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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到了他这个年龄层次,就是喜欢说教。

叶轩墨观察到李时珍那意犹未尽的眼神,他自然也猜到了这位神医的心中所想,故而他赶忙给身后的徐俊哲使了一个眼色。

有时候,这些大佬在不经意间,或是这种意犹未尽之时说出来的消息才是最珍贵的。

徐俊哲在接受到叶轩墨的眼神时,他手中动作稍稍停顿一下,脑中飞速运转,思考着叶大人的意图。

此刻,站在李时珍身后的柳兴贤在用余光观察到叶轩墨的举动后,他也猜到了叶轩墨的想法,便微微躬身,望着李时珍发问道。

“李神医,您对这郁症似乎有自己的独到见解,不知可否与我们细说一二?”

李时珍一看柳兴贤对于自己的观点有兴趣时,他那残存的说教之心再次涌上心头。

“好啊,在我看来,这郁症多是情志方面出现不舒畅的问题,亦会导致病患出现胸肋酸痛、胸闷、易怒、易燥、易哭……”

“在我纵观医书,并结合自身了解来看,这郁症可分为虚症,实症。”

此刻的徐俊哲看到这一幕,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叶大人是要自己做李神医的捧哏。

只是叶大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为何要探究这郁症之法?

徐俊哲心中虽有疑惑,但他还是没有细想,也主动望着李时珍发问道。

“李前辈,这郁症为何还能实症与虚症呢?”

“这郁症不就是虚的吗?”

李时珍在听到徐俊哲这句话问话时,他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个莫名的笑容。

不等李时珍开口,已经来到养济院内,并恰好听到徐俊哲这句问话的徐文聪,他先是神色不解的看了徐俊哲一眼。

现在他有些怀疑,那这位徐俊哲真的是自己找的人吗?

还是说在他们这一脉出海之后,徐家对于后辈子弟的医术教育已经到了这种无所谓的境地了?

故而,徐文聪语气冷静的主动开口解释道。

“这虚实岂是这么简单就能说清楚的?”

“你要知道,这虚实乃是相对的。”

“这人体周身的五十个经外奇穴、五十二个单穴还有那三百零九个双穴,合计七百二十个穴位。”

“这些穴位你敢说他们是真实的吗?”

徐俊哲在听到这一番呵斥时,他就赶忙转过身去。

当他看到自己身后那位神色严肃的医者时,他就知道对方这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并不知道自己刚刚那番言论是故意为之,对于眼前这种敢于纠正自己错误的医者,徐俊哲还是打心底里尊敬的。

正是因为有这些人的存在,他们大周医者才能有如此的成就,地位。

只是,徐俊哲在看到徐文聪的身影时,他整个人都为之一震。

眼前这个人怎么与曾祖父有几分相似。

他徐家作为大周的学医世家,他们对于养生一道自然是非常精通的,所以他们家族的人均寿命也略长一些。

加上这个时代的人们多有早婚早育的情况,所以他还是见过自己的曾祖父的。

而徐文聪瞧见徐俊哲那惊讶的目光,他的心中就有底了。

这般表情,多半就是徐家人了。

心念至此,徐文聪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一些。

接着徐文聪便给了徐俊哲一个眼神,示意他若是有什么疑问,那便等到今日考核结束再说。

站在一旁的叶轩墨瞧见眼前这一幕,他的眼角闪过一丝好奇之色。

这二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与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李时珍似乎也察觉到现场的气氛有些怪异,便赶忙说了两句。

“其实这实症乃是肝气郁结、气郁内化火、气痰郁结等。”

“这虚症则是心脾两虚症、心肺两虚症、心肾两虚症。”

“我研究发现,只要是虚症,那无论如何都是与心有关……”

“主要便是因为心主神,心一乱,则神乱,郁症之所以神乱,也正是因为心神恼乱而已。”

“这治疗方面,我认为气郁之争多以丹栀逍遥散用于治疗,毕竟此方可理气解郁、调养气血。”

“而若是化风之症,那多是以羚羊钩藤汤、天麻钩藤饮、镇肝熄风汤等……”

“还有,若是气郁化火之症,而且在没有挟瘀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在药方之中加入川芎、党参等多种活血之药。”

“此举有治血兼顾养气之意,更有利于我们在气血中解郁。”

“还有……”

站在一旁的叶轩墨听完李时珍对于郁症的总结,他的心中就有底了。

这郁症与后世常见的抑郁症似是而非,二者有相同之处,亦有不同之地,但不管如何,想要治疗抑郁,这调养身体都是不可或缺的疗程。

而当叶轩墨瞧见柳兴贤那感兴趣的模样,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

若是在这个时代研究抑郁症,那必然是一件事半功倍的事情。

可若是不去做,又感觉稍有遗憾。

不过他相信以这位柳医者对郁症的兴趣程度,应当不会拒绝自己的。

将来若是他对于这抑郁症有了自己的独特见解,那成为一个抑郁症专属的分院也未尝不可。

一个时辰之后,随着最后一位病患的疾病被诊断,此番比试也算是落下帷幕。

叶轩墨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徐俊哲安排道。

“徐主事,此番结果想必医政司的各位同僚都记下了吧?”

徐俊哲一听叶轩墨的问话,他连忙恭敬的点头回应道。

“叶大人放心,此番结果我等已记下,待到回去之后,我们便会依照今日比试的结果为各位医者制作初级医学院的身份铭牌。”

徐俊哲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足够传达到眼前这些医者的耳朵里。

不少医者在听到这个安排时,他们都有些遗憾的摇摇头。

其中一位只获得了教习身份的医者有些惆怅的开口道。

“哎,当真可惜,若非我此番身体不适,定能再上两个排名。”

话音刚落,他身边的另一位医者就直接抓住他的手臂,开始为他把脉。

“身体不适?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