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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书只是无声的落泪,我捏了捏她的手,看着她自顾自哭了一场。

人嘛,不论男女,但凡长成了,就会生出一缕缕情丝来,生出来痴也好,缠也好,总归是要生出来的。

哭吧,哭过这一场,就什么都想通了。

看罢了侍书,我又闲了下来,我不似叶崇然,天天要在朝堂上和人周旋,没日没夜的为社稷奔命。

说不上幸与不幸,人各有命罢了。

我打了个哈欠,背着手在璞王府兜了三个大圈子,还顺手在后花园里折了一枝茉莉捏着,预备找个巴掌高的瓷瓶儿插上赏玩赏玩。

结果瓷瓶儿没找到,常京童又风风火火的跑到了我眼前。

梁管家今儿查账去了,这小子没人拦就跑疯了,到我跟前的时候,一时刹停不住,狠狠跟我撞了个满怀。

我为护住手中的那枝娇娇弱弱的茉莉花,连忙将手背到身后,是以胸口上狠狠让这厮撞了一下。

“你是看我活的长了,预备撞死我?”

常京童稳住身形后,挠头一笑,又伸手来捋我的前襟。

“没有没有,师兄!我有急事”

“你有急事?急着送我出殡是不是?”

常京童大笑起来,还是小时候那个样子,头上的冠也束的歪七扭八。

我懒得再看他,走一步就进了花厅里,专心去找那巴掌大的瓷瓶儿。

他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边走边说:“师兄,今年中秋宫里要起夜宴,我爹已经收了礼部下来的帖子了,说是大宴,四品上的官员都要进保和殿陪宴”

中秋夜宴?

“你出征定在什么时候?”

“八月十六”

等我找到合心意的瓷瓶的时候,常京童早就出了璞王府,梁管家在府门口同他打了一个照面。

常京童手欠,伸手在梁管家肩上拍了一巴掌,爽朗的喊了一声“老头儿”后,又一阵风似得跑了。

梁管家无奈的摇摇头,拿这泼猴儿一点办法也没有,到底是侍郎家的小公子,没规矩也说不得。

我坐在翡翠厅里,等着梁管家将华馨在外头的烂账拿来过目。

梁管家见我坐着等他,便赶紧递上了查出来的账本,我接过细看。

越看越觉得可笑,也就是华馨了,若再换了旁人,这么个没头没尾的骗局,只怕连一吊钱都骗不到手。

账本上的账目清清楚楚写着,华馨是拿那十五万两白银买了二十多座京郊的庭院,地契上写的是四合三进带后花园的明亮府邸。

若是真的,倒也的确值些银子,近几年京郊地皮金贵,有不少商贾都在这上头吃的满嘴流油。

然而华馨是大小姐出身,如今又在璞王府里做王妃,打下生也没出过几回京城。

她哪里会知道地契上写的京郊府邸,实则是一片乱坟岗子,屋没几间,鬼倒不少,那些真能挣钱的宅子,早就叫人瓜分完了。

想来那做局的人,也是吃准了华馨的身份,晓得她半辈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定然看不破这个稀烂的骗局。

我坐在椅上,真叫这本糊涂账气笑了。

“做这局的人打听到没有?”

梁管家年轻的时候,是当过一阵子皇商的,母妃当年极看重他经商的手段,一路提拔他做了自己的心腹。

若说路公公是母妃在宫里养着的总管太监,那梁管家就是母妃养在宫外的一条后路。

可惜母妃走的戛然,这一条后路倒是留在了我手里。

我知道梁管家的本事,查华馨这点子事情,于他老人家来说,一个上午都算富裕。

梁管家略一皱眉:“回王爷,这人倒有些门道,虽然骗了王妃,可并未卷了银子就跑,似是没个惧怕,老奴又在利通钱庄几个掌柜跟前扫问了一圈,都说这人背后的东家是......”

“没避讳的,直说就是”

“是工部文尚书的连襟”

“文海之?”

“正是”

我低头轻笑了一声,这名字真是耳熟的很,叶崇然给我那份花名册上,这位文尚书可是位列三甲的重臣。

“备马”

梁管家闻言一愣,看着我眨了眨眼睛:“王爷可是要去见文尚书的连襟?”

“他是个什么东西?配叫本王见他?”

梁管家不解,我却不多解释,只吩咐他备马,自己则进了东厢,将手里捏着的茉莉花枝子插瓶放好。

临出门时唤了茉莉来为我更衣,换了件黑蓝颜色,收腰收袖的劲装,又把素冠换成镶了东珠的亲王冠。

梁管家牵着马候在府门外,许是在牵马的这几步路里,他老人家已经想明白了我要去见谁。

是以在我翻身上马的这个空档里,梁管家自知劝不住的劝了一句。

“王爷还是不要这样大动干戈......毕竟文尚书他......”

“无妨”

快马加鞭至文府,看门的小厮并不认得我,除却我守关这两年,旧年我人在京中,也是不大和官员结交的。

这些小厮不认得我不奇怪,反正今日他们会好好认得一回。

我在空中甩响了一声马鞭,只对着文府的朱漆大门说道:“叫文海之出来”

小厮见我这样轻狂,一时愣住不敢说话,只盯着我头上的亲王冠束咽了咽唾沫。

另一个小厮就没这份眼力了,顿时破口大骂:“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我们文府门前叫嚣!”

我眯了眯眼,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长马鞭,估摸着从我这儿打到小厮那儿,会不会打出人命来?

想了半天后,我觉得不会。

于是马鞭带着我十成力道,随着破空的风声打向了那小厮,小厮或许是练过几天本领,见我要打十分机敏的要躲开。

可我这一鞭若能轻易叫人躲开,那也枉费我练这手鞭法时,起的那一手茧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