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你说王九昌和陆茗只是高层的棋子?”我问道。

“是的。”小司正色道:“狐狸在现代查清楚后才过来告诉我的。王九昌是替身,他只是名义上的王家家主,高层另有其人掌控这一切。”

小司解释了很多背景,一切源于我们这一代的改变,小司和老狐狸都算从小没见过父母的人,经过苦练后才算有了各自的本事,在尸山血海的六大商中活了下来,成了千年来最年轻的家主和六大商头牌杀手,从那时起,他们就作为搭档进入传古的战场,为六大商谋求利益。

出身于医药世家却成了六大商的利刃,这在胡致远心里成了一道结,所以在进入传古后他尽可能的救下一些人,包括胡清和彩舟还有很多我没见过的传古人。

“本来我对你师父的作法很不认同,要知道,我们是被派去杀人的,他倒救了不少,结果我也逐渐被他影响了。”小司说道。

“传古人被带到现代”这事进一步让传古曝光于天下,小司和老狐狸又开始反抗起六大商的制度,他们最先处理的就是陆家的“异客制度”:所有被家族否认的“低能儿”都要被做成活死人般的异客。

陆渭河就是他们在捣毁其中一个异客窝点时救下的。

这种种行为引起了六大商高层的极度不满,便启动了一个局,开始发动大量隐藏在暗处的人抢夺胡家和李家拥有的传古,这些人被称为“暗客”,是规范六大商制度的组织,受命于高层,王九昌和陆茗都是暗客,在高层的帮助下一个成了陆家指定继承人,一个直接成了王家家主。

“应该说高层逐渐被其他四家掌控,他们早就看不惯坐头位坐了千年的李家和胡家。”小司将茶叶也一并含入,说道:“我和狐狸成了他们最好的借口,你的父母两人也敌不过高层那么多人。”

他轻唾出茶叶,盯着我:“更何况,你和我们的妈妈都是外姓,你母亲有商主之位,而我和小源的父母则被高层逼去寻找南山南的千张弓,再未回来过。”

“咚!”

李梓源猛地一砸桌子,略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神,李司源将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背,继续说道:“后来传古被抢夺殆尽,狐狸铤而走险进入祖地拿回古母,却被陆茗倾全家之力追杀,本就在祖地受了重伤的胡致远也是九死一生才将古母带了回来。”

我接过他的话:“后来胡家就决定让我回来,进入六大商起始之期的三国,觉醒我的道术——‘历代胡南的独有道术’传古时空。”

“不错。”小司点了点头。

“但你们现在也还没有搞清高层到底设了怎样的局?比如胡清是如何被说服加入高层的?”我在脑海梳理说道。

“嗯,狐狸说这暗客也是从六大商创立之初就有的,如果高层真想利用胡清这样的传古人,那后果会影响传古中国两千来的历史。”小司道,“可惜王九昌还是被胡清灭口了,胡清有一种很强大的能力,那就是‘过目不忘’,凡是他见过的、懂了原理的道术他都能复刻出来。”

我们陷入沉默,各自在脑海里打算着,千年的龙一言不发,更是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对了,玻璃笔。”我把布袋从口袋掏出,说来奇怪,这么硬的东西放我身上,竟然一点都没影响我的动作,以致我差点忘了这支玻璃笔的存在。

小司看着布袋忽然坐直身体,双手接过,拿出笔在手中转悠,忽地将笔尖对准自己的眼窝,歪头笑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玻璃哦,你知道鲁珀特之泪吗?”

小源接过话:“知道!就是将熔化的玻璃靠重力自然滴入冰水中,形成蝌蚪状的‘玻璃泪滴’,俗称鲁珀特之泪,泪珠本身比一般玻璃坚硬很多,能在8吨压力下不碎,但若是抓住其纤细的尾巴,稍加压力,那么整颗玻璃泪就会瞬间爆裂四溅、彻底粉碎。”

“对,而我这支笔和鲁珀特的泪珠有一样的承压能力,但没有弱点,锋如匕刃,是珍海阁在一个无名亲王墓穴里找到的,那墓里单单只有这一支笔,没人知道它的来历,我为它取名‘昆庭’。”

我撇过头:“昆庭、召桦......还都挺文雅.....”

小源问他道:“怎么以前没见你用过?”

“有海东青就不太需要了。”小司答道,见我不解,说:“海东青是我的独有道术,跟你的传古时空都是以心控眼,走精神控制的,但我这个更像是威慑人心,如鹰爪抓取一般,效果你应该挺有体会的。”

我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深有体会。

“子南!子南!”

急促的喊声让我一笑,我们立马起身迎接来人。

“诸葛先生,又别一年,劳你费心了......啊!痛!”我躲避不及,被诸葛亮扇柄敲了个结实。

“一年前,亮不过未随你去英幽,你竟受重伤被人掠走,还好小司安排了六大商的人去救你,竟在六大商养了一年的伤,可想你当时受了多重的伤。”诸葛亮说得扇子摇来摇去,我大概猜到是小司找的说辞,便顺着他的话乖乖认错。

“子龙也是安排不妥。”他转身对着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赵云说道。

“孔明你已经罚过我了——”赵云拖着长音,颇显无奈:“哎,如今见到子南安好,你也可以放心了。”

“怎么都堵在门口啊?往里走啊,后面还有人呢!”白发尾在赵云和诸葛亮身后直招手,比起他俩的高个子,千张弓确实矮了些,身形倒和当年的凤雏很像。

“千兄。”诸葛亮笑着抓住千张弓的手腕,“怎样?一个月前交待给你的草图可有画完?”

“孔明,你问我就是怀疑在下的能力了。”白发尾和诸葛亮对着眼,“七日前在下就已完成,只等先生过目!”

“善!”诸葛亮狡黠一笑,走到我们中间说道:“子南安好,木牛的草图也已告成,凉冶亦被收入囊中,今日之多喜,全仰仗于诸位六大商之人,亮在此谢过!”说罢便高举双臂拜下。

我们相视一笑,回礼不言。

凉冶不愧是曹操的兵工厂,资源一应俱全,诸葛亮一高兴,我们就在军营府大肆奢侈了一下,即使外面天已摸黑,府内仍是觥筹交错。

“子南,亮发现亮的预知能力变强了。”一开口满是酒气的诸葛亮却是目光镇定,但他两片通红的腮帮实在不符合他的神情。

“哦?”我摇晃着澄黄的牛奶,一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特别是预知天气,变得更强了!”虽然诸葛亮身上的酒气很大,但他依旧认真地盯着我的眼睛,我被他给搞迷糊了:难道预知是诸葛亮的道术?诸葛亮也会道术?不能吧?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具体操作呢?南寻思这儿也没有东风祭坛啊。”

“不,是用亮的身体预知。”诸葛亮的眼神渐转迷离,语气竟带上了一丝丝委屈?

他打了个嗝:“......每当要下雨时就腿疼。”

“......孔明先生,我们管你这预知能力叫‘风湿’。”我低叹,诸葛亮的关节炎又变严重了,已经到风湿的地步了。

诸葛亮一听就往我背上一趴,开始哭闹起来:“什么风湿啊!这是预知!亮能知天命!天命啊——!”

我扒拉开他已经被酒打湿的袖子:“别耍酒疯。”

“亮没有,亮很清醒。”

此时我相当佩服诸葛亮的酒后事,是怎么能做到满脸通红还满眼认真地义正言辞的?

“善,既然你清醒,那南现在就把药草给你。”我从随身的药袋中取出和龙在蜀山上特地采摘的药草,分类放到他的手中,轻声道:“喏,辰时的、午时的、申时的,一日三服,记住啦。”

诸葛亮盯着手里的三把稻草,憨态可掬的点了点头,我不禁笑出声,把真正的药草递给了一直保持清醒看戏的赵云。

“子龙将军,你比我们在先生身旁的时间长,就拜托你监督先生服药了,孔明这是慢性小疾,需要长期调理。”

“善,云代孔明谢过。”

我撇开眼:“不,此事不必言谢。”

忽然觉得周围安静了很多,我转过头看诸葛亮,原来他已经靠在我后背睡着了。

“哈哈,孔明难得有这样失态的时候。”赵云轻手轻脚地将诸葛亮放平,我问他为什么不抬到房间里。

“孔明现在极易惊醒。”赵云看着睡熟的诸葛亮轻声道:“战乱愈发频繁,各地战情不断,孔明每日不眠不休地查看军情,每日方睡下,就又有书信送来,久而久之,孔明便很少能熟睡了。”

这是神经衰弱严重的现象,我心想。

我起身朝小司走去,他酒量很高,一直很清醒,让小司遣散了尚在为欢的众士兵,独留我们几个留在议事厅,又搬来睡具,在议事厅里度过了一夜。

这一晚睡得很深,比起一年来在树上度过的数百夜晚来说要好得多。

我在漆黑的大厅中睁开眼,清醒地眨巴眨巴了眼睛,耳边是此起彼伏的鼾声,主要是某个名字里带梓的。

晨光熹微,隐隐越过门窗照在靠在门边的龙脸上,就在这时,龙睁开了眼睛,直视着我,我做了个早安的动作,一如在六商塔楼醒来时。

龙回了我一个招手,我俩也不出声打扰难得熟睡的一群人,就在半明半暗的大厅里以手势交流了一个时辰。

“胡南!你昨晚塞给亮的这是什么玩意!”

诸葛亮醒来后就握着一把稻草,李家兄弟在我身后憋笑,任诸葛亮对着我指指点点,一把稻草和羽扇拍在了我脸上。

一番嬉闹后,我们身姿端正地坐在议事厅大堂,大堂焕然一新,肃穆庄严,诸葛亮坐于最上席,我和赵云分坐他的两侧,龙和李家兄弟、千张弓分边而坐。

“由于子南的出现,凉冶比亮预想中的要更快得拿下了,甚好。”诸葛亮正色道:“不久前,张翼德在前线大破曹将张合军,主公得以进兵汉中,现在和夏侯渊、张合等人为攻守之势,张合已然败过,此时必会极力反扑。”

“我们这边断了凉冶给曹操的供给,现在可以提前去支援主公了。”小司说道。

诸葛亮颔首道:“正是,亮会派法正来镇管凉冶,诸君与亮三日后就出发去汉中,路途遥远,还需多备食粮,此事交给子龙准备,派一个军需官随军前行。”

“善!”赵云抱拳回道。

诸葛亮又转向李司源:“司源,虽先有吕蒙夺我们长沙三郡,但此时曹兵来犯,且先联合孙权以据,此事便交由你和陆渭河联系。”

“可以。”李司源道。

“既如此,各自散去,三日后,我们发兵汉中!”

发兵之前,我们还有三天时间准备,趁这个时候,我将已经拿到棠心龙舌木的事告诉了小司,还分了一半如约给诸葛亮,小司却对此事早已了然于胸,并且说那老狐狸正在从合肥赶来,准备避着诸葛亮见见我和千张弓。

“老狐狸千算万算,天地都能被他算透,唯有你这个徒弟算不准。”小司笑着对我如是说,貌似看见老狐狸难得失算他也很开心。

就在我们发兵汉中与刘备汇合之时,曹操于许昌被当今名存实亡的皇帝册封为“魏王”,一边派兵支援合肥的战役和孙权打得热火朝天,一边派夏侯渊与败将张合驻守定军山。

而刘备收到我们这边要去支援他的消息后又传了封信回来,通篇读下来的意思便是“黄忠已诱杀夏侯渊,曹操欲报夏侯之仇,亲自南下!”

我们聚集在诸葛亮的屋子里,这几日细看下来,发现诸葛亮和赵云都开始留长胡子了,面容也显得沧桑些许。

诸葛亮抚着下巴:“主公的信说得很急切,凉冶的兵力并不足以支持我们抵御曹操。”

赵云一边炖着小火炉煮诸葛亮的药,一边说道:“汉中本被张鲁占据,曹操上次亲来汉中时就杀了张鲁得汉中,得陇望蜀,本欲再战蜀地,幸而有孙权和渭河兄在合肥牵制,让曹操无暇兵战两线,只得返兵,如今再度南下,是为报夏侯将军之仇,来势汹涌,得调兵。”

李司源颔首道:“得改道回成都,然后直走蜀水道!”

一年多未见,几人的思路契合到让我惊叹的地步,小司顿了顿,看向我道:“正好让胡南看看奔宵。”

奔宵?!

我一下把歪侧的身体坐直,当年伏兵王九昌,担心奔宵会有危险就把它留在了树林里,我猜到小司会顺着我和龙的足迹找到它,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突然一提便忍不住想起这位陪我浴血沙场多次的“友人”。

“我要回去,我要回成都!我要去见奔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