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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石敬塘施以援手,崔德璋命丧凤凰山。

崔子白见形势不妙,急忙跑上前去,一把拉住崔德璋,说道:“兄长你快住手吧,你别再杀人了”。崔德璋大怒道,:“崔子白,连你也要背叛我吗?你也活得不耐烦了吗?”崔子白哭道:“兄长对我情深意重,我不敢背叛兄长,也不敢和兄长对着干,只是你今日所作所为已犯众怒,我不想看你一错再错下去,你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吧”。崔德璋大怒道,:“犯众怒又如何?谁若不服我,我便杀谁,今日纵使天王老子来了,也阻止不了我。崔子白,你赶快给我让开,不然我连你一块杀之”。崔子白回道:“我宁愿死,也不会让的”。崔德璋大怒道:“你别以为你是我弟弟,就以为我不敢杀你,你再不让开,我就一刀劈了你”。崔子白斩钉截铁回道:“只要兄长能翻然悔悟,洗心革面,重头做人,我便死不足惜”。崔德璋大怒一刀砍下,直插崔子白心窝,崔子白血流不止,应声而倒,崔德璋惊愕不止,急忙扔下手中的刀,扶住崔子白说道:“子白,你为什么这么傻啊?你为什么不躲啊?”崔子白用孱弱的语气回道:“只要我的死能唤醒兄长,能让兄长悬崖勒马,回头是岸,我就死得其所”。崔子白答道:“我为我心爱之人报仇,何错之有?我今日误杀了你,是我的错,等我杀了朱瑾和袁昌翼,我就为你偿命”。崔子白挣扎着回道:“兄长,我不要你为我偿命,我只想你能痛改前非,以后好好活着”。崔德璋回道:“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现在已经生无可恋,你等我杀了他们之后,我就到阴曹地府来陪你”。崔子白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回道:“兄长不要,不要”。说完,便一命呜呼了。崔德璋强忍着泪水,放下崔子白,提起大刀让袁昌翼和朱瑾走去,朱瑾大骂:“你还有没有人性?你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痛下杀手,你还有没有良心?你简直就是禽兽不如,蛇蝎心肠的侩子手”。崔德璋大怒道:“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紧紧相逼,才让我走上了绝路。我说过了,今日我佛挡杀佛,神挡杀神,我一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

说着,崔德璋正要举刀砍向昌翼,谁知突然几十只箭同时向崔德璋射来,崔德璋奋力躲避,士兵大喊道:“保护袁大人”。说时迟,那时快,几百士兵将昌翼和朱瑾护在了身后,石敬塘言道:“末将来迟了,让袁大人受惊了”。昌翼回道:“谢石将军救命之恩”。石敬塘回道:“是陛下派我来,袁大人要谢陛下吧”。昌翼回道:“鼻陛下自然是要谢的,石将军你也是功不可没”。崔德璋大骂道:“石敬塘你个无能鼠辈,在老子背后放黑箭算什么本事?有种就和老子单挑”。石敬塘不甘示弱回道:“崔德璋你弑杀先皇,大逆不道,其罪当诛,识相的赶紧束手就擒,如若反抗,本将让你顷刻间灰飞烟灭”。崔德璋哈哈大笑道:“我知道我终有这么一天,如今李存勖和张承宪已死,我也算大仇得报了,我已无憾了,我临时之前有几句话想与袁昌翼单独说,我说完便会自刎谢罪,你们都回避一下”。石敬塘答道:“有话就在这说,莫要磨磨蹭蹭的,你若不自刎谢罪,我便让你万箭穿心”。

崔德璋回道:“石敬塘你好大的官威啊,看在我们昔日同朝为官的份上,你让我和袁昌翼单独说几句有这么难吗?”

石敬塘回道:“你弑杀君王,人神共愤,本将军羞与你为伍,你罪恶滔天,人人得而诛之,岂有与本将军讨价还价的权利?”

崔德璋怒道:“石敬塘,你不要得寸进尺,欺人太甚,先皇是我所杀不假,可如果没有你们阳奉阴违,暗中助我,凭借我一人之力,岂能轻易得手?先皇之死,你也是帮凶,你脱不了干系。今日事成之后,你却又过河拆桥,我好狠我当初为什么自己鬼迷心窍,当初听你的花言巧语”。

石敬塘大怒道:“崔德璋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不要临死之际疯狗乱咬人,我几时几刻曾指使你弑杀先皇呢?你恶贯满盈,来人给我杀了这个逆犯”。士兵闻言,张弓搭箭,昌翼见状连忙劝阻道:“请石将军暂留崔德璋一命,我有几句话想问崔德璋”。石敬塘回道:“袁军师,您千万不能听崔德璋的一面之词,他已经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了”。袁昌翼解释道:“我不会听他的,我只是心中有疑惑未解,想找出答案而已”。谁知士兵不由分说,直接乱箭射去,崔德璋虽奋力抵抗,终因寡不敌众,最后倒下了。

昌翼见状连忙跑过去,崔德璋满身是箭,昌翼问道:“你为何要弑杀先皇?”崔德璋回道:“你明知故问,李存勖夺我所爱,又让我变成了无根之人,还害死了梦雅,他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杀他有何不可?”昌翼回道:“我明白了”。崔德璋回道:“我快要死了,我已了无牵挂,我要去九泉之下见梦雅了,我最后有一个请求望你能答应我“。昌翼回道:“你请说,只要我力所能及的,我定然答应你”。崔德璋说道:“凤凰山是我初见梦雅的地方,也是我对她一见钟情的地方,此地对我意义重大,我希望我死之后,你能将我埋在此地”。袁昌翼回道:“我答应你,你告诉我先皇之死与谁还有干系?”崔德璋答道:“谢谢”。崔德璋说完,就撒手人寰了。

石敬塘见崔德璋已死,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刚才害怕崔德璋口无遮拦,说出他们合谋之事。现在崔德璋死了,这事也随崔德璋一起石沉大海了。

石敬塘对昌翼说道:“现在逆犯已诛,末将还要回宫向陛下复命,临行之前,末将有一件事相托袁大人”。昌翼回道:“石将军请说”。石敬塘回道:“前日哨探来报,在感业寺发现刘皇后和赵岩踪迹,末将知袁大人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故而让袁大人前去感业寺擒杀他们”。

昌翼回道:“多谢石将军大恩,他们不但与我有血海深仇,还是朝廷的罪人,我去擒杀他们乃义不容辞的责任”。石敬塘回道:“为助袁大人旗开得胜,我留一百精兵助你”。昌翼回道:“多谢石将军”。石敬塘回道:“都是末将职责所在,袁大人不用客气,末将还要回宫复命,先告辞了”。昌翼回道:“石将军请”。

待石敬塘走后,朱瑾说道:“我看那石敬塘鬼鬼祟祟的,定是有事瞒着我们”。昌翼回道:“他能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啊?你想多了”。朱瑾说道:“崔德璋刚才说石敬塘也参与了谋杀李存勖。石敬塘杀崔德璋一定是害怕事情败露,杀人灭口”。昌翼回道:“崔德璋已经是不折不扣的疯子了,他之言岂能当真?”朱瑾说道:“你岂不闻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若不信,最后也不会答应他的临终之言吧”。昌翼回道:“也许吧,但我不明白石敬塘为什么要这么做?”朱瑾说道:“这事显而易见啊!石敬塘肯定是帮李嗣源夺位啊!”昌翼回道:“陛下是光明磊落之人,我不信他会做如此龌龊之事的”。朱瑾说道:“君王之心深似海,你还是长个心眼,小心为妙”。昌翼回道:“我真的不信陛下会是这种人”。

朱瑾回道:“我就怕李嗣源会成李存勖第二,你的一片真心忠诚就又付诸东流了”。昌翼回道:“当今陛下有尧舜之风,绝计不会像先皇那样沉迷享乐,不问政事的。何况陛下对我们有恩,先是协助我救你出天牢,又在朝堂之上,不惜顶撞先皇,三番两次替我仗义执言,救我与危难之间。又曾派兵在感业寺保护你,我征蜀之行,也多亏他派人通风报信,我才能虎口脱险。今日若不是陛下派兵前来,我俩就命丧于此了,他对我们有大恩大德,我此番前去就算报他恩”。

朱瑾回道:“正如你所说,李嗣源帮我们,他是别有用心,只是让你对他感恩戴德,就是了更好掌控你”。昌翼回道:“”也许他帮我们并非出于真心,可他的帮助确实让我们受益匪浅了,死里逃生了,这是真真切切存在的”。朱瑾回道:“我明白,只是我观李嗣源为人城府极深,你不可不防。李存勖之死与李嗣源应该是息息相关,石敬塘杀崔德璋应该是杀人灭口”。昌翼回道:“此事无凭无据,不可枉下定论,我自会调查清楚。当务之急是先去感业寺擒杀刘皇后,为梦雅报仇”。朱瑾回道:“此事你还需三思而后行,不可中了人家的圈套,就追悔莫及了”。昌翼回道:“你多虑了,刘皇后现已众叛亲离,无权无势,孤家寡人一个,我有何俱哉?况且我还有100精兵在手,擒她不费吹灰之力”。朱瑾回道:“你既然非去不可,那我陪你一块去”。昌翼回道:“那等我们料理完崔德璋的后事,就出发去感业寺”。朱瑾回道:“好”。

昌翼将崔德璋和崔子白尸体收拢起来后,埋在了凤凰山山顶,他们二人墓地相邻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