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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松开了用手捂住的脸,抬起头看向皇后,问道:“什么办法?”

皇后随即解释道:“陛下,香儿说昨日公主醒了,想见一个叫徐沅的人,臣妾以为,若是将此人找来,安宁定然会醒来。”

听了皇后的话,永宁帝的眼神变得深邃,有些不太相信,虽然女儿醒了自己很高兴,可是这徐沅今日就要被处死了。

“你确定是香儿跟你说的?”

皇后用肯定的语气说道:“臣妾确定,陛下可是知道徐沅?”

永宁帝点了点头,解释道:“徐沅今日午时就要被问斩了,现在已经快巳时了。”

!?

听了永宁帝的话,皇后变得慌张起来,急忙跪倒在地,泪眼汪汪的哀求道:“陛下,臣妾不知道徐沅犯了什么罪,可是他说不定是救醒安宁的机会啊。”

永宁帝的眼睛眯了起来,陷入了沉思,皇后见陛下进入了思考,继续求情道:“陛下,你答应过臣妾一定要救安宁的啊...”

皇后说出这句话后,永宁帝一个眼神扫了过来,说道:“可是朕已经下令处死徐沅了,如果现在收回这条命令,岂不是皇帝所说的话都不算数了?”

“可是...”

“没有可是,监正说了今日会有消息,救安宁又不是只有徐沅可以。”

徐沅这个名字出现的次数太多了,虽然那日见他的时候,也有几分意思。

可是自己不需要第二薛宁,他和薛宁太像了,俩个薛宁,靖王就无法抗衡了,游戏就没有了乐趣。

皇后见陛下不松口,脸上虽然有些伤心,但也无可奈何。

这时一个蓝色的阵法突然殿内亮起,皇后瞬间感觉屋内的气息冷了几分,就像是当初进宫的时候,被许多人盯着的感觉。

蓝光散去,长留出现在了大殿内,也没有行礼,而是学着监正的话术直接说道:“陛下,老师说只有徐执事可以救醒公主。”

永宁帝见过监正的徒弟,虽然没有在意他没有行礼,但面色对于需要徐沅这件事依旧有些不悦。

“监正为什么这么说。”

长留更是狂妄,直接转过身子,没有看永宁帝,双手背后深沉的说道:“老师说徐施主是破劫之人。”

此话说完没给永宁帝与皇后反应机会,长留竟然直接蓝色阵法闪烁,离开了养心殿。

尽管长留这样做,但永宁帝也没有在意,而是陷入了思考。

“陛下?”皇后试探的问道。

永宁帝看了一眼皇后,冷言道:“皇后先回去休息吧,容朕想想。”

皇后还想说什么,但看陛下的表情,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无奈只能退出大殿。

永宁帝闭上眼睛沉思着,该如何呢。

王福海这时候却拿着一摞奏折走了进来,看着永宁帝的样子,小碎步将奏折放到了桌子上后,便退到了一边。

“陛下,今日的奏折拿来了。”

永宁帝缓慢的睁开眼睛,伸手拿来最上面的奏折,闻了王福海一嘴。

“你说如果徐沅是冤枉的,而且还能救安宁公主,你是朕要不要用这个人。”

王福海转动着眼珠子,寻思了一下,谦卑的说道:“奴才愚钝,奴才认为,只要是对陛下有用的人,陛下就一定能驾驭的好。”

永宁帝瞥了一眼王福海,翻开手中的奏折,薛宁写的,又抬头看眼王福海,说道:“你退下吧。”

“喏。”

看着王福海离开了大殿,永宁帝看着手中的奏折陷入了沉思。

......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

徐沅感觉自己的断头饭要来了。

果然。

牢房的外面,传来了哒哒哒的声音。

自己第一日见到的那名老狱卒拎着一盒饭盒,打开了牢门进来了。

老狱卒将饭盒放到了徐沅的面前,打开后里面有一壶酒,三盘菜。

徐沅就这么看着老狱卒,完成这一系列后,老狱卒看了两眼徐沅,小伙子也就跟我儿子那么大,招惹谁了能被打好几天啊。

随后叹了气说道:“小伙子,吃吧,吃了这顿,下一顿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呢。”

徐沅拿起那壶酒,打开闻了闻,自己来到这里,还没闻过这么香的酒呢,不由问道:“这是什么酒,这么香。”

老狱卒似乎没想到徐沅这么乐观,自己已经好久没在牢里见过临死还这么乐观的人了,耐心解释道:“嗨,这就是自己家酿的黄酒,用来送行的。”

“送行么。”徐沅拿着酒瓶,直接喝了一大口,痛快道:“好酒,日后就喝这个酒了。”

老狱卒以为徐沅要上刑场了,有些傻了,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徐沅却自顾自的喝了起来,薛大人你究竟在打着什么算盘。

吃饱喝足后,徐沅大约又等了半个时辰,陆尚书带人来的牢房,看着醉醺醺的徐沅冷笑道:“带走。”

徐沅其实也在赌,赌薛大人真的会救自己。

自己在牢里这几日只有一句等待时机的话语,放在常人身上可能就被抛弃了。

时间已经不多了,徐沅也害怕薛大人抛弃了自己,所以没用气力化掉身体里的酒精,他打算麻痹自己。

薛大人在自己的眼里就像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启蒙老师一样,但徐沅也是人,也会害怕。

被人带出了牢房,徐沅迷糊的看向天空,或许父亲那日也是这么的感受,只是不同的,他是发配,自己则是死刑。

他们根本没有给自己辩证的机会,直接让陛下下令处死自己,想必在朝堂上的时候薛大人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他在等待一个机会。

自己已经猜到薛大人想要干什么了,但是这一切都源于陛下松不松口,他会以什么条件来让陛下松口呢。

坐在囚车上的徐沅接受着外边百姓们的指责。

或许他们什么都不懂,可是史书是留给胜利者书写的,自己现在的身份就好像是斗争失败的牺牲品,身上有些许的血痕,头发被风吹动的十分凌乱,让徐沅有了一丝苍凉的感觉。

“娘亲,那个人为什么在车里啊,还浑身是血。”一个小小的稚童注意到了徐沅的囚车,好奇的问向身边的娘亲。

他身边的娘亲瞧了眼徐沅,然后搂紧了稚童,解释道:“他做了错坏事,所以在那里面,铭儿不要学知道了么。”

稚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铭儿不会的。”

娘亲满意的对着稚童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