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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荼宗正殿,结束这次任务的弟子们纷纷归来。

李逸景带领另两人上前几步,呈上在回安城缴获的战利品——净魂球。

回安城发生的一切,以及这球的来历,都被他简言意赅地吐露出。

得意弟子让他颇为长脸,刘怺一双看人凶狠的三白眼此时也因这番喜悦而变得没那么吓人。

他探手捋了两下花白胡须,欣慰称赞道:“好!不错!不愧是老朽一手教导出来的弟子,表现的非常好啊,此次你应记一大功!”

一手这两个字被他刻意强调,字里行间生怕别人不知道李逸景是他的亲传弟子,炫耀之意昭然若揭。

百里祈厌恶的眼神从他脸上刮过,这明明就是大家齐心合力的成果,被他这么一带偏,搞得其他人完全没有出力似的,就他弟子最厉害了别人都是小跟班,不配和他弟子站在一块。

周玟听闻这番不恰当的言辞,脸上的阴沉顿时浮现出,居功自傲可不是什么好事,自己的道侣和师妹共同助力,联合李逸景对抗魔物,若不然只靠李逸景一个人的力量,他不相信李逸景有这么大本事,要夸也不能只夸自己人吧!

刘怺别的没长进,踩一捧一倒是学的麻溜快。

“刘长老,话也不能这么说,要论功劳,此次参与围剿魔物的弟子都有功劳,你说是不是?”

平淡的语气下不乏掺注着丝丝怒意,只是被他很好的掩饰住了,才不至于一开口就是满嘴火药味。

刘怺是个老油条,哪怕周玟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再好,他也能精准地捕捉到周玟对他的不满,能让周玟不高兴,他心里可开心了。

适当调整了一下更舒服的坐姿,头也不回地暗讽:“那是自然,可修为高者能力越大,那些连个低等魔物都打不赢的修士,岂不是污了这两个字,关键时刻还不是躲在背后不敢出头。”

意有所指,针对性太明显了。百里祈那双埋在宽大袖袍下的手,悄然捏成了实心包子。

师尊的性子如何,李逸景这么多年早就摸了个门清,现下嘲讽心悦之人是个修为低浅的垃圾,本来一张和煦笑脸也变得阴云攀覆,“师尊,弟子所得功劳皆是夫人和师妹配合默契所致,还望师尊莫要刻意贬低宗主夫人。”

深知顶撞师尊是为大不敬,话毕,李逸景撩起下摆双膝跪地,主动认错以求师尊能够消消气。

候在他偏侧的女修眼睛都要瞪直了,为了宗主夫人,师兄竟能做到如此地步,真是勇气可嘉。

刘怺刚捋顺的胡子差点被气翘了,自己的弟子不帮自己唱和就算了,居然还反过头来倒戈相向,真是白教了!枉他花费诸多心血培养。

他恶狠狠地扫了李逸景一眼,起身时力度太重导致椅脚向后划拉一大截。

两者之间产生的刺耳摩擦声亦如那人泄愤般不可理喻。

净魂球最后落于周玟之手,白白捡了个便宜。百里祈特别想要这个来之不易的球,总觉得以后对自己大有帮助。

莲溪镇——凨府。

这日江雨欣照常飞檐走壁,除了对各种兵刃的运用要精湛外,轻功也是凨冥能够传教给她的功法。

年纪尚幼时,江雨欣对魔气灌输身体并无排斥反应,可近两年来隐藏的危害逐步显现,凨冥只好斩断这种自杀式的方法,从而了解了像她这种基础无灵根差的凡人,魔气是万万不可灌入她的体内,轻则痴呆重则身死。

魔化的代价巨大,凨冥后来放弃了这个念头,改由授些能自保的武艺。

幸而这小妮子吃苦耐劳,女红刺绣,琴棋书画她也愿意尝试,身旁伺候她的婢女都是他精挑细选,通过培训考核后才送到她身边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能让江雨欣文也会武也佳。

江母提着三层竹编食盒来到院子里,一抬头就看到危险性如此高的动作,吓得她连忙搁下食盒跑到江雨欣所在的位置,生怕她一个不慎从高处跌了下来。

江雨欣倒没她那么心理脆弱,脚步偏移的同时墙沿上已经不见她的身影。

妇人见状,一颗心顿时高悬,迈开步伐就朝女儿失踪的方向奔去。

“娘,我在这儿。”江母闻声转首,那人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石桌旁等着开饭呢。

“呼——”江母安抚似地拍了拍胸脯,吓死她了,一个姑娘家家学什么不好非要学轻功。

“娘,我没事的,这招我已经学了好多次,不会有事的。”女孩冲着母亲露出调皮地笑容,浑然不知自己的所作所为在母亲眼里看来有多离经叛道。

食盒被一层层揭开,妇人从食盒里端出几样女儿爱吃的肉菜在桌上摆开,这些菜是江母亲自下厨烧给女儿吃的。

以往因生活条件有限,根本吃不到这么丰富的肉菜,家里饲养的家禽都是要带到集市上补贴家用,每逢端阳祭月或除夕时才能尝上那么点肉味,其余时候则是能简单就简单,清汤寡水凑合着吃。

“来,这块排骨肉足,多吃点。”江母自己碗中留了几颗青菜,肉食被她夹放至女儿碗里,江雨欣饭还没扒几口,就被碗里的红烧排骨,虎皮尖椒酿肉堆了满满。

浓白的鲫鱼豆腐汤里,浸泡了两块金黄的荷包蛋,煎蛋吸饱了鱼汤变得软糯滑爽,中间的蛋黄因汤汁煮润,口感细腻不干噎。

王莺在院门伫立良久,注意到母女俩一顿饭吃得无比融洽,不禁暗想到自己无父无母的悲惨经历。

她也好想大快朵颐娘亲用心做的食物。

并且绝对不会像江雨欣这样挑食浪费。

越看越羡慕,越看越眼红,王莺下意识地伸舌舔舐饥渴的唇瓣。

往日生计穷,但是笑容多。

如今温饱解,初心面貌非。

曾几何时,她也学会了艳羡,滋长了嫉妒。

虽然时常在内心默默告诫自己,她们本就是亲生母女,亲密相笃理所当然。

但亲眼所见时,稍稍平衡的心境还是不可避免地失调。

原先稳定的心绪再一次被瓦解的支离破碎。

她所求的不过是一份来之不易的亲情,然这份由怜惜同情拖拽起的亲情,在面对真正的血亲时,易碎程度不过是一句话、一个行为、一个眼神就能摧残的。

一成不变是骗人的,物是人非才属百态。

少女持久未动的眼眸终于变得痛涩,视线僵硬地转移至院里的秃树上。

不行,不能这么想,江母待她已经仁至义尽,千万不可……不可这样揣摩恩人。

撑落在门框上的手,终于失了力度被她缓缓收回。

针对梼杌魔息异常一事,两名魔尊破天荒地聚在一块商讨对策。

两人难得有了共同抵御的强敌,谈话间也无冷嘲热讽。

前世墨谦羽猜测梼杌之所以与他一荣俱荣,乃是因他体内保留了一丝梼杌生前的魔能。

肉身作为装载梼杌魔能的容器,实则可有可无,哪怕分食了一小块残肉,焦饮了一小汪积血,魔息也不会越级增长。

只有摄取魔息储存的核心,才能致梼杌于死地,否则做再多的努力也白费。

墨谦羽似懂非懂地问道:“你跟梼杌打过交道,依你所见,你觉得梼杌储存魔息的部位会是在哪里?”

前世墨谦羽想也未想地回道:“不知道。”

“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你不是说前世就窃取了梼杌的魔能吗?”

墨谦羽觉得这魔不诚实,话都说到这份上他还想掩盖事实真相。

对面男子不喜欢这么咄咄逼人地问话方式,背脊慵懒的往后一靠,再也未开口。

得不到答案的墨谦羽心里也不恼,求魔不如求己,凭借自己的手段总能将这件事捅个水落石出。

末了,他好(煽)心(风)提(点)醒(火)前世的自己,“师尊那边你以后不用去了,既然你不想妥善摆平的话。”

男子噌地坐直身躯,两只墨色眼眸漫起几缕猩红,周身魔息已展攻击状态,“什么意思?你威胁我?”

墨谦羽挺飒的剑眉愈发桀骜,不容他丝毫辩驳,强硬劝道:“为了师尊安危着想,你也不想师尊再出一次事吧!若是坚持不住可融归我体。”

就在两人都觉得对方碍眼时,这诡异的一幕被躲在柱后的凨冥窥了个彻底。

两……两个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