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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慕止衡,你好大的狼子野心

覃仲回首盯着慕止衡打量,“幺儿从小没受过什么阻碍,平生最大的困境大概是遇到了你。”

慕止衡垂首,一直保持恭而有礼认真倾听的姿态。

覃仲指了指最近的位置,自顾自先落座,“幺儿虽为鲲鹏派的大小姐,从小却时刻谨遵柏氏祖训在教导,大家闺秀该有的礼节她一样不比霥城那些名媛千金懂得少。她是家族中唯一的女孩,备受宠爱没受过什么委屈,被家里的长辈和几个兄长娇惯着长大,但她身上的娇气从来不是毛病。”

“我知道。”慕止衡并未在覃仲指定的座位落座,始终拱手而立。

覃仲端起茶碗,没喝,稍作思忖又放回去,“你和她相识不久,可她为你做的牺牲一点也不少。你利用她,按照她以往的性子肯定要讨回来,所以你觉得她图的是什么?”

慕止衡神情没有一丝懈怠,“三爷,我尝试过放手,但我没做到。”

只要和喻染有关的,只要会伤害到她的,哪怕只是极小可能性的风险,他都规避再规避。就算他不愿意承认也是不争的事实,每一次的算计代表他内心的每一次挣扎。

他很清楚覃仲说这番话不是为了施压,也不是以鲲鹏派掌事人的身份找他谈话,而是以一个父亲的立场对待女儿选择的对象。

“论家世,你同她相比不具备优势,除了你之外,幺儿可以有更好的选择,至少不会像你们慕家那样让她深陷囹圄。作为父亲,我希望我的女儿此生能遇到一个爱她护她懂她的男人,平凡幸福的,无忧无虑无病无灾的走完一生。”

覃仲说话时盯着慕止衡的神情,语气也加重了些,“我并不希望她和你们慕家有什么瓜葛,你能明白吗?”

慕止衡这才走向圈椅坐下,姿态端正,“我决定不了我的出身,这辈子恐怕也改变不了身体里留着慕家人的血液这个事实。如果这是评判一个人好坏的标准,那我确实从里到外都不是好人。反之,如果喻染明知道我是坏人还选择我,那么三爷何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一回,毕竟喻染打小就聪明。”

“你现在是以一个生意人的角度来跟我谈幺儿的事?”

覃仲面露不悦,看着眼前这个不露声色的年轻人心念一转,试探道:“我问你,如果幺儿和事业你必须选一个呢?”

慕止衡挑起一侧眉梢,反问:“为何二者不可兼得!”

“慕止衡,你好大的狼子野心,幺儿不是满足你夺权的工具。”覃仲厉声时威慑力十足。

“要令三爷失望了。”

慕止衡从容不迫的脸上出现了裂痕,一改示人的温和形象,露出散漫的笑,“幺幺对未来伴侣的期许是权势滔天,而我正在朝着她所期望的目标前进,这是我站到她身边的动力。您若是连这点都要剥夺,我怕是永远做不到与她相配了。”

覃仲审视着这句话的真伪,叹了声气语重心长道:“身为她的父亲也最了解她,幺儿的聪明是她的利器,也是他人算计她的凶器,太多人想要得到她,包括你,可她独独在那么多人中选定了你,她认定的人和事都会执着得走到底。”

“希望你不要辜负她的期待。”

慕止衡踏出会客厅后还久久无法冲散覃仲的最后一句话,那是一位疼爱女儿的父亲最后的妥协,为了女儿的幸福而做出的妥协。

***

亮蓝色跑车在路边停下,梁思姝推门下车。

离开覃园时郦柏宁执意要送她,梁思姝也懒得纠结随手把车钥匙丢给他,拉开副驾车门倒头闭目养神。

冬日的夜,梁思姝却烦闷得燥热,伸手降下整片车窗,刺骨的冷风灌入车厢,吹散车内的暖气,她却觉得舒爽不少。

郦柏宁双手控着方向盘,余光时刻注意着副驾的动静,等红灯间隙他侧头看过去,女生将下巴搁在车框,肩头披着的外套滑落下来,两条纤细的胳膊和大片锁骨暴露在夜风中,她似察觉不到冷意,任由窗外带进来的风吹得短发凌乱。

怕车内车外温差大冻着了她,郦柏宁时不时将滑落的外套往她肩上搭,循环往复。

就这样驶出覃园一段路,梁思姝突然让他停车。

“停车——”

已经到了车流量多的市区,郦柏宁随便找个地方靠边停车。

“嘀嘀——”

后车喇叭声不断,郦柏宁见梁思姝没有停留的意思也顾不上太多,熄了火,拿上外套丢下车就追上去。

保持十步的距离,郦柏宁知道她定是心情不好,给她留足空间不靠近打扰。

沿路走了约莫十多分钟,梁思姝脚下的高跟鞋被路面的小石子绊了一下,身后紧随的郦柏宁跟着慌了一下,好在人没摔倒也没再继续前行,而她不管不顾地就地坐到路边,埋头在双膝之间。

郦柏宁停在相隔的距离,望着衣着单薄在冷风中瑟缩的女生,短发虽短却在低头时遮去了她精致的小脸,看不清表情,却看清了她的孤独。

他缓步走近,停在她身侧,居高临下盯着她头顶的发旋,裸露在外的肌肤冻得发红,时而无声轻颤,像只无家可归惹人怜的流浪猫。

光影交错,两人的影子在路面重叠,梁思姝感受到头顶笼罩下的重量感,缓缓放松双臂仰起头,天幕绚烂如画,掩盖了这座城市的黑暗与不堪,唯有面前站着的男人在她面前收敛了周身的压迫感。

一个仰视,一个垂眸,一坐一站,身边不断切换的街景,而他们笼罩在凝滞的空间里,隔绝了喧杂纷扰的人声、汽笛声。

男人眸色如曜,如缩小的画布容纳进万般缤纷,明明不是容易接近的气场,此刻看她的眼神里丝毫不见攻击性。

背光而立,面部轮廓洇在光影里,梁思姝却是见过这个男人俊美无俦的样貌,一时她竟顾不上脑中那些杂乱的思绪,光顾着看他了。

郦柏宁面色平静,就这样承受着向他投来的灼灼目光,烟熏妆掩盖了女生泛红的眼尾,眼里的红血丝出卖了她的难过,她没有哭,看上去也不怎么难过,可他只能从她身上看到八个字。

茕茕孑立,踽踽独行。

他看到了,也不想袖手旁观。

于他开口前,她望着他瘪了瘪嘴,“郦柏宁,我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