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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问话你还没回,你在相府里当的什么差事?”

彩玉微微俯下身,看着我的脸色小声斟酌道:“回王爷,奴婢在相府是专管喂狗的”

“......”

原来温柔多情讲道理的相爷,也有这么促狭的一面......

彩玉已然告退,我独自坐在书案前笑了半晌。

今日天气晴好,还有一宗事要了,我临出府时不见梁管家,心里便知这次只怕真是伤的重了。

于是拐去后院管家房里看了看他,梁管家瘫软在榻上,见我来挣扎着就要起身。

我连忙将人按下,掀开他腰际盖着的棉被瞧了瞧伤处。

“青紫了半张腰,药油怕是不顶用了,还是弄些白药敷上,热帕子凉了就换,先叫瘀血散开”

梁管家微微动了动脑袋,欲要说些谢恩的话,我摇了摇头,叫他莫动。

“您老就歇着吧,本王今日还有事,晚些再来看您”

说罢,我又叮嘱了两个伶俐的小厮仔细照顾,而后便出了璞王府。

明日常京童出征,后日侍书茉莉进宫,这两场恨离别凑的这样近,莫名叫我心里有些失意。

及至走到常府门口时,我还迟迟没有回过神,常府守门的护院是认得我的,行过礼后便将我请了进去。

府中早已撤去了红绸喜布,恢复了往日那个清简的门第。

常京童得了通报,穿着一身崭新的轻甲跑到了我跟前。

一边引着我往会客的花厅走,一边忍不住的同我显摆道:“师兄,我就知道你今日要来送我,你看我这身轻甲好不好?”

我睨了一眼轻甲肩头上的鸳鸯刺绣,不觉一笑,十分知趣的铺了个台阶给他炫耀自家新妇。

“好,就是不知是谁的手这么巧,将这一双鸳鸯绣的活灵活现呢?”

常京童登时乐了,激动地抬手就拍我肩膀。

“当然是婉莹啊!不单这个!我里衣上也绣了!都是婉莹绣的!师兄你看看!”

这厮边说边扒开了自己领口,我紧着往后退了两步。

“知道了知道了,里衣上的你自己留着细赏,本王不看也无妨”

我和常京童这厢正推推搡搡,常越却从花厅内走了出来,一见我先是跪下行礼,又瞪着眼睛骂了一句常京童。

“逆子!王爷驾前怎可失仪!还不快把衣裳拉好!”

常京童还是怕他老子的,默默把衣裳拉好后,又将自家老爹扶了起来。

我摆了摆手:“常侍郎不必拘礼,本王与京童自幼相识,论理该叫侍郎一声伯父才是”

常越闻言大惊失色,眼看着又要跪下,幸得被常京童提住了后腰,一时也跪不下去。

只得拱手道:“王爷重义,老臣却不敢逾越,上月犬子成婚,王爷封下五万礼钱,老臣无论如何也不敢私领,还请王爷收回是好”

常越若不提这五万银子,我竟快将这事忘了,还说要给崇然包五万,这几日事多,全都搁在脑后了。

“侍郎不要推辞,这礼钱并非本王一人所出,京童幼年与本王同拜在华将军门下,华将军临终之际托付本王照拂同门,是以这份礼钱里,还有他老人家一份,所谓长者赐不敢辞,还望侍郎安心收下吧,不要叫华将军在泉下不安”

常越闻言哑了口,也晓得自家犬子幼时一日能往华府跑三趟,同华将军着实是情分不浅,只得长吁短叹了半天,终是点了头。

我见状一笑,当即辞了常越,和常京童一道进了花厅落座。

茶还未上,我便先问道:“就要出征,布防记牢了没有?兵将点清了没有?”

常京童坐在我身侧,老实的点了个头。

“嗯,记牢点清了,两个副手都是我在骁骑营提拔起来的,很靠得住”

“玉门还有两个副将,辛乔机敏,家里是普通氏族,曾在御前供职,尚可一用,盛凯沾了皇姓,算是义王那边没过明路的外室子,论辈分算我半个侄儿,骁勇不假却爱同人斗狠,兵法上他不通,不懂穷寇莫追的道理,你用人时需斟酌着来”

常京童闻言惊讶的瞪圆了眼睛。

“啊?义王爷居然有儿子?他不是生不出儿子吗?如今又有了?那这盛凯合该是世子啊!怎会被派到边疆?沙场刀剑无眼,若是这世子死了......义王岂不是又要绝后?”

义王是皇长子,可惜不占嫡,如今四十有余,算是我同陛下最年长的兄弟。

早年宫中没有我和哥哥时,义王是父皇膝下头一个儿子,着实也是托了殷殷重望的。

不想义王及冠那年在宫中轻薄了一个小宫娥,行迹恶劣已极,硬生生将个妙龄的小宫娥逼的投了井。

先皇得知后雷霆大怒,险些在太庙门口将这位皇长子打死。

自那以后,义王算是彻底失了宠,一直到母妃生下我和哥哥,义王便被丢出皇城,封府称王去了。

这一称王更了不得,旧年他在宫中被父皇压着不敢发作的荒淫性情,到了封地上顿时肆无忌惮起来。

姬妾成群不提,光是正妻王妃前前后后就换了三位,更不提侧妃侍妾通房这些没名分的了。

然而天道好轮回,我这大哥到底还是遭了报应,王府美人无数,却无一人生下男胎可续香火。

唯独只有一个外室怀了男胎,这个男胎被养的极隐秘又极器重,给了盛姓之后,却被宫中那位察觉了踪迹。

彼时盛凯已满十六,皇上的手段素来雷霆,义王无子便罢,若有子嗣是决计不能养在皇宫之外的。

义王自幼在宫中长大,即便昏聩却也知道其中厉害,是以一直将这个孩子藏着掖着,并不给他一个正统名分。

可盛凯还被提到了御前做侍卫,皇上这一出的用意义王心知肚明,无非是扣留质子的寻常手段。

义王手下并无实权,自身又是个领不得兵提不得枪的软蛋,是以明知自家儿子被扣押皇城,却还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皇上对这种小事不以为然,义王既然没胆子给盛凯一个名分,那他也不必给。

只把他搁在眼皮底下当个寻常小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