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预约人数有多少？”程万里三两下将盒饭吃完。
她点击手腕处的皮肤，眼前出现一块巴掌大的透明电子屏，手指在屏幕上划过，出现游戏预约界面。
预约人数突破一亿人次的喜报正挂在界面的最上方。
易默在她旁边看到最新人数说道：“一亿人次的预约对游戏而言很多了，但对我们的计划来说还远远不够。”
地星有几十亿人，一亿人只有零头。
“这已经是目前能做到的极致了，我们想入侵其余人大脑的途径不多，全息影游是最安全便捷的。”
明强合上电脑，对着周围人说道：“这一年内继续大力营销，让整个地星的国家都看到我们的游戏。”
其她人配合地点头。
大家三三两两散去，易默送完饭也不多留，她还要去实验室和钱多继续跟进脑科学的研究。
医院诊所里昏迷不醒的植物人，本该是活生生充满活力的女人。
强盗组织入侵了她们的大脑，破坏了部分大脑功能，导致她们失去意识成为植物人。
地星有几十亿人，八百年间一共有近两亿的女人失去意识成为植物人，这是一个很庞大的数据。
但从整个地星人类和历史进程的角度来看，这个数字仿佛又没那么可怕了，新闻热搜上已经无人报道相关事迹。
在大家眼里不过是每隔几天就会有一个人变成植物人，与此同时每天都有三十多万人出生，又有十几万人死去。
相较之下，每隔几天就消失植物化的女人并不显眼。
“等等，那个醒过来的少年，有问出来什么吗？”明强叫住即将离开的易默。
易默没回头，“还是一样，什么也没有。”
植物人失去意识后有概率会在几年甚至几十年后恢复意识，部分病人家属愿意接受治疗等待病人可能恢复的那一天。
可也有无数家庭无法负担昂贵的医药费，早早放弃了治疗进行安乐死。
近些年间有越来越多的植物人恢复意识，最短的一星期就恢复了意识，这个数据让人们看到了希望，绝大多数都选择咬咬牙等下去。
因此医院诊所的病房才会住满，医院和诊所住满，火葬场终于停止了日夜不休地焚烧还未真正死去的人。
离开网吧后，易默穿过街道走进了对面的私立医院，乘坐电梯来到三楼，她习惯性地巡视这一层楼的病房。
一如既往的安静，她们不吵不闹没有意识地躺在那里。
走进最后一间病房，她掀开中间的帘子，推开靠在墙边的床，取下墙上的挂画。
挂画后面是雪白的墙面，却在易默挥手拂过后，雪白的墙面上出现了一个密码锁。
易默低下头对着密码锁眨眨眼，“钱多，放我进去。”
说完，她抬起手腕在密码锁上扫了一下。
密码锁从她账户里划走了五百元，严丝合缝的墙壁逐渐打开，出现一个成人大小的入口。
易默边进边念叨，“年龄越大越抠，头发比白大褂都白，竟然还惦记着我的钱。”
在她进去后墙壁恢复如初，病房的角落里伸出一只机械臂将所有的东西复位。
墙壁后面是长长的走廊，五分钟后易默来到一间更衣室，经过消毒并换上实验服。
她继续往前走，来到一间规模较大四周都是玻璃窗的实验室。
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实验室里有三人正在里面低着头做实验。
“我回来了，明强万里那边进展顺利，的确是强盗组织的系统攻击了她们的弹幕系统，好在及时销毁了所有数据，对方查不到东西。”
无人应答，易默知道她们都听见了，也不再赘述。
她从恒温箱里取出自己的培养皿，一旁的钱多终于抬起头，视线从显微镜移到了易默身上。
“你出去的那段时间，医院里陆陆续续醒了十九个人，c市里的其她医院也在这个时间段有大量植物人恢复意识。”
易默不解地发出一声“哈？”，钱多继续说道：“醒过来的病人都被转移到一二楼的病房，剩下没醒的安排在三楼。”
“我想，强盗组织出事了。”
钱多对现况得出结论，易默面露喜色，敌方的坏消息可不就是她们的好消息。
两人相视一笑，脸上的皱纹呈现出一个弯弯的弧度，她们头发花白，可眼睛一点也不浑浊。
“四十年了，临死前看到希望。”钱多叹道。
“什么临死前，你就比我大十岁，我还有半辈子没过，别说这种丧气话，呸呸呸。”
六十岁的易默身体健康，自认活到一百岁轻轻松松，只比她大十岁的钱多除了白头发比她多，身体各方面状态和年轻人差不多。
什么临死之前看到希望，依她看，钱多能把所有人熬死自己都死不了。
“哈哈，开个玩笑嘛，年轻人一点都不幽默。”钱多走出实验室，想去外面放松放松。
易默站在原地哼了一声，除了钱多，谁还把六十岁的她当年轻人。
“导师，我的数据出了点问题，您能过来看看吗？”
实验室里的另两人是钱多和易默招进来的真年轻人，一个二十六岁，一个三十岁。
易默望向她，“拿过来。”
实验室外
钱多靠在墙上，摘下手套丢进垃圾桶里，打开手腕上的手机。
全息影游《地星online》成功走入大众视野，在一波又一波砸钱的努力下，预约人数越来越多。
有时候不是她抠门，是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实验需要钱，做游戏需要钱，设计系统也需要钱。
五百元虽然做不了什么，但放进自己账户里就能让她心情愉悦。
她在屏幕上点击，给游戏买了五百元的流量。
屏幕上不断有消息弹出来，充完钱后钱多才点开消息。
“好消息，医院里的病人都醒了，我听说其她医院里的病人也在逐渐恢复意识。”
钱多认识的医生遍布各国，在不同的医院工作，她们都不约而同地向她发来了好消息。
她关掉消息界面，翻看新闻。
这么多病人在同一天的同一个时间段相继醒来，除了医院内部互传消息，网上竟然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