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日观察,囚牛发现,秦川的气息已经稳定下来,很快的意识就要回归了,囚牛必须在回归之前将他送离这个世界,否则秦川将永远背负这个世界的灾难。
囚牛凌空一点,空间中的诡谲景象尽数消散,只留下虚无的空间。
一个散发着奇妙气息的漩涡出现,将秦川卷入进去。
囚牛神目扫过,发现那漩涡后面的世界,光怪陆离,与真界截然不同,也依旧散发着勃勃生机。
感觉秦川不会再有什么问题,转身离开此处,朝着远方的方向走去。
此刻的秦川终于是醒了过来,双眼无神的看着黑漆漆的世界,良久他才回魂,掌控起自己的身体。
秦川往前看去,一扇古朴的大门矗立在她面前,门上写着两个字,孤独。
“我不是死了么,怎么还在啊,难道说饕餮的碎龙吟都是有一线生机的?我这是在哪里,好熟悉......这是心路?”
秦川看着眼前的大门发怔,这扇门挡了它好久,但是直到他陨落这扇门她也没能推开它。
秦川将手抚在门上轻声道:“这世间满是孤单的人,然心中有所爱便不孤独,被人所爱亦不孤独。
孤独是心甘情愿选择去独自面对,所以孤者不孤。”
秦川像是在说出自己答案,更像是说给自己听,说完她就要走,然大门缓缓打开了。
秦川一眼望去,那是一个奇妙的世界,与之前的生活截然不同,但也别有一番风趣。秦川一步踏出,去往了新世界。
囚牛在处理完秦川的事情后,将此处的黑暗尽数收回,最终凝聚成一道大门。
这道门,就是真界的终点。囚牛留下一道讯息,囚牛门不可近。此间无尽虚空已无它物,若有缘者来此处,请前往鬼域。
囚牛做完这些,矗立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囚牛门。
突然虚空中突然响起一道机械般的声音,“刀刃铸造已完成。”
囚牛嘴角微微勾起,飞身没入龙门之中。
众人回到真界,无一不带着沉重的心情,秦川的状况他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众人无一不是尸山血海杀出来的,就算是相对和平内敛的妖族争斗也是不断,成就无上之位,没人会被一点小事吓到。
只是秦川的惨状,实在是让他们揪心,无论什么困难都敢斗一斗的众人,心里止不住的发苦。
这一次他们真的尝到了,无能为力的滋味。
真界,冥帝千影传出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轮回尽显,阴界回归,鬼域复苏,真界已成,独立运转。
直到此时,众人才知道自己生活的世界竟然是不完整的,随着信息遍布每一个人的脑海之中,千影直接昏死过去。
或许仅仅传递几个人还好,但是千影的声音是直接响彻在真界每一位生灵的脑海中的,千影被天地意志作为传递媒介让她不堪重负。
世界开始出现各种异样的变化,首先是上古神兽凭空出现,而后没入这茫茫大地之中,其次就是世界各地出现庞大的突破动静。
而那些近乎站在世界之巅的人们,迎来了天伐。
天地意志并不允许实力强大的修士过多,生老病死才是生命常态,唯有死亡与新生的不断交替,才会让世界正常的运转。
如今经过百万年岁月的洗礼,真界帝尊境无数,帝君境更是超出了世界的极限,已有十万之多。
帝君境已经是一流势力的标配了,没有帝君境坐镇,表现再强大的势力也是空中楼阁,水中幻影,存与亡只在帝君势力的一念之间。
然而此次真界自主运转,却是这些大势力的末日,超脱天权境的人们迎来了他们史无前例的天劫,一时间哀嚎遍野。
天地的异变对于修士来说是一场大地震,是一场灾难,无数修炼圣地被毁于一旦。
大帝级强者要么入轮回转生,要么尽皆陨落。
囚牛看着天空上一直在酝酿的天劫无奈道,“老子不就是活的久了点,至于的么,算了算了,天不容我,那我就入轮回吧。”
凶兽多位来自于远古苏醒的强者都是选择投身轮回,天劫下要么一飞冲天要么身死道消,然而他们已经站在世界之巅了,天劫还是要落下,那就说明天地已经承受不了他们的存在了。
以往道则不全,星路大开,无数修士野蛮突破,如今乾坤已成,却是无法容纳他们了。
天劫下也有不甘认命者,想要行逆天之举,然在天劫下支撑下来的寥寥无几,唯有天权境以下的修士安稳渡过天劫,更是感觉到自己好像有什么空缺的地方填补了。
然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天地填补他们不完整的道则时,也为他们种下了世界的烙印。天地意志不允许有超出规则的人存在。
姜清瑶叹了一口气,“秦川,我感受到你的气息了,这世界还是记得你的,囚牛说你会前往岁月下游,那我就入轮回寻你。”
届时,不远处,凡间一片田地间,一个少年一边犁地一边问道:“爷爷,这是怎么了,天上怎么光打雷不下雨的,下雨还能浇灌咱们的庄稼呢。”
爷爷:“这鬼天气,我也没经历过,回去省着点吃,这种怪天气,咱们的收成可能就不高了。”
......
囚牛门中,秦川:“囚牛,你怎么在这里?”
囚牛:“这是我的世界,我在哪里不都是很正常的么?”
秦川:“是是是,感谢你为我送行。”
囚牛:“唉,是我对不起你,如今你身体消散,灵魂破碎,只能到岁月下游去转生了。”
秦川耸耸肩无所谓道:“不就是死而已嘛,没什么打不了的,何况你还把我救回来了,只有一件事你照顾好我妹妹。”
囚牛:“我也不瞒你,你现在已经是诡异的化身了,不详见了你也得绕道走,你后面的日子恐怕是不好过。”
囚牛动了动嘴唇,有些话还是没说出来,他看到了自己的过往,虽然秦川的经历不及他的千分之一,但是那些苦难好像他都没落下。
囚牛:“趁着我还能坚持,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秦川想问的有很多,欲言又止,止言由欲。良久问道:“你所在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囚牛:“星辰是生灵的住所,善与恶并存,光与暗交织。”
秦川:“那应该很美吧。”
囚牛摇摇头又点点头笑道:“或许吧。”
秦川:“你走吧,我的路本来就是要我自己走的。”
囚牛一指点出,时间洪流倾泻而出,冲刷着秦川的身躯。
秦川的记忆在一点点消退,囚牛的身影也在一点点透明。
秦川不是只有苦涩的回忆,也有些美好的一直抚慰着他的心。
他不想忘记,他怔怔的看着已经近乎透明囚牛,莞尔一笑,既然是新的世界那就从零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