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程四抬手敲了敲车窗，程四原本是想隔着车窗和曲木姑娘聊几句。
“你找我？”
程四一边敲着车窗一边侧耳听着车厢里的动静，忽然感觉自己的耳侧有热气传来。
程四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转头看向车窗，只见曲木姑娘一手撑着车窗帘，一只手正挥动着和程四打招呼。
阿图眉眼明丽，笑容极具感染力，透过车窗大大方方地和程四打招呼。
看着曲木阿图的笑容，程四忽然觉得耳朵有些发烫。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程四瞬间垂下眼眸，不再盯着曲木姑娘看。
程四忽然有些唾弃自己，刚刚他……
曲木阿图只是忽然听到了程四敲车窗，然后……整个人就一下到了车窗前，一把掀开了帘子。
看到程四的反应，阿图才反应过来，她似乎应该学中原汉人的大家小姐，隔着车窗和程四轻声细语地说话。
阿图原本想立刻放下车窗帘子的，可目光瞟见程四竟然低头不看自己，曲木家大小姐的傲气忽然又冒了出来。
曲木阿图两步就迈出了车厢，直接跳了下来，走到了程四面前。
“你敲窗户，要说什么事！”
程四感觉自己只是眨了一下眼，这小姑娘怎么就从车厢里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我知道，不是你故意传的谣言！最近滇州城不安全，你不该独自出门！”
程四敛了敛心神，才想起来自己刚刚想说的话。
曲木阿图听到了程四话里的关心，忽然甜甜地笑了。
“我怕你误会……就是会以为…… 我想用这种方式嫁给你！”
程四……
“曲木姑娘，还是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免得影响您的声誉！”
“曲木姑娘还是先上马车吧！回程的时候，我顺路送您回去。”
程四现在是一点也不想，和曲木小姐继续这个话题，他是真怕曲木小姐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曲木阿图不太懂程四是否真的相信她了，不过瞧着对自己的态度还是挺好的，还说要送自己回家呢。
然后……阿图就考虑自己是不是可以再说另外一件事啊？
“程四！”
曲木阿图忽然提高音量，喊了一声程四！
“嗯？”
程四有些茫然地抬头，看了一眼曲木阿图，发现曲木姑娘似乎又向自己的方向跨了一大步。
程四看着和自己有些过于接近的曲木姑娘，理智告诉他，此刻他应该向后再退一步。
但……程四没动！
“他们说中原汉人男子都不喜欢会武的女子，我功夫很差的，就……都是花样子！”
“曲木姑娘，那不叫花样子，是花架子！”
“而且，你莫要听信那些谣言！你功夫不错，可以保护自己……很好！”
程四说话的时候低垂着头，曲木阿图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听程四的语气不见厌恶。
曲木阿图一下子开心极了，甚至想立刻高声唱首歌，不过阿图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阿图压抑着笑意，对程四说道。
“那我回马车上等着，你一会儿送我回家啊！”
曲木阿图不等程四的回应，就已经转身往马车走去。刚走两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阿图又猛地转身。
少女含笑的明眸刚好撞上了，程四刚刚抬起的有些幽深的眸光里。
“那你要守在马车旁啊！”
“嗯！”
回去的马车里，曲木阿图用自己并不流利的汉话继续和言婆婆聊着天。
“言婆婆，花样子和花架子有什么不一样？不是同一种花吗？”
言婆子一时之间有些没听明白曲木阿图的问题是什么，曲木就把刚刚和程四的对话复述给了言婆子。
程四坐在车厢外面，想出声阻拦也有些来不及了。
弄清楚问题的言婆子，很快就给阿图讲清楚了什么是花架子，什么是花样子。
于是，车厢里的话题就成功地转向了中原地区的绣品花样子和百夷族的花样子样儿不同。
程四坐在外面也暂时松了一口气，程四驾着马车先去了曲木族长的家里，他打算先送曲木小姐回家。
其实，应该是先送言婆子和产婆先回府衙，可程四有些打怵一个人送曲木小姐回家去。
言婆子中途掀开车窗帘子向外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又放下帘子，继续和曲木小姐聊天。
滇州府衙前院的书房里，大刘已经休息几日了，一直看程四和成文忙前忙后的，大刘今日要来领些差事。
明佳还没收到师父谢博渊的回信，还有十几日就要过年了，马帮的事也只能暂且放下。
“大刘叔，有件事我想请你帮我去查查。”
大刘知道最近程四他们很忙，“明佳少爷，有事您吩咐就是了！”
明佳伸手抽出了一张信纸，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名字。
“我想请大刘叔帮我盯着点这个人的家人，不用盯太久就过年之前这段时间就好！”
虽然大刘刚到滇州三五日，可滇州府衙内有几个官员，大刘还是知道的。
明佳写下的人名让大刘有些诧异，不过大刘也不会多问。
“好，我的人已经在城里安顿下来了，这人的家人我们会盯住的。”
明佳让霜儿把提前准备好的荷包递给大刘，大刘他们的月银一直都是师父谢博渊那边给的，但现在为自己做事，那明佳就也给准备一份。
“这些银钱算是我给诸位叔伯的年礼，大刘叔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实在没时间给大家准备年礼了。”
明佳见大刘想要拒绝荷包，赶紧出声劝阻说道。
闻言，大刘只得咽下拒绝的话，伸手接过了荷包。
“明佳少爷，我听程四兄弟说，艳娘子也到了歹徒，此事可需要我们去查查？”
大刘还惦记程四之前说过的差事，不放心地问明佳。
“不用，有杨庭轩的人在查，我们还是躲远一点比较好！”
这也是明佳要叮嘱大刘的事情，距离定远侯府的人手远一些，不到必要时刻就不要暴露自己。
明佳还想着明年和杨庭轩谈谈合作呢，不能提前让杨庭轩有戒备的心理。
大刘听明白了，起身准备往外走，忽然又转身走了回来。
“明佳少爷，这都腊月中旬。沈七或者国公府没派人来送年礼吗？”
明佳猛然抬头，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