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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耿昊门开的正当时。肉眼可见,对面张记汤包店内生意不错。汤锅后,笼屉旁,张家两口子忙活的热火朝天。

张大哥是个中年汉子,身宽体胖,壮实的像头牛。一脸络腮胡,红彤彤的脸颊在蒸笼升腾起来的雾气中分外显眼。

张大嫂是个更加壮实的中年妇女。

他们合力经营着一间包子铺,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见到药铺开门,张大嫂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大声吆喝道:

“耿小哥,来吃汤啊!”

回头瞧瞧冷清的店铺,以及裹着毛毯躺在摇椅上,不老实地翻来翻去,眨巴眼睛往外张望的囡囡,稍作犹豫,他便笑着回应道:

“好啊!”

他转身回到屋内,抱起耿耿走出药铺。

霎时间,原本喧闹的人群像被按下了暂停键。街面静的落针可闻。

邻里街坊的,耿昊什么情况,大家太清楚了。

按蓝星话来形容,无父无母无对象,有钱有颜有靠山,就是个人见人爱的“钻石王老五”。

一个单身未婚男人怀里却抱着个孩子……

这事给众人带来的震惊可想而知。

耿昊没理会这些,他想的通透,养娃儿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早晚都要被人知道,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大大方方,这样还能减少许多猜忌。

他抱着囡囡径直走进汤包铺,寻了个八仙桌坐下,而后,从怀里摸出约有十两重的银子拍在桌面。

“嫂子,来碗产自城外的好汤。”

这是暗号。也是老顾客才有的待遇。

平常一碗骨头汤不过十个铜板,耿昊拍出十两银子,要得自然不是一般的骨头汤。他要得是妖兽骨熬的老汤。

“好...好嘞!”张大嫂磕巴道。

她收好银子,接过张大哥从后厨端出来的盛满老汤的青花海碗,又用碟子捡拾了四个汤包,一同放到八仙桌上。

“耿小哥,这孩子...…”她是个朴实的中年妇女,心直口快,向来有啥说啥。

“我女儿。”耿昊回答。

张大嫂一愣,随后像是明了些什么,转而劝诫道:“你啊,人还年轻,不知道养孩子的辛苦,觉得孩子可爱,大可以找个婆娘自己生,何必去领养……”

“不是领养,我亲生的。”

耿昊一口否认道,城内领养孩子背后那些肮脏事儿,他又不是不知道。

“这,这……哎,该怎么说你才好。”张大嫂叹息着转身离去。

耿昊拿起筷子,粘了点儿汤水喂给囡囡,小家伙咂吧着嘴,吃的津津有味。

显然,这孩子又饿了。

就在这时,张大哥偷摸凑过来,一脸神秘地问道:“兄弟!是不是有啥难言之隐?”

“放心,有啥毛病跟哥说。”

“都是男人,哥有路子。”

耿昊傻了:大哥在说什么?

没听懂。

张大嫂一把揪住张大哥耳根,怒骂道:

“混蛋玩意儿,学长嘴妇人在这里嚼舌根,买卖不做了。”

说罢,她抬腿对着张大哥屁股就是一脚,将他踢回到了蒸笼旁。而后,她又转身看向耿昊,眉头微微一扬:

“这汤是用妖兽撞山牛头骨熬的,小孩儿可不能多喝,再说。哪有用骨头汤喂宝宝的。你也不怕她喝坏肚子。

“说来说去,孩子还是要喝奶的。”

耿昊心中一动,捡起了话茬。

“我也正愁这个事儿呢?嫂子,你看,能否帮忙找个老实本分的奶妈?”

张大嫂皱起眉头,一番思索后说道:

“城里牙行可以雇佣奶妈,但身份来历要么是些苦命人,要么是些不清不楚的,用了心里也犯膈应。你要是不嫌弃,我可以帮你问问我本家,他们山里住。身体结实,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那就多谢嫂子了。”

耿昊拱手致谢道。

吃罢早饭,他抱着娃回到药铺,躺在摇椅上,一边哄孩子睡觉一边合计:

哎,这事儿还得捋一捋啊。

整体来看,开局还算不错。

有金手指,虽然不怎么靠谱。

有保护伞,虽然只是个小伞。

有老婆,虽然失踪了。

有孩子,虽然是个奶娃。

有店铺……

面临的问题有哪些呢?

问题一:原主的死因。

这简直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旦落下,他这小身板怕是扛不住。到时,总不能奢望一家子人再整整齐齐地再穿越一次吧?

可想来想去,细数了原主的过往,耿昊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谋财害命更是无稽之谈,要知道,他一旦身死,这间店铺所有权立马收归剑阁,可不存在继承拍卖这类问题。

杀他除了惹一身骚,什么都得不到。

难道真的是猝死?

问题二:养娃。

不细说了,难点一大堆,想想就脑壳儿疼。目前来看,耿耿就是个无法割舍的拖油瓶。(耿耿,请原谅老爹说了实话。)

问题三:修行。

瀚海大陆广阔无边,强者比比皆是。

城内还有秩序,城外可全凭拳头。没有修为,连城都出不了,谈何找笑笑?

问题四:笑笑。

这是耿昊最担心的一点,他穿越到了死鬼身上,耿耿穿越过来是个娃娃。笑笑呢?要知道,瀚海大陆,生灵无数,人,鬼,妖,异族,巨人,蛮兽……笑笑要是穿越到人形生物身上还好,要是其他……

“耿耿,我跟你说,甭管你妈穿越成了啥,只要找到她,咱们都不能嫌弃她,毕竟不是她的错。好不好?”

耿耿眨眨眼,呵呵笑着开始撒水。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耿昊用自己的衣服包好耿耿,他现在想多要几条鄂尔多斯羊毛毯了。

就在这时,燕酒哥来了。

“耿昊,耿昊,你个臭小子跑哪去了?”

他一进门,就大喊大叫。

“叔,我在这儿呢。”

耿昊抱着孩子从摇椅上站起来。

他同原主秉性相投,又接收了他的全部记忆,因此,这声叔叫起来,轻车熟路,毫无违和感。

“嗯!嗯?”一个低沉有力的四声,一个充满疑问的二声。

“孩子?”

燕酒歌蓦然瞪圆了眼睛,一脸惊奇。

“哪弄的?”

“我的。”耿昊忐忑不安地回答道。

“放屁,你连个婆娘都没有,哪来的孩子?”燕酒歌怒骂道。

耿昊默不做声。

“真是你的?”燕酒歌将信将疑。

耿昊点头。

“他娘呢?”

是啊,她娘呢?

想到笑笑,耿昊脸色晦暗,难过的险些落下泪来。他张张嘴,打算编个理由。

谁成想,燕酒歌举起粗粝的大手重重拍在他肩头,发出了意味深长地叹息:

“别说了,叔懂,叔都懂。”

说罢,他一脸萧瑟,解开腰畔酒葫芦,仰头,咕嘟嘟喝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