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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时九日的春闱结束了。

徐沅与臭气哄哄的谢梓安走在回家的路上。

“永年多谢了。”

徐沅笑道:“不是因为我,刘国公也不会找上你,咱俩这关系,谢我做什么?”

谢梓安也笑了笑,没在说话。

“考的怎么样?”

“可能不太理想,但是应该可以进殿试。”

徐沅搂住谢梓安的肩膀庆祝道:“那就行了,我相信你,会在殿试的时候,一波飞黄腾达的,到时候我找长文,一起请你去醉月……不,去最好的去庆祝!”

谢梓安嘴角抽搐了一下:“顾姑娘……”

徐沅微微一愣:“算了,还是在家庆祝吧。”

谢梓安松了一口气,自己还没去过那种地方呢。

忽然,徐沅神色一变,右掌探出挡下了突如其来的攻击。

“砰!”

击退袭击者后,徐沅惊讶道:“刘国公?”

“徐沅!我要让你陪我下地狱!”

刘国公似乎有些精神失常,蓬头垢面的遮住了面容,不顾周围百姓的围观,冲了上来。

徐沅将谢梓安推到一旁后,游刃有余的与刘国公进行搏斗。

刘国公有六品的境界,但因为年龄的原因,加上酒肉奢靡,早已经没有了六品该有的实力。

加上他此时神志还有些错乱,便更加不是徐沅的对手了。

周围全是百姓,双手擒住刘国公,徐沅向着他的体内输了些许的太玄经气力,为了让他恢复神志安静下来。

刘国公恢复一些状态好,还是恶狠狠的对徐沅说:“姓徐的!下地狱,本公也要你陪我!”

“哼!”徐沅冷哼一声说道:“国公大人怕不是众叛亲离了?”

“也是,国公大人所作所为,陛下可都看在眼里。”

“都是你这个小人!”刘国公咬牙切齿的骂道。

徐沅环视四周,见百姓开始议论起来,便沉声:“你也不想让他们知道你曾经风光无比的刘国公吧。”

“你……”刘国公瞪了一眼徐沅,似乎已经顾不得名声了:“本公要弄死你这个小人!”

徐沅见他曝起,直接一脚踢在次了他的膝关节处,剧烈的疼痛让他跪倒在地。

这时,随渊带着一帮人赶到了现场。

“徐大人,抱歉,是属下失职,没有看住国公大人,属下这就带国公大人回府。”

“慢着!”

徐沅瞥了一眼刘国公,走到随渊的面前,眼底闪过一丝绿色,淡淡的说道:“是没看住,还是故意的?”

随渊脸上一顿,但很快回应了起来:“是属下失职。”

徐沅毫不介意的笑了笑,扭头看了一眼想要起身扑向自己的刘国公。

徐沅靠到了随渊的身旁,低声道:“回去告诉靖王,刘国公的位置,本官可以帮帮他。”

随渊瞪大了眼睛看向徐沅。

但徐沅微笑的将身子转了过去,走到了刘国公面前,半蹲下去沉声道:“国公大人,回府上歇着吧,再不回就没机会了。”

“你……你什么意思?本公要拉着你一起走!”

“陛下安排你禁足,你跑出来以是死罪,你还是回去等着吧,等十二时辰的杀手来找我。”

刘国公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被刘家抛弃,被靖王抛弃,被马家抛弃,甚至是被陛下抛弃,回去想想原因吧。”

“你……”

徐沅嘴角微微扬起:“国公大人,地狱我就不陪你去了,我还有要做的事,但是你……只剩下唯一的一个价值了,回去好好想想吧,说不定想通了,还能多活几日。”

徐沅起身与随渊摆了摆手,然后走到谢梓安身旁:“走吧,没我们的事了。”

“哦哦,好。”谢梓安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刘国公,又看了看身旁的徐沅。

不知道为何,刚才永年的样子,神秘中又带了一丝可怕。

随渊站在原地目送徐沅离开。

眯起眼睛思索了起来,刚才……徐沅的样子,竟然让自己感觉到了威压,他才六品不到,是错觉吗?

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应该是错乱了,怎么可能,一定是错觉。

“带国公回府。”

“是。”

两人将刘国公架了起来,奔着国公府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刘国公真的安静了许多。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也许是,失败者的释然。

“……”

定远将军府。

方瑜站在凉亭中,看着初春时节,树上出现的新芽,对坐在石桌前的江则说道:“刘国公败了,但我还是没有想到他会去当街找徐沅的麻烦。”

江则笑道:“他已经神志不清了,连身边的人都是靖王的人,就注定他会失败。”

“守成有余,但能力不足,可他又想着离开靖王,自立门户,这两边都不太好的位置,注定无法在棋局上走的更远。”

江则将棋盘上的一枚黑子拿走:“靖王这回是彻底得到了刘家的助力,不用再担心刘国公生出异心了。”

方瑜扭头看去:“所以你也是想彻底帮助靖王了?”

江则又在棋盘上放了一枚黑子,然后笑着对方瑜说道:“我说了,我只帮会胜利的一方,徐大人可是还欠了我一个人情。”

方瑜沉思了片刻:“你就这么看好他?”

“你不也看好他?”

方瑜一顿,笑着将话题转移:“听说道盟下个月,要去扬州让新的宗门入盟。”

“那宗门是上次来京城闹事的罪魁祸首,还有可能是明教的人,怕是不会那么容易啊。”

江则再次放到棋盘上一颗黑子,表情十分的平淡:“现在用不到我们,陛下免了我的兵权,让我去云州,完事又让我回京呆着,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休息休息,省的日后没地方休息。”

方瑜注视着江则,片刻后再次看向那树上的新芽。

枝条长出来后,若是不努力成长,就很容易折断,当他长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可以看出他的上限。

但新芽往往拥有着无尽的潜力。

“你真的晋升不了二品?”方瑜问道。

江则摇了摇头:“人境到天境的鸿沟比四品到天人境的鸿沟还要大,我的心境不够。”

“若是想要在进一步,怕是要采取一些手段,或者说天大的好消息。”

看着江则阴冷的面容上,出现的那丝冷笑,饶是与江则相处许久的方瑜,仍然觉得不寒而栗。

方瑜没有在说话,只是默默的看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