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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这身体就是一种商仪吗?”

胡南忍不住抬手在火把下翻来覆去地看,冷不丁一个断掉的木屑掉了下来,燎得手上一疼,立马眼泪就涌出来了。

屈枫叶忍住笑,继续严肃地说:“先说说看,你对你的身体有什么看法?”

“脸蛋不错。”

“我可以单手捏碎鸡蛋,还没试试捏碎脸蛋。”

“骗人,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

“我的商仪做到的。”

“骗人,你说了你只会淬灭一种商仪,还是只能带你一个人出去传古而已。”

“小小的附加功能。”

“哦,没事了。”

“快点说!”

屈枫叶难得觉得自己的脾气不好。

“很明显,我的身体愈合能力异于常人,目前知道的速度大概是在三天之内,皮肉之伤皆可治愈,我不是神仙,这不是我天生就有的。”胡南的神色变得十分严肃,“这是我那十五年药浴练出来的吧?用十五年的痛苦,换来一个不惧刀枪的身体。”

“非常正确,你的这副身体就是一种商仪,名为三天极。”

屈枫叶打了个响指:“我先跟你说说这商仪的等级和分类,第四等级的商仪,名为‘人为’,每个人都拥有人为商仪,意思是每个人学习后都能掌握的生活技巧,比如炒菜、乐器、唱歌,这些都算;

第三等级的商仪,名为‘造物’,就是需要学习或制造出来的一些特殊能力,比如你哥哥胡狸给你的淬火,能快速创造出一道火墙,那是火山灰做成的,还有你的三天极,只要经过特殊的历练就可以练出来,也算这一等级;

第二等级的商仪,名为‘百家’,就是一群人所特有的,可以传承的,有些家族凭着一些家传的方法,在某个领域独占鳌头,这便是百家商仪;

第一等级的商仪,名为‘独步’,这个等级的商仪,跟前面三种比,那就是质的飞跃了,因为独步的意思是,只有你自己会,别人都无法学习、传承,比如我的淬灭。”

胡南消化着屈枫叶的话,低着脑袋思索着,不时点点头。

“我们六大商常称的商仪,一般就是指的独步商仪,不过,你记住,等级的排序只是一种分类,不一定就分好和坏,比如我的淬灭虽然是独步商仪,但是当我们在战场上面临生死时,起不了任何作用,相反,第三等级的淬火和你的三天极却救了我们一命,非常实用。”

“所以,其实这世上每一个人都拥有商仪。”

“不错,可惜高层不懂这个道理,他们常认为,五岁时检测不出有独步商仪苗子的,就是垃圾,对六大商无用。”

胡南的脑袋再次刺痛了一下。

他吸了口短气问道:“既然三天极可以练,那为什么它被称为最独特的商仪呢?”

“不可否认确实要一点点天赋,但最重要的是,很少有人能坚持下来。有的是刚开始泡了一两年,见没有什么效果,就停下来的,也有的到了五六年,才有一点变化,然后见练的太慢,也不练了,更多的是行百里者半九十,临门一脚放弃了,所有事情本来就是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三天极又是一种前期非常非常没有回报的东西,只有真正到了地步了,才能形成,自然成了人间极品。”

“那我这十五年不就可以做其他人的参考了?”

“不可以,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时间是不一定的,因而独特,你算幸运的,练成了。”

胡南看着墨色的天,自嘲一般笑道:“如果我十五年还没练成,这个时候,我应该在继续泡着那能淹到我脖子的药桶吧?”

“确实,当年你没有测出商仪的天赋,但你是胡家主脉的孩子,为了六大商的未来,只能让你去试试三天极了。”

屈枫叶肯定后接着说道:“这次让你和司星辰进来传古,就是为了在寻找棠心龙舌木的过程中学会独步商仪,好为后面的事情做打算。”

“凭什么?”

“嗯?”

屈枫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抬起头,却看到了胡南瞪圆的眼睛,那双瞳孔,深如潭水,盛满暴怒。

“凭什么?因为你们的计划?因为你们的安排?为了你们的利益,这痛苦就要我一人承担!既然没有参与我痛苦的成长,又凭什么对我的结果指手画脚!”

“我和高层不是一伙的!我是站在你哥胡狸这边的!”

“那又如何?第一次被按在水里时,我只有五岁,整整十五年,天天体会濒死的窒息感的人又不是你们!”

“可是如果你没练成,昨天的时候你就该死了!”

“进传古又不是我愿意的!”

“但你见到了诸葛亮不是吗!那些早已死去的人,你敬仰的人,只有名字出现在书里的人,现在又活生生的站在了你的面前!”

胡南顿住了,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带上嘲讽的意味。

“呵呵,我虽然经常和别人聊起诸葛亮,但我始终承认他已经死亡的现实,如今这般,只是奢望,我对奢望,并没有那么大的追求。”

他接着说道:“你们这种人,别拿我的成就原谅你们的过错。”

屈枫叶怔住了,胡南说得确实没错,他说的话,不由得让他想到自己。

“对不起。”

屈枫叶低下头去。

胡南稍微冷静了点,一只手撑在自己脸上说:“这句‘对不起’不应当是你说,我刚才的火也不该对你发,抱歉,你刚才说你和高层不是一伙的什么的,那......”

忽地,在胡南话说一半时,身旁的树林里传来“沙沙”的摩擦声。

“躲开!”

屈枫叶手比脑子更快地伸手将胡南拉回自己怀里,堪堪避过了三支无尾的弩箭,只听铿锵一声,三支弩箭插在了胡南原来靠着的树干里。

“谁!”

屈枫叶朝黑暗呵斥着,然而没有任何回应。

屈枫叶随手捡起一根粗木棍,看了眼胡南:“后面有机会再聊吧,可别忘了我们身处哪里。”

“嗯。”

他走到弩箭前,仔细看了看说:“和昨天你中的箭是一样的,我得追过去看看,你先回去,免得诸葛亮他们醒了没人解释。”

“我跟你去,有个照应。”

胡南捡起石头,在林子边摆了个显眼的箭头。

“这样就行了。”

“行吧。”

屈枫叶点点头,接过胡南递过来的火把,从上面扯出了一点断木柴,其余的都插在地上熄灭了。

“那你跟紧我。”

两人朝着箭尾所指的方向走去,屈枫叶微微弯下腰,仔细地查看着沿线的树叶,从树叶破碎的形状和角度,判断出箭射过来的方向。

很快,两人就找到了泥地里的一排脚印,旁边还有几滩液体。

胡南好奇地拿手指一抹,在火光下面一照,“是血!”

“我们跟过去,腰猫下来,小心四周。”

两人跟着脚印小心往前走着,隔着有些距离的地方,不断传来“沙沙”的声音,好像有很多东西在快速穿过树林子。

胡南不由得心跳加快,但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屈枫叶用手小心地护着的火光能微微照亮前两步的路。

没一会儿挠耳的声音就消失了,而他们跟着的血印子也越来越多,逐渐从指甲盖的大小变成了碗大,一滩一滩的。

胡南心一紧:看这流血量,受伤的人只怕凶多吉少了。

大概又走了十来分钟,一间木屋出现在了茂密的树林里,从外表上来看,已经荒废很久了。

木屋的门,摊开在两旁,看起来是被人踹开的,四周悄无声息。

屈枫叶眉头皱紧,快速地蹿了进去,胡南连忙跟上,刚踏进屋,他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一个男人倒在血泊之中,看得相当瘆人。

胡南的心脏又开始剧烈的跳动,疾步走上前。

屈枫叶转过头来,脸色铁青,迅速捂住他的眼睛:“别看。”

“我承得住。”

屈枫叶想了想,放开了手。

就在屈枫叶放开手的一瞬,胡南看清了眼前的景象,转过头就吐了出来。

男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肚子上破了一个大窟窿,肠子外翻着,大量的血流出来把周围的土都染红了,两个眼睛瞪得老圆。

屈枫叶现在四周观察了一遍,绕回到胡南身边,手轻轻拍打着胡南的背。

傍晚吃的馕饼,被胡南吐了个干净。

“周围方圆百米都没有人了,杀人的已经跑了,这人没死多久,杀人的人刚跑。”屈枫叶说道,“你先缓缓,我看看尸体。”

胡南看着屈枫叶利索地捡了根树枝,在尸体身旁蹲了下来,仔细扒拉着。

胡南看着屈枫叶认真的神色,忍着呕吐的欲望,靠着屈枫叶也蹲下来,朝伤口看去。

“这是长刀直进直出,一刀毙命。”

“嘶。”

屈枫叶又翻开周边的肉皮,已经变得乱七八糟了。

“很小的切口,应该是某种像长棍子一样的刀,捅进去,然后像三八大盖的子弹一样,螺旋搅碎内脏拔出。”

胡南望着眼前的一片血腥道:“没想到你还懂验尸,不害怕吗?”

屈枫叶一边翻着尸体的衣服,一边道:“我们总有不愿意做的事,但不是不愿意做就可以不做了。”

胡南哑住了,他这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坚持的一些说法,在现实面前,是这样的苍白无力。

屈枫叶指着尸体肩膀上的伤口,说道:“这个,和你昨天受的箭伤一样,弩箭应该已经被人取走了......不对,这是个贯穿的伤口,弩箭应该是穿过去了。”

胡南惊讶地道:“那刚才那三支弩箭,其实可能不是朝我们射来的,而是在追杀这个人!但是碰巧差点射中了我们!”

“应该是这样,而且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追杀这个人的家伙们,和昨天在战场上朝我们射箭的,是同一批人。”

“王家?”

“有可能。”

“除了我们,难道真的会有别的六大商人也在这个时空吗?”

“都是来做生意的,只要互相不碍着,一般都同意对方的存在。”

“那王家这是?”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我们先离开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