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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周建安走了出来,他说的话对于张成辉来说,实在是太震撼了!

甚至让张成辉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别说皇帝了,他的上官南路参将他都很少见过。

而其中还有总督,前内阁阁老等人,更是让他反应不过来。

更让他没想明白的是,周建安怎么就带着这么一群神仙来了鸟不拉屎的深井堡了?

要知道周建安也只是一个千户啊?

这个级别的武将,别说见皇帝了,他就算是想见镇守参将都不太可能见得到的。

周建安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还是让他慢慢平复一下心态吧。

当夜,崇祯便把周建安又叫了过来。

“建安,这下可以说了吧。”

今日崇祯在深井堡转了一大圈,堡内的现状让他深受触动,感受颇深。

军堡和外面的难民又有所不同,边军毕竟是朝廷的兵士,一应吃穿住行都应该由朝廷发放。

可看看深井堡,若不是周建安说他们是边军,恐怕崇祯还以为他们是流匪乱民呢。

“陛下,臣想任这深井堡守备一职。”

“就这?”

崇祯仿佛听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话,猛地站了起来。

合着你制造了半天的神秘感,就是为了一个区区的深井堡?

要知道崇祯可是做好了准备的,哪怕周建安说要当参将副将一类的他都不会眨眼睛。

可没有想到他只想要一个小小的守备一职。

守备是军职,品级跟他的千户一模一样,以军户兼军职这种事也是非常正常的,毕竟以前的军户就是边军,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军户们跑的差不多了,边军便开始了募兵制。

周建安认真的点了点头,而后继续说道。

“陛下,这深井堡距离洋河堡不算远也不算近,而这一路上有数万亩的土地,由于种种缘故荒废了下来,稍加收拾,这些土地绝对是良田。

另外深井堡附近还有不少的土地,臣不忍看他们荒废。

另外深井堡位置重要,臣在此处,若是北有贼犯,可以抵挡北虏不敢南下。”

崇祯听后没有丝毫犹豫的便同意了,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深井堡而已。

“朕答应了,不过你这一路来功劳可不小,你就没打算要点其他的?”

崇祯看着周建安呵呵笑道,周建安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崇祯见状,对周建安很是满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离开了。

看着崇祯离去的身影,周建安心里思绪万千。

按理来说,谁又不想自己的权势滔天呢?

谁又不想自己的官职登顶呢?

若是太平时节,周建安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要官要爵,好好的享受享受腐朽的封建福利。

可现如今是什么时代,周建安比谁都清楚,若是谁只想贪图享乐,而不壮大自身实力的话,等待他的只有死亡一条路。

而周建安一介军户出身,要背景没背景,要实力吧,现在洋河堡的实力在那些大人物眼里还是不够看的。

所以就算周建安要到了一个大一些的官职,接管的军队也不是自己的嫡系,光是处理这些人就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德不配位这句话,还是很适合的。

另外就是另一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周建安待在宣府这个别人觉得鸟不拉屎的地方慢慢发育,他不香吗?

一想到自己又多了一块地盘,周建安兴奋的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回到营房之中休息去了。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周建安便被外面的一阵嘈杂之声给吵醒,走出来一看原来是唐珍与齐永义两人到了。

唐珍风尘仆仆,近两月的时间没见,唐珍的打扮变得干练了许多。

“大人!”

唐珍见到周建安,内心一喜,表面上却没有丝毫的表现出来。

“唐军医,辛苦了,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事情紧急带上东西,随我去看看病人。”

说着,周建安便朝着张成辉的屋子走去,唐珍背了一个药箱,赶紧跟了上去。

深井堡距离洋河堡距离不超过二百里地,不过要连夜赶过来,就算是马术精湛的骑兵那也是相当疲惫的,何况唐珍一介女流,背着沉重的药箱,唐珍双腿有些承受不住。

周建安一回头便发现了,他二话不说便上去接过了唐珍的药箱。

“大人,这.....”

“没事,你赶一夜的路,应该是很疲惫了,不过这个这人病的有些严重。”

周建安背着药箱,一边走一边跟唐珍说道,唐珍紧紧的跟在周建安身后不一会便来到了张成辉的床榻前,昨天张成辉吃了一些肉粥,本来脸色都好了一些,可谁知后半夜他又突然犯起了病来,一会热一会凉的。

此时张成辉整个人更是陷入到了迷糊之中,周建安叫了他好几次都没有一丝反应,唐珍见状,立刻给他看起了病。

望闻问切,唐珍一边观察着张成辉,而后一边把脉,一边朝着小圆子问着张成辉的病情。

很快,唐珍便已经有了主意。

“大人,情况紧急,你们站开一些。”

说着,她从药箱里取出银针来,在张成辉身上快速的施针,不一会他的不少穴位上便布满了银针,随着唐珍偶尔不停的转动,张成辉的表情也变缓了一些。

而后唐珍便从药箱里给张成辉抓起了药来,由于之前齐永义带了话,所以唐珍将尽可能用上的药都带了一定的份量,抓好以后立刻将药递给了小圆子。

“快去,药里掺三碗水熬成一碗就可。”

小圆子接过草药应了一声便立刻下去熬药去了。

“怎么样,他能不能活?”

唐珍听着周建安的话,一边取下银针一边摇了摇头。

“若是早些,属下还有把握,可眼下,他若是能熬过两日,那问题应该就不是很大了。”

周建安闻言,叹息一声,现在只能看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