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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宇嘴里吐出的两个字,正是:成了!

看来他是比袁大人手下的人更快找到了何宏伟,做好了安排。

康兆辉看向顾浅浅的背影,眼底一片阴郁,虽说解决了何宏伟,但他想要和顾浅浅交好的可能性几乎是没了。

这个女子,还真是够冷血残酷的。

何宏伟看着跪在地上,鼻子冒血的胖管事,身子不自觉一抖,脸色都变了,再看面前的齐老等人,康兆辉此刻站在几人的后方,显然是陪衬的样子。

此刻领完油的满水村村民都没急着离开,都站在顾家大门外,看着 院子里的动静。

顾家大门敞开,显然是没有私底下解决的意思。

今天这何家敢找顾家作坊的麻烦,若是不杀鸡儆猴,日后还有人敢生出这样的心思,尤其是在顾家做工的工人,和日后可能会进顾家作坊的人,都需要敲打敲打……

阿松极有眼力见的给齐老和袁大人等人搬来椅子,当然也没忘了顾浅浅的。

站在一旁的康兆辉:“……”

“何宏伟,可是康兆辉指使你,造假买山文书,来找顾家麻烦的?”站在齐老身边的青禾厉声问道。

何宏伟这会儿已经被吓得腿脚哆嗦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物。

他胆怯的扫了康兆辉一眼,想到他身边小厮找到自己时说的话,颤颤巍巍开口:“不,不是。”

青禾眸子一凌:“大胆,你可知你在和谁说话,你若是有半句假话,是什么后果你想清楚了。”

何宏伟属实被吓到了,但是那康家小厮说了,若是他将康兆辉供出来,到时候坐实了他是蓄意生事,到时候康兆辉不会有什么大事,但是他何家下场绝对是惨烈的。

他不敢说啊……

何宏伟颤颤巍巍跪在地上,磕头匍匐:“大人明鉴,这,这真的是个误会,我并不知这山已经买了,早些年我就来看过,后来和衙门那边签了文书,但是地契还没半下来,想来是交接的时候出了差错,这都是误会,我并没有蓄意找顾家作坊的麻烦啊!”

齐老淡淡的看着地上的人,声音浑厚:“哦?你这意思,是县令出了错,那看来办事不利,失职的是县令啊。”

何宏伟身子猛地一抖,他哪里敢承认这样的话。

县令老爷那也不是他能得罪的啊,何家虽说生意做的不错,但是民不与官斗,他再多的钱,也得罪不起当官的。

一旁的胖管事急的满头冒汗,他刚刚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官,这是京城来的官啊,还是带着圣旨来的!

然而就是这样的京官,对着那位老者都是毕恭毕敬的,显然这位老者的身份尊贵的他们难以想象。

而且他可是亲眼看到,这在他们眼里身份不凡的康少爷,在这几位面前,都是屁都不敢放的,当即也顾不上别的,生怕自家老爷办了蠢事。

“老爷,你就不要替康少爷遮掩了,这件事和咱们何家无关,咱们也是被逼无奈,才做出这种事情的,老爷你不要怕,这些大人会替咱们何家做主的!”

这番话,算是提醒何宏伟,面前这群人,比康兆辉还要得罪不得!

何宏伟自然是了解自家管事的,听到这一番话,顿时反应过来,虽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也知道此刻该如何说。

只见何宏伟面色几番变化,之后连忙磕了一个头:“大人开恩啊,不是小民想要说谎,而是,而是那康兆辉的小厮刚刚找到我,说是如果我如实说的话,就让我全家不好过,大人,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啊,还请大人为我做主啊!”

何宏伟哭喊的声音让康兆辉面色骤然大变,难以置信的看向何宏伟,没想到他竟敢如此给他泼脏水。

同时恨自己之前怎么没让人直接解决了那管事的!

何宏伟的声音不小,大门外的众人也听得一清二楚,想到之前康兆辉一副什么都不知道,还要替顾浅浅做主的模样,让他们都鄙夷不已。

“我一开始还以为这位公子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呢,没想到竟然是这样阴险毒辣的小人!”

“可不是,看起来人模人样的,背地里竟然这么坏。”

“看他身边那姑娘,之前来找浅浅,那亲热的好像亲姐妹似的,原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村民完全不压低的声音让康兆辉和方琼二人面色铁青。

康兆辉从小到大还没听过这样的词,而方琼则是成了国公府的小姐后,从来都是受人尊敬,何曾感受过这样的羞辱!?

齐老眸色渐深,面无表情的看向康兆辉。

康兆辉吓得头皮发麻,他就算再自负,也不敢得罪了齐老啊。

连忙一撩衣袍跪下:“齐老,这,我是冤枉的,我也没让小厮去找过这人,您不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康兆辉此刻肠子都要悔青了,他只是想利用这件事,表现一下自己,让顾浅浅放下对自己的戒备,缓和缓和关系,并没有真的打算做什么。

可谁能想到,会赶得这么巧,齐老和京城的人这个时候来了满水村,还撞见这种事。

这简直是就是老天爷故意和他作对一般!

齐老眸底是看破一切的锐利:“冤枉?让衙门伪造文书这种事,可不是普通人能办得到的,康兆辉,你是想让我把奉兴县的县令请过来,好好说道说道,你到底是不是冤枉的?”

齐老的声音平静而缓慢,却又字字如重锤,狠狠的砸在她的心口。让他无法辩驳。

本就不是天衣无缝的安排,又怎么可能经得住齐老的调查。

康兆辉知道,此刻再多的辩解,不过都是徒劳无功。

“齐老,我,我真的对顾姑娘没有恶意,我们之前有点误会,我只是不想因为我的所作所为引起顾姑娘不好的猜测,对我康家产生误解,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想着让何家假意找顾家麻烦,我出面从中调和一下,和顾姑娘解除误会 ,这事儿就过去了,万万没想到会发展成那样,那完全不是我本意啊!”

康兆辉豁出去了,他现在除了如实交代,没有别的办法了。

齐老声音微冷:“浅浅不过是个普通老百姓,你为何怕她对你康家有误解?”

看似询问,实际却是一语戳破了他的心思。

康兆辉脸色顿时血色尽退,眼底满是惊惧的看向齐老。

和顾浅浅结仇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自己不仅坏了定国公府的好事,还把定国公府的存在泄露出去。

而此刻,齐老显然是知道了什么。

是啊,顾浅浅和齐老关系如此亲近,方琼之前已经将定国公府暴露出去了,顾浅浅怎么会不和齐老说呢。

怪不得,怪不得她如此防备他们,不肯接受他们的示好,原来是齐老早就在暗中提醒过她了吧。

康兆辉越想越觉得浑身发冷,却不敢再发一言……

康兆辉的态度,已经是招人了,如今有齐老在,也不需再走衙门。

“浅浅,这事你是受害者,你想如何解决这件事?”齐老看向一旁的顾浅浅。

顾浅浅看着下面跪着的,脸色惨白的康兆辉,眼底没有丝毫波澜。

“齐老,我们满水村的村民有不少都被打伤了,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她说。

康兆辉闻言,眸子一闪,抢在何宏伟前面说道:“这事既是因我而起,我定然不会推卸责任。”

他咬了咬牙,说道:“今日受伤的村民,我会亲自请奉兴县的大夫过来看诊,另外,每人赔偿五……赔偿十两银子!”

破财能够免灾,他多给一些也无妨。

顾浅浅没有说话,思索着这个赔偿够不够。

然而大门外的村民却是沸腾了,一个个的恨不得尖叫。

然后就见站在最前面的小潘氏忽然一拍大腿,声音和唱似的:“哎呦喂,我滴腰间盘,我滴老寒腿,我的胯骨轴诶~这群丧良心的,可是让我遭老罪咯!”

一边喊着,一边慢悠悠的就瘫在地上了。

众人:“……”

这大概也属于一种独门绝活儿了。

满水村的村民见小潘氏这架势,一个个的不是捂脑袋就是捂屁股,哎哎呦呦哼哼唧唧的没完没了,一个个恨不得说自己命不久矣马上就要驾鹤西去了。

康兆辉看着这群村民耍无赖的样子,差点没气的厥过去。

这群刁民,刁民!

何宏伟也吓得一哆嗦,刚刚还暗骂康兆辉这个鸡贼的竟然抢他的话。

可此刻看着那人头攒动的人群一个个在那里又哭又嚎,顿时把嘴巴闭的紧紧的,一点缝儿都没有。

开玩笑呢,他是有银子,但也不能让这群见识短的村民瞎霍霍啊。

这一通下来,没个千八百两银子,别想走出这满水村了。

这哪里是赔偿,这简直就是扒层皮啊!

康兆辉额头青筋狂跳,眼皮也不自觉的抽动,这群人,分明就是在讹诈他!

顾浅浅也没想到大家这么上道,不过她之前说的那番话,也是有意引导众人。

毕竟大家都是替她顾家出头的,怎么能不给他们谋些好处。

最主要,康兆辉不大出血,怎么能让她出气。

“既然村民的赔偿谈完了,那该谈谈给我们顾家的赔偿了。”顾浅浅淡淡开口。

康兆辉眼皮猛地一跳,她还要赔偿!?

“可是你们顾家,没有任何的损失啊。”康兆辉忍着怒意,扯开嘴角,努力释放笑意。

顾浅浅挑眉:“谁说我顾家没有损失,不说那三人拿着器具把我作坊外面的地砸出了坑,就说你们这种做法,不仅会影响到我家作坊现有工人的心态,也会影响到我们未来招工人群对我们作坊的猜疑,对我本人的猜忌,影响我们作坊的发展,康少爷,你知道这对我们作坊来说,是多么大的影响吗?”

康兆辉听着那不要脸的言辞,差点没气吐血。

这叫什么理由?根本就是欲加之罪!

“浅浅说的有道理。”一旁齐老却是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康兆辉哪里敢反驳,深吸一口气:“顾姑娘想要我怎么赔?”

顾浅浅眯了眯眼,笑的无害:“康少爷觉得,你对我顾家作坊的影响,该如何赔?”

康兆辉看着顾浅浅那副模样,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差点气的他吐血,可此刻,却不敢有分毫的反抗。

他皮笑肉不笑的扯开嘴角,一字一顿,十分艰难:“顾姑娘觉得,我在奉兴县的那处铺子,可能当做今日的赔偿,让你消气?”

顾浅浅闻言眨了眨眼,似乎很是惊讶:“康少爷说的是奉兴县主街的那处旺铺房契?”

随后似是认真思了一番,缓缓点了点头:“那地段倒是还算适合我开铺子,到时候花生油的出售效果好,说不定就能弥补我作坊的影响,让大家打消那些猜忌,康少爷这赔偿,真的是经过深思熟虑,恰到好处的。”

康兆辉咬牙暗骂:我去你的深思熟虑恰到好处!

却只能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好!”

齐老显然也是看出来了顾浅浅的小心眼,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却没有拆穿。

顾浅浅觉得今日真的是让她心情愉悦,手头宽裕了,连一直没有找到的合适的铺子,也有了着落。

康兆辉今日就好似特意过来掉装备的,让她很是尽兴啊!

顾浅浅心情不错,看向齐老,笑眯眯的说:“齐老,赔偿已经谈妥了,至于康兆辉假造衙门文书,联合何家欺压百姓的事儿,就交给您来处置了。”

康兆辉心头咯噔一声,难以置信的抬起头。

方才他已经大出血,里里外外赔了一千多两银子,还处置他什么?

齐老看着这睚眦必报的丫头一眼,收回目光,看向下面的康兆辉。

这事儿,虽然不好闹得太大,背后的定国公府是很难拿到明面上来处理的事,但也要接着康兆辉,好好敲打敲打那定国公府。

“说起来,我并没有资格处置你,但既然奉兴县县令处事不公,那我便不得已代劳了。”

“那就,杖三十,小惩大诫。

再修书一封回京,让定国公府的人,好好管教,他们家这位孙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