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非黑即白PlanB > 第303章 想放弃吗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车速时快时慢,时而变道时而临时变向,搞得dante好几次猛踩刹车差点飞出去,当然后座的cosima也无法幸免。

cosima压下不悦,“不用跟了。”

还没到和鲲鹏派正面较量的时候。

喻染转回身子坐好,伸手与覃则休击掌,短暂的把在弘星会所的事抛之脑后,“cosima也算够沉得住气,回国这么久除了跟踪过我两次,这次是第三次。”

覃则休无奈笑笑,“你闭门不出,也要给他机会才行。”

“哥,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查查Rosenthal集团的架构了。”喻染说出自己的猜测,“cosima在国内呆的时间,已经超过一个管理者正常出差的时长,况且我看他一点都没有回去的意思。”

覃则休侧头看了她一眼,抽出手机递过去,“给言哥打电话。”

喻染没耽误一秒,直接摁下快捷通话键,对方似在等着他们一样,接通后直入正题,“弘星彻底解决干净了?”

“遇到更大麻烦了。”覃则休直言道:“一直以来你都赞同我收复弘星,所以你对弘星会所里藏了什么一清二楚。”

“那就是我们鲲鹏派的东西。”电话里柏诩的声线略带低哑的笑意,语气轻松慵懒。

喻染捏着手机与覃则休对视一眼,笃定道:“言哥,cosima为何留在国内你也应该调查过了吧?”

“幺儿,你在生气?”柏诩的洞察力自然不容小觑。

“我没有。”喻染否认,但脸色较先前严肃不少,“我只是在想,我们究竟要对付商道,还是在自家人的棋局里。”

这句话很严重!

明显的针对,柏诩却不疾不徐地问道:“幺儿,柏氏属于你,你想要自己找答案还是我亲口告诉你,都是你一句话的事。”

覃则休抽手拿走喻染手里的手机,毫不客气地丢到中控台上,对柏诩说:“不需要了。既然现在幺儿没接管柏氏,那这个答案我们会自己查。”

电话挂断,兄妹俩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但两人都是极其冷静的人,不会因为柏诩的隐瞒而乱迁怒于人。

这会儿闲下来了才开始商议。

“我推测整个弘星会所就是金砖砌成的建筑。”

与覃则休的想法不谋而合,“铸金砖不是小事,在哪找到安全堆放金砖的地方,运输也是问题,更不可能瞒天过海建造一座几千平的会所而杳无音讯,谁能保证途中不泄露一点风声?”

喻染托着下巴思考,“弘星会所的落成和弘星帮成立的时间先后不超过半年,抛去一切外力因素,也就是说千扬在离开鲲鹏派前就已经得到那么大一笔金砖。”

话到此处,喻染不敢往下说,她扭头看着覃则休,语气沉重,“哥,鲲鹏派还有你我不知道的秘密!”

而且这件事还很可能是商道政界非要动临汇区的原因。

覃则休对金砖一事一无所知,这也是他接管鲲鹏派以来完全脱离认知和掌控的一件事。

听柏诩在电话里的口吻,这个秘密一直藏在鲲鹏派内部。喻染的话没错,要追溯到十多年前他们都还太小,知情人恐怕只有鲲鹏派的长老了,否则十多年来他身边的亲信怎会只字未提,嘴巴不至于严到跟哑巴一样。

所以这件事只可能是覃仲有意隐瞒,没有得到他的首肯,弋丁也肯定会对此事守口如瓶。

没有不透风的墙,而金砖一事被堵得死死的,其中必定有蹊跷。

“哥,我们去看母亲。”

喻染清灵的声线冷不丁地响起,一下直击天灵盖令人不寒而栗。

覃则休紧了紧方向盘,偏头与喻染对视,两人心照不宣的选择了沉默。

车子在临近路口时临时改道,兄妹俩揣着同一件心事一路沉默的开车到了临汇区。

***

夜晚的临汇区萧疏凄凉,人高的芦苇荡风声鹤唳,曼珠沙华在无尽的黑之下失去本身的色彩,巡逻兵守在入口隐匿于四周无迹可寻。

覃则休带着喻染绕开所有暗卫,从反方向切入墓地。进入到墓园,就等同于他们暂时不会被人发现。

覃仲在临汇区安排的巡逻兵和暗卫远超于覃园,从前喻染没在意过这个问题,可事到如今她不得不对此起疑。

临汇区地势奇特,占据绝佳地理位置,一旦开发犹如聚宝盆,将会有源源不断的财路,所以它成为市侩商人的盘中餐。

但如果它远不止这些呢?

如果临汇区底下还藏着别的厉害的东西呢?

兄妹俩先走到喻甄墓碑前鞠躬,“母亲,抱歉这么晚来打扰您,也抱歉我们接下来做的事冒犯到您。”

覃则休深深鞠躬后对喻染说:“分头找。”

喻染之前因为学业和覃仲的安排很少在霥城,但每年喻甄的忌日都会准时赶回来祭拜,待的时间不会太长,活动范围也仅限于墓园。

柏诩在电话里特意强调她是柏氏的主人,那么追溯到上一任就是他们的母亲喻甄。如今这世上唯一能与喻甄扯到一起的地方仅有一处,临汇区的墓园。

喻染按照柏诩的暗示跳出很多想法,她用手机灯光对准沙石地,稀薄的光线投射在地面散发出荧荧亮光,她伸手抓起一把沙石摊于掌心凑近些,这不是普通的沙石,是沙金。

喻染把手机举高照向芦苇荡深处,再从远处收回到脚下,沙金产于河流底层或低洼地带,与石沙混杂在一起,经过淘洗出来的黄金,含金量比黄金低一些。

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在芦苇荡边上,经日月洗礼雨水涨幅搁浅的沙金,那么在芦苇荡之下肯定积淀着更多的沙金。

另一边,覃则休拔出几株芦苇,用瑞士军刀将它们的茎削成尖锐状当作小铲刨土,芦苇茎中空光滑并不耐用,但也好于徒手。

挖了有几十公分深,覃则休意外发现指甲盖大小的金属块状物,他眸色沉如月色,下意识回头望向墓碑上母亲的照片。

少顷,覃则休从西装裤兜里掏出打火机,歘地滑开机盖,火光照亮周身一小片区域,照亮他不肯松懈的眉眼。他用左手拇指和食指捏住金属块,火苗自指间往上窜燃烧着金属块,不怕烫似的保持了许久。

最后,他修长的指尖一松,金属块落地声发脆,尽管是极微小的声音也被他的耳朵捕捉,随后他再次蹲下身,捡起火燎过的金属块和打火机一并收进兜里。

喻染还蹲在芦苇荡边,记忆中某个熟悉的场景窜入脑中,她的心跟着发紧,心跳如捣鼓,她缓缓起身望向与脑中画面重叠的方向。

此时人影融进夜色里,极致的黑与极致的红,黑夜分不出谁更加绚丽,斑驳光影零零碎碎映衬出它们诡谲难辨的颜色,压抑的黑,嗜血的红,窒息的交感如同重拳击中喻染的心脏,无法承受之重迫使她捂住胸口趔趄后退。

喻染弓起身子,背叛感和挫败感交替蚕食她的理智,引以为傲的洞察力就这样当了他人的助力,从始至终他要的只有权力。

“小九?”

“幺儿——”

覃则休在旁叫了好几声,喻染好似原神剥离又笑又痛苦,喻染从未这般,他赶忙上前搀扶,“幺儿,怎么了?”

喻染失魂的神色渐渐凝神,抬眼的瞬间泪水不受控地滑出眼尾,她克制着情绪,可人怎么能毫无生气,她抽噎时身体都在颤,“他一直在骗我……”

这个“他”覃则休无需问都知道指谁,他侧头看向芦苇荡尽头,喻染刚刚一直在看的地方,心下略微一愕便什么都明白了。

他心疼地将喻染揽入怀中,问:“想放弃吗?”

覃则休了解自己的妹妹,喻染虽通透清醒,但正因为事事看得透彻将人心玩弄于鼓掌,所以她骨子里有她的骄矜。棋逢对手才会相互吸引,而她还没有做好跟自己妥协,也接受不了自己成为弱势的一方。

所以才会有此刻的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