飞扬深怕碧玉生伤到郭襄,于是停下来,说道:“难道郭兄弟不是被你骗入将军府才被擒住的吗?石教主也是被你打伤的吧!”碧玉生道:“郭兄弟是被我骗入将军府,可是我没伤他。至于石教主,等他醒来,你问他就真相大白了!”

释迦摩萨那容碧玉生分辩,连忙道:“碧左使,你不是有一块石教主的令牌吗?你拿出来,谁敢不从!”

衣飞扬听了,更加恼火道:“碧玉生,原来你还抢走石教主的令牌,假传教主号令!别人不知,你休想骗我,石教主绝不会把令牌交给别人的,明教诸位兄弟,千万别听他的谎言!”

碧玉生带来的巨木与厚土两旗明教弟子,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一个胡人弟子道:“一切计划碧左使已向我们说明,我们只听从碧左使号令!我们把石教主救走!”其他胡人也都连声说是,就要把石元搀扶离开。

释迦摩萨道:“碧左使,你把石教主接走吧。反正你以后就是新任的明教教主。石元是死是活,都由你处置!”

碧玉生怒道:“你不要在这挑拨离间!”然后对衣飞扬道:“衣右使,我们先把石教主等人救走,一切日后再说!”

衣飞扬道:“我不会再相信你了,郭兄弟就是太信你,才被你所骗!”

释迦摩萨又道:“碧左使,还是你的计策好,一切按照你的计划行事,你们带人走吧!”

碧玉生本来说汉语就慢,每次说话都要想好久,才缓慢说出。此时怒不可遏,涨红了脸,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衣飞扬听了大怒,道:“好啊,碧玉生,你们还有什么阴谋诡计都使出来吧,你是不是想做上明教教主之位,与蒙古人结盟,然后把我们好人斩杀殆尽。果然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拦住他们,救下教主!”

烈火、洪水以及锐金三旗弟子听了,哪里肯让巨木、厚土两旗弟子离开,于是跃来他们身前,拦住道路。

巨木与厚土两旗弟子看到烈火等三旗拦住,也是大怒道:“好,你们不让我们走,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烈火三旗弟子也道:“放下教主,你们挟持教主,我们也不讲同教之宜了!”说着两派弟子各持兵刃就要打斗起来。

释迦摩萨等人看到明教弟子果然要打起来,心中窃喜。只待两方大打出手,他们就可渔翁得利。

这时碧玉生大喝道:“住手,退后!”巨木旗与厚土旗弟子听了停了下来,向后退了一步,俱都望着碧玉生。

碧玉生看着衣飞扬道:“你是不是不信我?”衣飞扬道:“溯及往事,我已经无法相信你了!”碧玉生又道:“石姑娘没和你说吗?”

衣飞扬道:“她说什么?”碧玉生向四周望去,并没有石心兰的踪影,问道:“石姑娘去哪里?”衣飞扬脸色有些尴尬,道:“她走了!”然后道:“说这么多做什么,你若不放下石教主,你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只管使出来!”

碧玉生叹了一口气道:“好,既然你如此不信我,那我走!”

巨木与厚土两旗弟子听了,也道:“碧左使,我们跟你一起走!”

释迦摩萨连忙道:“碧左使,既然你不忍心下手,那你就带人退出吧!这里交给我们!”

碧玉生看着巨木与厚土两旗也要跟他离开,知道两旗弟子若都离开,元兵立刻占了上风,若要救出众人,就难上加难,连忙回头道:“你们都留下,听从衣右使号令,救出石教主。”两旗弟子有人道:“碧左使,我们也是胡人,既然不被信任,我们情愿跟你离开!”碧玉生怒道:“难道你们不救石教主了吗?明教教规,教主不在,以光明使者为尊,我离开后,你们俱都听从衣右使号令,救出教主,不得有误!”两旗弟子听了,这才停下脚步。

碧玉生又道:“衣右使,希望能一视同仁,对待五旗弟子,若有不公,我绝不饶你!郭姑娘已无大碍,你来扶她!”

衣飞扬道:“好!”纵跃过去就要扶起郭襄,突感觉后背一股劲力凌空射来,只听得释迦摩萨道:“碧左使,我们前后夹攻,拿住这个明教叛徒!”

碧玉生看到释迦摩萨从背后袭击衣飞扬,一掌护住郭襄,一掌就向释迦摩萨拍去。

衣飞扬看到释迦摩萨与碧玉生先后出手,转身迎敌不如向前奔出,于是呼的一拳击在碧玉生前胸,接着一把拉过郭襄,蓦地就向右斜纵而去,堪堪躲开两人前后夹击。

哪知此时,只听砰的一声,碧玉生与释迦摩萨双掌击在一起,碧玉生啊的一声惨叫,身子如断线风筝般向后飞了过去,落在草丛中,不见了踪影。

衣飞扬没想到释迦摩萨竟会一掌把碧玉生击飞,心中大骇,释迦摩萨突地嘿嘿一笑道:“衣飞扬,该轮到你了!”说着一掌就向衣飞扬拍去。

衣飞扬见他掌势汹涌,连忙斜身闪避,释迦摩萨早料到他闪避的方位,佛手印一掌击出,衣飞扬再难避开,幻影神拳迎了上去,两人拳掌相交,只听砰的一声,衣飞扬噔噔噔噔向后连退四五步,才停了下来,顷刻间只感觉气血翻涌,异常难受。释迦摩萨一把拉过郭襄,大笑道:“光明右使也不过尔尔,受死吧!”说着一掌就向衣飞扬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