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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见证英雄,传说诞生

(根据这两天后台的反馈来看,波斯神话在国内还是小众的厉害,伽尔沙斯布、阿拉什、鲁斯塔姆、苏赫拉布,这算是最出名的波斯神话中的英雄,努扎尔接触过萨姆的儿子扎尔,这位同样是一位波斯神话中的勇士将领。

扎尔的孩子就是鲁斯塔姆,鲁斯塔姆的孩子是苏赫拉布,鲁斯塔姆和苏赫拉布父子在战场上互不相识,然后父亲杀死了儿子,这是波斯也就是伊朗着名的几大悲剧故事之一。

本来是打算忽视故事发生的时间背景,强行将努扎尔死后发生的鲁斯塔姆父子相残的故事挪到前面,将父杀子的悲剧,和哪吒自刎的悲壮碰撞一下。

但在这种书友们都不了解波斯英雄传说的故事下,作者担心反而会被书友们认为作者拿其它“不知名”神话人物碰瓷哪吒……

按照书友们不疼不痒的反馈来看,作者还是太乐观了,本来还打算通过缝一下老游戏波斯王子的情节,塑造一下努扎尔的性格形象,但作者忽然发现这款老游戏书友们都未必知道。

像是游戏波斯王子时之沙,刚好能把永恒时间之神泽尔万缝进去,王子大冒险的传统叙事也不赖……嗯,这段剧情直接掐掉,没办法太小众了,还容易造成篇幅拉长,和作者快速过这段剧情的初衷不符,再加上书友们并不是感兴趣,作者也没那个化腐朽为神奇笔力,明天再写干巴巴的一章就结束这段。

话说光是大英雄阿拉什的话,在国内的知名度应该挺高的,流星一条也成老梗了,时间过得真快。)

不出意料,努扎尔自认为的勇猛提议,遭来了马努切赫尔王的严厉批评。

“努扎尔,这是国家大事,你怎么当成逞个人之勇的闹剧?!”

难得的,马努切赫尔毫不留情地打击了努扎尔急于证明自己的渴望。

事关两国和平,和东方草原图兰国的战争持续了六十年。

身为王者,马努切赫尔有着自己的考量,努扎尔虽然优秀可和真正的勇士比起来,根本是云泥之别。

马努切赫尔呵斥了努扎尔一顿,还是在手下将领面前,使得努扎尔羞恼得面红耳赤。

荧惑灵珠的混乱天性,让努扎尔认为自己没有说错什么,反而是父王小瞧了他。

好在努扎尔一直被马努切赫尔王传授为王之道,隐忍同样是王者必备的性格要素。

萨姆对王子的鲁莽无动于衷,他至今没有子嗣,好不容易诞下一子,孩子却毛发雪白,流言蜚语让他失去理智,认为浑身白毛的孩子不是造物主所赐,而是那恶神阿里曼的阴谋。

萨姆狠心将孩子弃至山林,即便十几年过去,这都是萨姆心中的禁忌。

看到别人家的孩子,萨姆总会叹息不已。

阿拉什很想上前为王子解围,在他看来努扎尔王子虽然此时不成熟,但那无畏的性格,已经彰显出其高贵的品行。

而明睿的君主不可能没有发现王子身上的优秀,就像铁匠锻造兵器,适当的敲打并没有坏处,还有助于成长。

努扎尔在父王的教训中,确实有所成长。

但绝非是常人所期望的正面反馈,一颗名为“就连父王都看不起我”的挫败和逆反心理,悄然在心中扎根。

若是年轻的努扎尔未能从中走出,今后必然会诞生只有自己才知晓的负面性格。

教训完努扎尔,马努切赫尔让他站在角落旁听,从而了解国家大事的处理方式。

“萨姆、阿拉什,本王最为信赖的将领啊,图兰国单方面提出了谈判——”

“选出两国都认可的英勇之士,登上边界处高耸的艾里奥·赫舒萨山,向东射出箭矢,箭矢落地之处便是划分两国的边境,并以此为依据,两国互不侵犯永享和平。”

儿戏之谈!

努扎尔感到一阵滑稽,难道在父王眼中,这种敌国异想天开的笑话,是值得讨论之事吗?!

我若当政,必当点齐兵马,率领大军以铁与血的方式让图兰国臣服!

萨姆将军点头道:“正如王上您所说,图兰国军队对我国边界驻扎的守军形成包围之势。”

“双方都是精锐之师,一旦战争升级,两国陆续投入军士厮杀,这对我们双方而言都是难以承受的消耗。”

“图兰的精锐虽勇,可国中剩余的可战之兵并不多,这是我国的优势所在,但是——”

真的要为了边境处的摩擦,投入海量资源掀起大战吗?

即使最终把图兰国打残,并不意味着马努切赫尔王麾下的残余大军,能够彻底平定图兰并将其占领。

后续的图兰人动乱和持续派兵镇压,以王国现在的状态,很难长久地支撑下去。

顶多占领得了一时,后方不堪资源消耗之苦,无奈撤军而返,图兰国重新复国罢了。

“没错,本王不能为了占领图兰国的一己私欲,让臣民们陷入苦难中。”

穷兵黩武,任何一位王者都明白背后的含义。

万一国内空虚,有人趁机作乱,那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王国不能乱,一劳永逸地解决图兰国,马努切赫尔觉得或许自己是看不到了。

国家连年对外征战,也该到了休养生息的时间。

希望努扎尔将来登上王位后,完成这一壮举。

作为王者、作为父亲,马努切赫尔自认为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阿拉什,本王相信你已经明白,本王为何要召见你了吧?”

阿拉什露出自信的爽朗笑容,说道:“王啊,图兰国看似抱有诚意,以射箭的方式解决两国分歧和争端,但图兰国绝不希望强如伽尔沙斯布那样的勇士英雄,参与到此次的和谈中。”

“以伽尔沙斯布之神勇,图兰人必定在这件事情上吃瘪。”

“如果臣下所料不差,图兰人提出让臣下来射出那道箭矢吧?”

阿拉什的自信不是空穴来风,作为享誉盛名、又是王国军弓兵队的首领。

阿拉什曾在两国交战的战场上大放光彩,让图兰人的军士吃尽了苦头。

马努切赫尔王叹道:“这是图兰人的险恶用心,他们满怀恶意地想让一名勇士身败名裂,除非是伽尔沙斯布那样的大英雄,寻常勇士射出的箭矢,恐怕还没越过山脚,就软绵绵地坠落在地。”

“对于王国来说,能获得休养生息积攒势力的结果便是胜利,即使图兰人一时得意吞下不少边境之地,但迟早都要吐出来。”

“可对射出箭矢的勇士来说……阿拉什啊,你明白其中的凶险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阿拉什身上,努扎尔虽觉得此事荒诞,但也能嗅到其中的深意。

父王选择在这时命令伽尔沙斯布四处冒险,恐怕也是为了这位英雄的名誉着想。

愚昧的臣民,并不能明白背后的两国博弈,图兰人争的是一时之勇,王国谋求的是未来之战略。

无知的臣民们只会知晓,神勇如伽尔沙斯布,竟在为国效力一事上,因为爱惜羽毛选择了退缩。

更加阴暗地想,假设伽尔沙斯布上阵射箭,其结果让王国稍有颜面,届时又会有流言蜚语说道:“伽尔沙斯布的神勇就只有这么一点吗?”

“为什么伽尔沙斯布向东射去的箭矢,未能跨过图兰人所有的土地?!”

可以这么说,对于射出箭矢的勇士来讲,他们在这件事情上就是不折不扣的替罪羊。

拼尽全力,箭矢落脚之处,也不会超过艾里奥·赫舒萨山所在的范围。

王国内的臣民可不会管这么多,他们只会认为射箭的勇士是徒有虚名。

明白其中凶险的阿拉什,会甘心成为那个背负千夫所指的替罪羊吗?

只见阿拉什沉重地说道:“为了王国、为了免遭兵灾之苦的民众!”

此言一出,所有人无不在心中赞赏阿拉什高贵的爱国者信念。

随后,马努切赫尔王让其余人离开,私下里和阿拉什交谈。

“阿拉什,当听到图兰人要求的时候,本王在神殿中向大天神们祷告,伟大主宰座下的大天使斯彭塔·曼纽降下了神谕。”

阿拉什连忙单膝下跪,以示对神谕的尊敬。

马努切赫尔眼神复杂地看着阿拉什,说道:“神谕中提到,天选的射箭之人正是你阿拉什。”

巨大的荣誉感加身,阿拉什激动得流出眼泪,这是神明对他的认可、这是无上的荣耀!

“按照大天使神谕中所言,本王命王国最杰出的工匠,打造出了一把特殊的弓、和一支特殊的箭矢。”

阿拉什恍然大悟,原来王上早就知道必会由他射出箭矢,刚才的一番问话其实是在考验他的信念是否坚定。

想到这里,阿拉什再次立下豪言壮语,有神明相助,这是何等的荣耀之事!

“但是……”

马努切赫尔王的神情更加复杂,缓缓说道:“如果射出箭矢的代价,会让你殒命呢?”

弓和箭,虽由工匠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打造,但在二者被打造完成的那一刻,神明赐予的力量加持其上。

以凡人之躯,真的能够承受驾驭神力的后果吗?

这不是原先的身败名裂,而是面对生死间的大恐怖!

马努切赫尔苦笑道:“或许应该强行让图兰人同意让伽尔沙斯布上阵,伽尔沙斯布有灵光眷顾,是永恒的不死者……”

阿拉什露出了招牌的爽朗笑容,言道:“王啊,臣下的爱国信念绝不动摇,即使身死又如何?!”

马努切赫尔沉默不语,停止了徒劳的试探,甚至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

阿拉什,多么勇敢、多么无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光辉之人。

两国约定好的射箭之日很快就到来了。

努扎尔王子得到父王的特许,旁观这场盛会的开幕。

两国军士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识勇士的高大身影,而努扎尔只感到一阵悲哀。

一场以勇士牺牲自己所有的名誉为代价,最后沦为让臣民唾弃的凄凉下场,这样的和平真的有价值吗?

这是软弱的绥靖之策,只会使图兰人更加嚣张,认为王国不过尔尔。

一旦图兰人攒够实力后,定会毫不犹豫地犯边劫掠。

父王,你糊涂啊!

努扎尔只觉所见场景,简直是蝇营狗苟,不忍再看。

两国使团碰面,图兰人虚伪地奉承今日射箭之人,勇士阿拉什的高贵。

图兰人将领怎么看都觉得他们赢麻了,既能结束持续六十年的战争,又能对国内有个交代。

丕什达德王朝他不行啊,给他机会他不中用,射出的箭矢能飞出艾里奥·赫舒萨山都算神迹降临。

如果可以,图兰人将领很想就此提前庆祝。

不过为了不使马努切赫尔王恼羞成怒,撕毁条约爆发大战,待会儿他们旁观阿拉什射箭的时候,还是先假惺惺地夸赞几句,回去再偷乐也不迟。

没想到未及至山脚,马努切赫尔王就让双方停下脚步,让阿拉什一人登上山峰射箭。

图兰人不明所以,要是不跟着阿拉什,茫茫大山之中,谁又能知晓箭矢射到了何处?

或许这是马努切赫尔王不想王国颜面扫地吧?

毕竟谁都清楚,阿拉什没有那个能力,让箭矢飞出艾里奥·赫舒萨山。

算了,大不了事后寻找箭矢的时候留点心,别让马努切赫尔王派人偷偷在远处的土地上插上箭矢。

阿拉什背着弓与箭,在所有人的目送中,一步一步地向艾里奥·赫舒萨山走去。

两国的使团开始原地驻扎,搭建营帐设立哨位。

艾里奥·赫舒萨山之大、之高耸,以阿拉什的脚力,绝非一时半刻的功夫。

阿拉什在离去前说道:“明日朝阳之时,我的箭矢会准时射出。”

努扎尔不忍再看阿拉什的悲壮身影,几次三番看向父王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马努切赫尔不容置疑地目光怼了回去。

“努扎尔,明日彩霞相伴朝阳升起时,所有人都会见证一位勇士赌上一切造就的奇迹!”

奇迹?

努扎尔将信将疑,着实是马努切赫尔的保密工作到位,除了他和阿拉什,就连打造弓和箭的工匠,都不知道弓、箭的用途。

否则一旦神明眷顾的消息传出,图兰人未必肯认账。

努扎尔一夜无眠,天刚蒙蒙亮时,就想登山宽慰阿拉什。

“此事非人力能所为,阿拉什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王国卫队按照马努切赫尔王的命令上前阻拦,图兰人的使团更是如此,以为努扎尔王子想移动箭矢的位置,帮忙作弊。

在三方的争执吵闹中,天边传来朝阳的第一缕光芒。

艾里奥·赫舒萨山的山顶上,阿拉什气喘吁吁地爬到最高处。

“好像有点托大了,差点没如约赶上时间。”

顾不得休息,阿拉什取下身后背着的弓和箭。

举起长弓,搭箭而上。

“啊啊啊啊啊——”

阿拉什奋力地将弓弦慢慢拉满,肌肉在跳动中紧绷。

弓弦每向后拉伸一点,阿什拉身上就要冒出吃力地汗水。

嘶——

力量之大,阿拉什上半身的衣服都为之撕裂。

天就快亮了,弓弦也拉满了。

阿拉什额头青筋毕露,手臂上的肌肉紧绷得犹如铁水浇筑。

“滋——滋——”

弓身和箭矢上泛起神圣的亮光,阿拉什见此更加意志坚定。

“此为吾最后一箭,终结一切、化解纷争的一箭!”

“伟大的阿胡拉·马兹达赐予我神力,至亮的天狼星引领吾之箭矢!”

“去吧,如流星般疾驰——”

手松箭射,巨大的光亮笼罩住了阿拉什最后的爽朗笑容。

“轰——”

艾里奥·赫舒萨山上传来剧烈地声响,整座高山都在震动。

山体撕裂摇摇欲坠,一幅末日景色。

尽管如此,两国使团指着从艾里奥·赫舒萨山飞起的流星,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马努切赫尔王疾声大呼道:

“这便是阿拉什的全力一击,狡诈的图兰人啊,亲眼见证大英雄阿拉什舍身射出的箭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