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含无深无奈出声。
这两个字，听起来冰冷，但林汐泽心头却乐滋滋的，她知道他现在也头疼于目前的状况，不是刻意疏离自己，瞬间把自己哄好了。
“甯臣忙于灾民异变之事，一时间无法抽身。”含无深道，“这时候发生此事，很是蹊跷。”
“霁霄霆呢？”林汐泽歪着脑袋问，“他不是你们从异世带回来的吗？他就没见过这种奇怪的事？”
“你如何得知霁霄霆来自异世？”含无深眸色一沉。
“是…”她心中一咯噔，差点说漏嘴了，“他自己告诉我的。”
还好林汐泽平时和霁霄霆关系不错，这个回答没问题。
林汐泽赶紧换了个话题，“你快点告诉我，这件事如何蹊跷？”
“一个修士，意志坚定，怎么会突然失去理智，狂性大发？”含无深道，“他的行为和野兽无异，力大无穷，嗜血，噬咬。但凡被他所伤，经过一夜，也会变得和他一样。”
“你们采取了何种措施？”她的语气平静，毫不惊讶。
含无深道：“将异常之人单独关押，排查所有接触之人，再回到异变之地看看有什么忽略之处，或是说在躲避追捕过程中发生了什么，碰到了什么？”
“你不愧有…有逻辑有条理。”林汐泽眨眨眼，伸出大拇指，“那人是独自去的还是结伴而行？”
“应该是结伴。”含无深心中一颤，她只是听说就猜到，果真心思细腻，“虽然当时只有他一人出现，但我们在事发地附近发现了另一组脚印。”
“找到那人没有？”
“尚无。”他摇摇头，“海城守已经问过全城所有子民，没人承认。暗中走访，也无人有异常。”
林汐泽眼珠转了转，微微一笑。
“你想到什么？”含无深问，“是不是我们忽略了什么？”
“也许吧！”林汐泽道，“我不太确定。”
“你尽管说出来。”
“我说出来，你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
“太危险。”含无深当即拒绝。
“没有。”林汐泽耸耸肩转身。
“林汐泽！”
这是含无深第一次正式叫她的名字。
“小鹿！”林汐泽转身，笑眯眯的，眼睛像弯弯的月牙儿，踮起脚，在他耳边说，“我想听你叫我小鹿，在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
含无深墨眸中星河闪耀，迎上她忽闪忽闪的眸子。
“有你在，我怎么会有危险？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但必须我亲自去验证。”见他不语，林汐泽笑着边往外走，边对云儿说，“有少城主在，甯主簿不会担心了吧！看少城主同意了。”
云儿不敢看含无深，怯怯道，“可我没听到少城主回答啊！”
“他没反对就是同意了。”她回头招招手，“少城主，快点啊！”
街道上，路人明显比平时少了很多，每个人都行色匆匆的，面色严肃。
“现在去哪？”林汐泽仰头问。
“你有什么想法？”
“灵草地吧！”林汐泽道，“有些痕迹时间一长就会消失，而有些东西需要时间才会浮现。”
重回灵草地，只剩下光秃秃的黄土和凋零的杂草。
“这里都没灵草了，海城守为什么还派兵驻守啊？”林汐泽不解地问。
“海城守派兵驻守的并非露出地面的那一截，而是深埋地下的根系。”含无深道，“根系不绝，绵延而生。”
“根系也有作用？”
“更甚灵草。”
“喔…”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守卫就是在前方发现的罕豫。”
罕豫就是第一个发生异变的人。
没有了积雪，这里只剩下枯树，枯草、枯枝和碎石。
“这里有没有奇怪的痕迹？”林汐泽问。
“没有。”
“有没有奇怪的味道？”
“没有。”
“罕豫在哪里发狂的？”
含无深带着她重复当时的守卫追捕的道路，一路上都没有发现。
“你们在哪里发现他有同伴的？”
这个地方是一处矮林。之所以认为是有同伙，是因为守卫们在这里找到一条不属于罕豫衣服上的布料。
林汐泽歪着脑袋慢慢扫视着，不对劲！
修炼之人的意志远比自己这种普通人坚定，不会无缘无故地发狂。从被发现到被追捕，距离时间不长，这段时间一直都只有罕豫罕豫一个人，只能说明要么是他甩掉了同伴想独吞，要么就是因为那人出了什么状况而不见了。
“小心！”林汐泽的胳膊被突然拉住。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来到矮林边缘，再往里，就会被斜生出来的荆棘就会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