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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心灵!}

双目大睁,青筋鼓起,赫发少年周身的气势,正在发生剧烈的变化!

{火之神神乐!}

漆黑的夜空之下,灼热的火光冲天而起———{烈日红镜!}

【刺啦—!】

发现早已攻入腹地的绸带在此刻被四分五裂,堕姬双眼微微睁大:{刀法变了。}

{比刚才犀利得多。}

【咻——!】

咬紧牙,成功接下攻击的炭治郎不做片刻的停留,他双足一个发力,掀起风浪的同时,就猛扑向前!

【嘶———】灼目的烈焰自唇齿中燃起。

【这是什么声音?真刺耳。】微微扬起绸带,堕姬试图辨认:【是呼吸的声音?】

可是和之前的不太一样啊。

【呼—!】

而就在这一刻,如飞一般,炭治郎在火焰的加持下,陡然出现在她面前:{炎舞!}

日轮刀圆抡,朱红之焰滔滔。

另一个世界中,原本静观其变的人们一个激动,眼睛都放出了光亮———“砍到了…?”

只可惜,让人失望的是,黑刃落在了脖颈之外———下意识后撤一步,依靠强大的战斗本能,堕姬躲开了这一招,尽管还在错愕中。

但是,不要紧。炭治郎并不灰心:{炎舞是两连斩,被躲掉一刀还有一刀。}

疾风吹动乌发,堕姬目露不屑:{没什么大不了的嘛,终究…}

【只有这点本事!】

【簌簌——!】双足猛然踏地,绸带随心而动,下一秒就已经抵在了猎鬼人喉咙之上!

“!炭治郎!”眼瞅着缎带直取赫发少年的首级,屏幕外俱是哗然!

“死了吗?”

对手可是上弦陆!

“不不不、莫妄下决断!”

“快看。”长留山中,诛仙台下,儒尊笙箫默略眯眼:“炭治郎不见了。”

一群人闻言抬眼一瞧———果真!堕姬袭出的缎带上,赫发少年的身形闪了几下,化为了虚无!

“消失了?”

【哈啊?】堕姬也是一惊,略过地上露出半个身子的鲤夏,她左右环顾了起来,目光来回巡视着面前的这块区域:{去哪了?}

两侧的屋檐、地面…都是空空如也。

左右、上下都没有,那么毋庸置疑。世尊摩严冷笑,笃定道:“就在身后。”

{火之神神乐·幻日虹!}

原来方才那幻影,只是使用型所产生的!

{叮—}无尽的黑暗中,细到极致的丝线自修长的脖颈上蜿蜒而出,然后骤地拉直!

恰如摩严所言,堕姬身后,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身而出的炭治郎此刻倒悬在空中,他鼻头一动:{有破绽,空隙之线!}

这个距离…

{能行!}

【火之神神乐·】对准鬼的脖子,寻着空隙之线,他毫不犹豫挥刀而出:【火车!】

灼热的火焰将漆黑的刀刃都染红了,而这把刀,正朝着慢慢回头的上弦之鬼发动猛攻!

但是…

【好慢啊。】眼波流转中尽是冷漠,堕姬道:【我都要打哈欠了。】

{呲!}

细白的长丝自中间断裂开来。炭治郎霎时一惊!

【簌——啪!】

不等他回神,如人的手臂一般灵活的缎带在鬼的驱使下啪地发力将他打了出去!

{调整好姿势、要安全着地!}

慌乱中拼命想办法镇定下来,从飞出的侧身状态转为面对着堕姬,在地上弹了几下,激起大片灰尘的同时,炭治郎终于停了下来。

【嗬、嗬——!】

可是,着地了,并不代表安全了。

心跳的声音一下变得巨大无比,炭治郎脸色发青,呼吸也困难了起来,豆大的汗珠更是一下沁出许多!

“这是怎么了?”

医药阁的一位长老眉心一跳:“看样子,和之前在蜘蛛山时的情况差不多。”

“许是消耗过多了。”

{副作用来了!}

观影的人不清楚,炭治郎自己却再明白不过了。

{果然!尽管已经可以顺利地使用火之神神乐、但是强行转换呼吸法,后遗症还是会很强。}

{积累的疲劳让肌肉变得僵硬!}

“原来如此!”

“水火本就不相容。”打小就与水打交道的北海龙王暗自叹息:又不是人人都是五灵根。

加上炭治郎没有修仙的基础…

【你还活着啊。】

土灰散去,六七丈之外,堕姬纵身一跃,六七条绸带密密匝匝,盘旋如漩涡,就擦着地面携风雷之势过来了!

急急急!此刻已是危急生死!

{冷静下来,调整好呼吸!}

{恢复体力!}

不能在这里死去!躺倒在地,睁大双目看着那已经近在咫尺的缎带,炭治郎心急如焚:{快点!}

{回复呼吸!}

【嗬——!】

张口吸入大股气流,刀柄上,生着厚厚茧子的手立时收紧———【叮!】

火花四溅。

一道人影被高高挑飞,在空中翻转不休!

关键时刻舞动了刀,他卸去了缎带的力!

但,安稳落地的炭治郎悍不畏死一般,再度往前。

【……】红唇微启,不晓得在想什么,堕姬看上去有些愣神,她指挥缎带继续进攻。

【铿!】

一刀将坚韧的缎带劈开,迸溅的火花中,炭治郎左支右绌,一人一鬼你来我往,一时间居然打了个有来有回。

{衣带就像强韧的刀刃一样。}但实际上,远没有表面上的轻松,炭治郎抵抗得很是吃力。

相反,堕姬就如同玩乐一般轻松自如,莹白的丝线从她的脖颈处蔓延而出,但又呲地断开:{空隙之线就算出现,也立刻会断开!}

{攻击要快、快、再快!}

左边、右边、上边…

【当!当!当—!】

挥刀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重,下手越来越狠。

清脆的打击之声不绝于耳,绸带与日轮刀的每一次相撞,都会迸射无数火点。摩擦产生的高温让这片地方的空气都灼热了起来,也让猎鬼人的心跳越发迅速,躯体越发滚烫。

可,这温度还不够。

{提升体温!}

朱红色的火焰自齿缝燃起:{再提升一点体温!}

然而,在这要命的关键时刻,在所有人聚精会神观看的时刻,屏幕上的画面从激烈的战斗转成了温馨的病房。

戴着着粉色蝶翅发饰的小女孩脸上挂着一滴泪:【我要告诉忍大人。】

【炭治郎先生的高烧一直退不下去。】

【小清,求你了!】跪在她面前,双手撑着膝盖,赫发少年低头恳求:【帮我保密吧,我没事的!】

【可是…】

【我很精神,】少年抬起头,扬起嘴角:【没事的!】

【我身体很好。】

怎么可能?小女孩眼泪止不住了,她举起手中长条状的东西:【你看这支体温计,都38c了!】

【昨天和前天也是这个温度,一直没降下来。】

【高烧不退说明身体肯定有异常。】

【炭治郎先生如果讳疾忌医的话我就要去告诉千骨姐姐了…】

【!】告诉千骨?!少年大骇。

【我没什么本事。】小女孩也跪坐了下去,她的哭腔很明显:【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所以只有叫忍大人或者千骨姐姐…】

看她这般,少年也为难了。

≥﹏≤ 保持着这个表情许久,又看看小女孩委屈与难过交织的表情,他一狠心,到底还是把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了:【其实…我发烧的时候状态真的特别好。】

【能连续使用三四次火之神神乐!】

【这样说不定能变得更强。】

少年合起手掌,祈求道:【请不要告诉千骨!也过段时间再告诉忍小姐吧!】

他连连鞠躬:【就一小会儿、一小会儿…】

【……】所以,是想要变强才这样…?被这番话惊了一下,看着他,小女孩抓着体温计的手,慢慢收紧了。

响起的声音如旱天的甘霖:【我知道了。】

但实在是非常担心,她又赶紧提高了音量:【但是只能一小会儿哦!】

“也不是没有道理。”医药阁的长老一直觉得呼吸法很是奇妙(可能是因为一知半解的原因)

“修仙界修行各种大道,每个人的体质也会不同。”如修炼冰法的修士体温就比常人低很多,而火法的则相反。

“只是,呼吸法也有这种效果吗?”

看样子,呼吸法与修仙界的心法果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屏幕中,炭治郎的回忆已经到此结束。

借着缎带巨大的力量往后一退,双脚在地上刮出两道浅沟,他猛喘了口气,心中却格外清明:{我能够感受到,身体的温度正在逐渐上升。}

扬起的漫天土灰中,他的目光直直落在了对面的鬼身上:{我与上弦的鬼有一战之力了!}

与猎鬼人遥遥相望,堕姬也在思考:{比我想象的顽强不少。}

一挑眉,她勾起嘴角:{有意思。}

【哈、哈、哈…】

死死抓着刀,炭治郎还在调整呼吸:{能行!火之神神乐能威胁到她!}

不,光威胁到她还不够。

{我要赢,用出我的一切力量!}

赫色的瞳孔如焚烧邪祟的火焰,似普照大地的日光———{一定要战胜她!}

{我要守护…}

身后,是倒在地上,被收入缎带中人事不知的时任屋的花魁鲤夏。

她双目紧闭,柳叶一般的眉头轻轻往下蹙着,她只是昏迷,她的胸口还在以微小的弧度起伏着————{守护好生命!}

雪白的胳膊自黑暗中出现,刺眼的红色在上头流淌、往下滑落。

一滴、两滴、三滴…

已经失去气息的亲人的面孔在血泊中接连闪现。花子、葵枝、茂、竹雄、六太…

弥漫的雾气中,巨大圆石上的肉色头发少年、下方穿着鲜花图样衣裳的女孩,以及那站得零零散散、戴着狐狸面具的少年少女们。

挂满女子发饰的衣襟…

{不再让恶鬼们肆意夺去生命。}

披着火焰羽织的金红色头发青年———{再让任何人…}

有着与兄长和父亲一样发色、瞳色的少年、沉着脸的金红色头发的男子、穿着双色羽织的黑发青年…一个一个相识的人们,不断浮现。

而最后,是那微笑着的,穿着暗绿色冰裂纹衣裳的黑发少女———{体会与我们相同的悲伤!}

【喝—嘶———!】

深深地吸气,朱红之火再现。

【嘭——!】

一侧刀,下定决心的赫发少年已然跃出,直取恶鬼首级!

【哈哈——】猎鬼人已经贴近,恶鬼却依旧不曾上心:【丑八怪再努力也还是丑八怪。】

高举着刀,炭治郎才不理会她:【嗬啊——!】

————————————

{是信号弹!}

皓月之下,一道人影在房屋之上跳跃,转头看见远处盛开的盛大烟花,少女心中一凝:遇到鬼的是谁?炭治郎还是伊之助?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我得再快一点了。}

身形连闪,她最终来到那处立着仙女雕像的高大的拱门之下————此处还是和以前一样热闹,人来人往。

【雏鹤姐姐,我就把你放在这边了,你赶紧离开吉原。】找了个无人之处将怀中的人放下,黑发少女还在回想着方才看到的紫色烟花。

{是那个方向吗…}

【谢谢。】雏鹤状态好了许多,扶着墙壁,她点点头,神情关切:【千骨你要小心一些。】

【好,我会的,】冲她一笑,嗖地一声,花千骨就消失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数街之隔,尚在营业的荻本屋依旧热闹非凡。

明亮的烛火照亮长街,客人来来往往,或点评着店中的游女,或询问着龟公问题…

【呀啊啊啊啊——!】店铺里面,却有凄厉的惨叫声划过。

【怎么了?】行走在长长廊中的两名游女闻声转身,其中一个深肉色衣裳的就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妖怪、有妖怪!】慌得手足无措,冲出来的紫衣游女踉踉跄跄地扑上去,就按住另一个绿衣女子的肩膀。

妖怪?说什么胡话呢。绿衣女子蹙眉:【你倒是赶紧打理打理,准备上班啊。】

【有头野猪妖怪!】终于喘匀了气,紫衣游女面如土色,大声嚷嚷:【正在到处糟蹋天花板和地板啊!】

被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又听完她的话,绿衣女子表情都变了:【哈?】

深肉色衣裳的游女无语:【怎么会这种事啊。】

紫衣游女又转身扑向她:【那你来看看!】

【嘭——!】

话音未落,一个戴着野猪头套的人影冲出地板:【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