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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李存勖言而无信,王氏宗族被诛。

王衍纳国乞降后,李继芨尽得蜀地,可谓大获全胜,李继芨急忙向李存勖上表报捷。

李存勖接到奏表后,龙颜大悦,说道:“传朕旨意,朕要在宫中大摆宴席三日,庆贺我军大捷”。

唐军大捷的消息不胫而走,不一会便传到了刘皇后的耳朵里,记得刘皇后如坐针毡,忙召来赵岩和张承宪议事。

刘皇后说道:“没想到蜀军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败得一败涂地,真是气煞本宫也”。赵岩回道:“臣也想不通,王建在蜀地苦心经营数十载,门生故吏无数,势力早已盘踞蜀国各地了,继承者王衍也不是泛泛之辈,何况成都乃天府之国,地大物博,富饶繁华,粮草充足,又有剑阁蜀道天险作为屏障,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按理说蜀军应有一战之力的,谁知还没出数月,蜀军就土崩瓦解了,真让臣百思不得其解”。张承宪说道:“老奴至今也是一头雾水,不得其解,只听说蜀军未战先怯,直接望风而逃了”。赵岩说道:“这更令人匪夷所思了,蜀军不战而败,简直奇耻大辱”。刘皇后言道:“你们二位就不要为别人担忧了,你们该想想我们到底该怎么办?你们可知李继芨得胜还朝之日,便是陛下禅位之时,更是我们死无葬身之地的时候”。

张承宪说道:“此事罪魁祸首还是袁昌翼”。刘皇后闻道:“此话怎讲?”张承宪回道:“老奴看到了殿下给陛下的奏表了,上面写到是袁昌翼单枪匹马去成都劝降的王衍”。刘皇后闻言,大怒道:“又是他,这个袁昌翼三番两次跟本宫作对,坏本宫好事,本宫对他真的是深恶痛绝,此次一定要除之而后快,王衍身为国君,胆小怕事,这样的人苟活于世还有何意义?他也是非死不可”。

赵岩回道:“娘娘,不可动怒,此事得徐徐图之,千万不可乱了方寸,因小失大就得不偿失了”。刘皇后怒道:“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了,本宫坐立不安,岂能心平气和?”赵岩回道:“还不到最后时刻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刘皇后说道:“那你有何两良策?”赵岩回道:“陛下生性多疑,我们可以加以利用”。刘皇后说道:“愿闻其详”。赵岩回道:“我们可向陛下上奏,让王衍和他族人迁离成都,到洛阳地界,我们杀他岂不是易如反掌吗?”刘皇后回道:“杀鸡焉用牛刀?王衍现在只是一只丧家之犬,命如草芥,本宫下一道懿旨,杀他不是手到擒来吗?”赵岩回道:“此计乃一石二鸟之计,我们借陛下之手除掉王衍,不但可以让陛下背上背信弃义,屠杀降者的罪名,还可以激起蜀人的反叛之心,李继芨在成都往后必将是举步维艰,进而可以拖住李继芨回朝,刚好给我们喘息的时机”。刘皇后大喜道:“好一个一箭双雕,本宫喜欢,就按你说的办”。赵岩说道:“至于袁昌翼我们得步步为营,他如今是太子殿下眼前的大红人,太子殿下更是对他言听计从,俨然成了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了”。张承宪问道:“那谁是太子殿下的右臂?”赵岩回道:“自然是副元帅郭崇韬,他们三人狼狈为奸”。刘皇后说道:“他们三人非死不可,你有没有办法帮本宫除掉他们?”赵岩回道:“我们可以先易后难,先除掉郭崇韬,再袁昌翼,最后送李继芨归西,扶娘娘登上大宝,当务之急是王衍”。刘皇后回道:“事不宜迟,本宫马上去找陛下”。

刘皇后来到勤政殿,说道“臣妾恭喜陛下”。李存勖回道:“朕喜从何来?”刘皇后说道:“第一我大唐版图加大,第二陛下统一天下大业指日可待,第三太子殿下领兵有方,指挥有度,此三件事堆陛下来说不是大喜事吗?”李存勖回道:“是大喜事,朕也没有料到继芨如此不凡,颇有朕当年的风范,朕心幸甚”。刘皇后说道:“虎父无犬子,陛下这么英明神武,太子殿下自然随您,我们大唐后继有人,千秋万代基业将永不朽”。李存勖回道:“说起此事,朕要重重赏你,若不是你当初力荐,朕就不会继芨一个这样的机会,朕将永远不知道继芨竟然有如此神通广大的本领”。刘皇后回道:“臣妾不敢居功,为陛下分忧是臣妾分内之事,一切都是陛下英明神武,殿下文韬武略”。李存勖大喜道:“皇后你永远是这样善解人意,明事理,识大体,是朕的贤内助,朕没你真不行”。刘皇后回道:“多谢陛下抬爱,臣妾诚惶诚恐”。李存勖说道:“今晚举国同庆,你可要陪朕多喝几杯”。刘皇后回道:“臣妾自当舍命陪君子,为陛下助兴。臣妾有一事想请教陛下”。李存勖回道:“皇后请说”。刘皇后说道:“敢问陛下?您打算怎么处理王衍等人?”李存勖回道:“自然是以公卿之礼相待,让他们留于成都,安乐度日”。刘皇后说道:“陛下万万不可,您就不怕他们复叛吗?”。李存勖回道:“有何不可?他们现在无权无势,谅他们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刘皇后回道:“此事不可大意,臣妾不想太子殿下回朝后,王衍卷土重来,让太子殿下的心血付诸东流,陛下的千秋大业毁于一旦”。李存勖回道:“皇后你多虑了,他们掀不起什么波澜的”。刘皇后回道:“恕臣妾直言,当年晋公司马昭灭蜀之后,为防刘禅卷土重来,将刘禅迁到洛阳,实时监禁,有珠玉在前,您可效仿司马?”。李存勖回道:“皇后言之有理,就依皇后之言”。刘皇后说道:“那臣妾就让中书省下旨了”。李存勖回道:“下吧,但要记住,对王衍务必要以礼相待,不可怠慢”。刘皇后回道:“臣妾遵旨”。

蜀国王衍投降后,这边百废待兴,李继续令郭崇韬为成都留守,全权负责成都善后事宜,征蜀大军准备克日班师回朝。

突然,士兵报告道:“启禀殿下,陛下有密旨给您”。李继芨回道:“快拿上来”。士兵急忙把圣旨拿给李继芨,李继芨小心翼翼打开圣旨,阅完之后,大惊失色道:“这该如何是好?”旁边袁昌翼闻言,忙问道:“殿下发生何事呢?”李继芨愁眉苦脸叹息道:“先生,您自己看”。袁昌翼毕恭毕敬接过圣旨,看完回道:“定是朝中有人唆使陛下”。李继芨问道:“这该怎么办才好?”袁昌翼回道:“我们别无选择,只能遵照圣旨行事”。李继芨答道:“可本宫已经答应王氏一族人,让他们世代居住成都,绝不更改”。袁昌翼回道:“可圣命难违,我们只能让王衍等人进京”。李继芨答道:“这将本宫置于不仁不义的境地,让本宫情何以堪啊?本宫反倒成了背信弃义的小人了”。袁昌翼回道:“为免尴尬,此事您就不用出面了,由微臣代您处理吧”。李继芨无奈叹息道:“只好如此了”。

袁昌翼带人进入王府,大喊道:“陛下圣旨到,王衍接旨”。王衍急忙回道:“臣接旨”。袁昌翼说道:“王大人您自己看吧”。王衍小心翼翼接过圣旨,仔细阅读完说道:“袁大人,这是何故啊?”袁昌翼回道:“这是陛下圣旨,王大人依旨而行即可”。王衍说道:“可您和太子殿下信誓旦旦要保我王氏族人永远留在成都,公爵之位也是世袭罔替,如今没出一月,就变卦了,你们这是言而无信之举”。袁昌翼回道:“上意难测,我等也无能为力”。王衍说道:“当初就是听信你之言,我才投降的,如今我有难,你为何不替我据理力争?”袁昌翼回道:“我已用尽全力,可任然是无济于事”。王衍问道:“难道我只能听任命运摆布吗?只能远离故土吗?我族人古坟皆在西川,我不忍离开啊!还请袁大人发发善心,能替我想一两全之策”。

袁昌翼不为所动,王衍突然径直跪倒在地,说道:“请袁大人救我”。袁昌翼见状,忙向前扶起王衍,说道:“您好歹曾经是一国之君,,怎可跪我?您这是折我寿,您快快请起,我万万不敢受此大礼”。王衍痛哭流涕道:“我真是无计可施了,还请袁大人不吝赐教,教我逃离虎口,我将感激不尽”。袁昌翼回道:“您先起来”。王衍回道:“那您可一定要救我啊!”袁昌翼回道:“实不相瞒,此次让您进京一定是朝中有奸佞小人向陛下进言的结果,陛下本意并非如此,您只要进京后向陛下晓之以理,动旨以情,此事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王衍回道:“多谢袁大人指点迷津,您的大恩大德,我铭记于心”。袁昌翼回道:“王大人您太客气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第二日,王衍一族人随即踏上了前往洛阳的道路。王衍面对故土难离,依依不舍之情油然而生,加之自己年过花甲母亲还要陪自己颠沛流离,不由得悲上心头,心想自己有生之年还有机会能回到这片自己眷恋的故土吗?

王太后见王衍萎靡不振的样子,甚是心疼,忙问道:“衍儿,你这是怎么了?”王衍忙回道:“儿子没事,让母亲大人担心了”。往太后回道:“知子莫若母,你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你心里想什么?难道我不清楚吗?你现在脸上愁云密布,心事重重,难道我还看不出吗?”王衍回道:“什么都瞒不过母亲的法眼,儿子只是觉得对不住祖宗,宗族基业皆在西川,而如今我们却要背井离乡,以后连清明祭扫都已是奢望。儿子不孝啊!不但丢了蜀国江山社稷,如今就连故土也要远离,我真是无能的窝囊废”。王太后闻言宽慰道:“我儿不必自责,如今木已成舟,恼也无济于事。只要你心中有祖宗,无论身处何地缅怀他们都是一样的。江山社稷堆你是一副重担,压得你身心俱疲,如今丢了这副千斤重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王衍说道:“让母亲一大把年纪还随我颠沛流离,居无定所,沦落他乡,儿子真的是无地自容,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王太后回道:“我前半生有你父皇疼爱,又生了你这样一位一国之君,荣华富贵早已尝遍了,我已生而无憾,晚年过几天清贫日子倒也甘之如饴,只要我们一家子能永远在一起,我已心满意足了”。王衍说道:“以前都是儿子不懂事,惹母亲生气了,儿子今后回加倍孝顺母亲,让母亲颐养天年”。王太后欣慰的笑了笑,回道:“我儿经此一难,能凤凰涅盘,已是上天对我王家最大的恩赐了”。王衍说道:“时候不早了,母亲我们上路吧”。王太后回道:“好”。

经过数月跋山涉水,王衍一行人终于到了洛阳。

张承宪奉刘皇后之命,在洛阳城门外相迎。张承宪见王衍一行人浩浩荡荡前来,上前说道:“可是安乐公王衍王大人”。王衍掀起轿帘回道:“真是在下,敢问您是何人?怎么会识得在下的名字?”张承宪回道:“您的大名如雷贯耳,天下谁人不识君?老奴乃张承宪,专门奉陛下旨意,特意来迎安乐公入朝的”。王衍回道:“原来是张总管啊!有劳了”。王衍忙走下轿子,向张承宪施礼,张承宪急忙还礼道:“安乐公,这可不敢当”。王衍说道:“在下初到洛阳,人生地不熟,以后还要仰仗张总管照顾一二”。张承宪笑了笑回道:“安乐公太客气了,这事好说”。王衍回道:“那就有劳张总管前面带路,在下去拜见陛下,当面感谢陛下的皇恩浩荡”。张承宪回道:“此事不着急,您长途跋涉,风尘仆仆而来,老奴特意为您准备了几杯薄酒,您喝了暖暖身子,再进宫也不迟”。王衍答道:“还是张总管想得周到,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张承宪说道:“安乐公请”。王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张承宪说道:“安乐公好酒量啊!再饮”。王衍推辞不过,一连饮了三杯。

王衍突然觉得小腹一阵酸痛,眼花缭乱的,破口而出道:“这酒中有毒”。张承宪冷笑了几声,王太后闻声急忙走向轿子,见王衍嘴色发青,急切问道:“衍儿,你怎么了?”王衍用微弱的语气回道:“母亲这酒中有毒,您快跑啊!”说罢,王衍身子东倒西歪的,王太后连忙扶住王衍,回道:“我们已是人家的瓮中之鳖了,还能逃到哪里去?”王衍哭泣道:“都是儿子不孝,连累母亲了”。王太后说道:“我早知会有今天这么一天,可没想到来得竟然如此之快”。王衍回道:“儿子不行了,儿子今生不能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下辈子您还是我母亲,我再向你磕头尽孝”。说完,王衍便永远闭上了眼睛,王太后连续大叫了几声,见王衍还是毫无反应,身后众位嫔妃也跪下喊道:“陛下,陛下”。

张承宪见状大喊道:“京城重地,岂容你们哭哭啼啼的?这成何体统?”王太后突然站起来回道:“请这位大人高抬贵手,能放我孙儿一马,所有罪过都由我一人承担”。张承宪大怒道:“你想得倒美,你还想一人抵罪?你这是异想天开”。王太后问道:“那你想怎么样?”张承宪回道:“封陛下圣旨,王衍一族人恶贯满盈,罪无可恕,杀无赦”。王太后闻言,大笑了几声,说道:“他李存勖算什么英雄好汉,如今连我们手无寸铁的妇孺都不放过吗?”张承宪大怒道:“大胆贱婢,我们陛下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王太后不甘示弱回道:“他李存勖不仁不义,言而无信,我还要在此诅咒他李存勖将被万箭穿心而死”。张承宪大怒道:“给我杀”。士兵闻言,一拥向前,瞬间将王衍族人屠杀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