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阳公主的威慑下，宋悦没有办法，只得顶着众人的目光，一点点舞动了起来。
可她心里难受，脚下的舞步更是怎么都觉得别扭，而且也没有配乐。
明阳公主有心要给宋悦一个教训，当然不会允许底下的人奏乐。
宋悦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一样，她甚至感觉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啧啧啧~ 这就是京城第一才女啊，照我看也不过如此。”
“跳个舞那么僵硬，这第一才女的水分真大。”
“哼，德不配位，真丢人！”
“......”
众多贵女在底下窃窃私语着，对于宋悦这个京城第一才女，她们本就有些嫉妒，如今看到宋悦倒霉，这些人巴不得落井下石呢。
宋韵倒是认真看着她这位长姐的舞姿，看了一会儿，她笑嘻嘻地转头，对着赵念儿道：
“念儿姐，她的表情好像便秘了啊。”
赵念儿也是饶有兴趣地瞧着，侯府大小姐跳舞，这可不多见，不对，她这辈子都没见过呢。
不过，跳得属实一般，就像是个被人操纵的假人一样。
宋悦哪能听不见众人的挖苦声，她红着眼眶，整个人都快要哭了。
这一场献艺，她在京城圈子里头的好名声全没了啊。
若是二皇子此刻能出现在这里，救救她该多好啊。
宋悦僵硬地跳着，明阳公主不出声，她压根就不敢停下。
就在这时候，一位丫鬟走到明阳公主耳边，附耳说了些什么。
明阳公主的心情眼见地变好了，她笑着对众人道：“学子们开始斗诗了，咱们也去瞧个热闹，听说此次中举者全都饱读诗书，想来这斗诗会异常精彩。”
底下没人反对，全都附和明阳公主的话。
毕竟，学子斗诗再怎么无聊，总比看宋悦跳舞强。
宋悦松了一口气，顺势停下了动作。
哪知明阳公主却灿烂一笑，道：“宋悦别停啊，继续跳，京城第一才女的舞姿，我可欣赏得很。”
她边说边走到宋悦身边，继续道：
“不过，我得先去瞧瞧学子斗诗，这样吧，你给我身边的嬷嬷跳吧，由她代替我欣赏。”
显然，明阳公主压根不打算放过宋悦。
宋悦欲哭无泪，给一个嬷嬷跳？这是将她当成什么了？
她侯府大小姐哪有给一个下人跳舞的道理？
“公主，臣女感到身子有些不适，不若改日，我专程来给公主跳吧。”
明阳公主见宋悦这副模样，挑了挑眉，道：“你不愿？”
“不，臣女当然愿意，只是。。。”
“既然愿意，那就接着跳吧。”
明阳公主说完，直接带着人离开了，没有给宋悦再开口的机会。
而公主留下的嬷嬷，恶狠狠地盯着宋悦，一看就是在专门监视宋悦。
宋悦没有办法，只能再次迈起了舞步，她心里将宋韵恨透了。
“走吧，我们也去斗诗会瞧瞧吧。”
看了一场热闹，赵念儿心情大好，对着宋韵提议道。
宋韵眉眼弯弯，她早想去别处玩了。
“好啊，念儿姐，去斗诗会，我也能瞧见状元郎的风采了。”
二人走在人群后头，最后离开的时候，宋韵还好心地对正在跳舞的宋悦道：“姐姐，要好好跳哦，斗诗会上若是有好玩的事情，我会讲给你听的！”
宋悦看向宋韵的眼睛里都快要冒出火来了，她忍不住大喊：“贱人！你。。”
话说了一半，就被嬷嬷打断了：
“还不赶紧跳，难道是想忤逆我们公主？”
宋悦当然不敢，赶紧又跳了起来。
这场景惹得宋韵又是一阵大笑，就连赵念儿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二人手挽着手朝着斗诗会的方向走去，只给宋悦留下了两个背影。
“念儿姐，多亏你了，方才宋悦叫我献艺，我一下子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幸好有你给我出主意。”
宋韵叽叽喳喳地说着。
赵念儿嘴边挂着一抹淡笑，道：“这主意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明阳公主站到了我们这边，否则，纵是再好的主意也没有用处。”
二人正说着话，忽然，一个丫鬟端着一大盘茶点，急匆匆地走来，一下子与赵念儿撞了个满怀。
那盘茶点自然是全部倾倒在了赵念儿身上。
“你这丫鬟，怎么做事的？急匆匆做什么？”宋韵不由得高声责问起来，方才的好心情全都没了。
丫鬟仿佛吓了一跳似的，连忙跪下来赔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边说还边磕着头，像是生怕二人怪罪一样。
赵念儿见这丫鬟如此，心有不忍，道：“罢了罢了，不过是不小心撞倒而已，赶紧起来吧。”
上辈子加这辈子，在刘家村生活了这么多年，赵念儿从来没有经受过别人的跪拜。
如今这丫鬟这样子，倒是让她不甚适应。
这人嘛，都是爹生父母养的，这丫鬟估计也是个苦命人，否则怎会干这种伺候人的事儿。
“行了行了，你起来吧。”宋韵嫌弃地对丫鬟道，又转而对赵念儿道，“念儿姐，你就是太心软了，现在衣裳成了这样子，还怎么穿啊。”
赵念儿今日穿的是一身月白色的衣裙，本来端庄大方，如今这衣裙上沾满了茶渍与糕点，直接是惨不忍睹。
丫鬟红着眼睛，连忙道：“为了以防万一，此处专门备有女子的衣裙，您要是不嫌弃，不妨同我去换一件吧。”
宋韵闻言点点头，像这种大型宴会上，为了防止客人的衣裳被弄脏，却是会预备上几件衣裳。
“念儿姐，要不换一件吧，这个却是没法穿了。”
赵念儿颔首，如今只有这样了。
“既如此，你带路吧。”
丫鬟闻言一喜，连忙点了点头。
宋韵却是道：“念儿姐，我陪你一块去吧。”
“不用，我换好衣裳就去斗诗会找你，很快。”
赵念儿知道宋韵是个爱看热闹的性子，陪她走这一趟，也不知道会耽搁多少有趣的事呢。
不过换个衣裳而已。
宋韵也没再坚持，中举学子的斗诗会，她见都没见过，确实想瞧瞧。
二人就此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