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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历史军事 > 南宋出圈记 > 第76章 县学奇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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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言到薜丛的客房门前,就见薜乙正在屋檐下团团打转,屋里则传来薜丛一时长一时短的鼾声。

“胡先生,这,这如何是好?”看见胡言,薜乙就如同见了救星,急急说道。

胡言上前一把推开门,,叫道:“老薜,起床了,你的衙门都要放鸭子了!”

连叫数声老薜依然故我;

他不得扯开布衾,揪住薜丛的耳朵,把他从床上拎了起来。

“老弟,你这是干嘛?”薜丛坐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问。

胡言一撇嘴:“老薜,你这也太能睡了,县衙里现在怕是热闹了。主官不见了,这得是多大的事!”

薜丛一个激灵就翻身下了床,大声喊薜乙。

薜乙慌忙拿了衣服就给知县大人套上,又伺候他穿好鞋子。

“为何不叫醒本县?”薜丛不悦地问。

胡言撇嘴说道:“你睡得那么死,薜哥儿叫得醒吗?”

又问道:“你昨晚都干了啥,睡这么死?”

薜丛一听就怒从心起,他拿眼四处找徐步长,没看到他人就大喊:“徐步长,你这个该死的家伙,快给我出来,本县要治你的罪!”

胡言笑了,打趣道:“你自己睡懒觉,关人家老徐球的事?”

薜丛痛心疾首地说道:“怎么就不关他的事了?昨晚他发了神经,一个劲拉着我说话,不许我睡觉;直到鸡都打鸣了,才肯放过我。”

原来如此,怪不得徐步长一大早顶着黑眼圈来找自己。

就听薜丛问道:“那老货他人呢?本县还就不信了,我这一县之主还治不了他一个小民!”

胡言坏笑道:“治什么治啊?他刚刚走了,这会应当是出了应台门。”

“他姥姥的!你让着他吧,他当你好欺负,这回我可不惯着他了。”薜丛来了一句脏话。

“小乙,等会你带几个衙役去他们书院,给我查查有没有违规的地方。”

薜丛是真气了,他想要搞打击报复了。

胡言一脸坏笑道:“让薜哥儿把竹篾也带上,叫老徐也知道抄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可不是句戏话!”

薜丛一翻眼:“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再这样薜某可不跟你玩了!”

说罢便匆匆而去。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县学公开辩论的日子。

这天天才放亮,大街上就满是三三两两往西而去人流;

而到了县学这边,就很恐怖了,二百多头戴方巾,身着青衫的书生正排着队,等着县学这边放行;

在青衫书生之后,则是乌泱泱的百姓,怕是有几千人。

书生们来赶场子,是寻刚刚声名鹊起的胡言麻烦;

而赤城的男女老幼,则是不想错过这热闹场面。

当初县衙门前的精彩场面,到现在还叫赤城人念念不忘,县学现在又来这一出,岂不叫众人兴奋。

此外,西门外还有一处奇观;

说是奇观自然是其他地方不同,独具特色;

便是有几十号打扮得花姿招展的妇人,站立于道路两旁。

这些妇人们可不是为瞧热闹而来,她们是想让胡言看上她们一眼,叫他也瞅瞅她们可是不比王氏逊色的存在;

现如今的胡言可不比往日,他那生意日进千贯的传闻早就传遍了。

这些妇人们心想:他若是再想典个小妾,那就选奴家好了!也不要三百两银,只二百两也行。

县学的老门子今天很神气,他大声吆喝着指挥着一帮县衙的差人;

这些人在平时,他可是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要绕着走的;而现在,这伙人一个个就如同乖孙一样,任由他来摆布,你说他如何会不得意?

衙役的班头这心里可憋着一股气,已经在心里把胡言几辈子祖宗骂了个遍;

你说一大早就被县令和主簿大人赶来这维持秩序,他们一班子人能没有气么?

一名衙役瞧出他心里的不痛快,凑过来说道:“班头,你说这姓胡的是不是闲得蛋疼?读书就好好读就是,非他娘的要挑刺,说朱文公注释错了。其实那个‘乐’字不明摆着就是高兴的意思嘛,他怎么就能说出个别的意思来?”

班头把眼一瞪,训斥道:“那帮子文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工夫都在嘴皮子上,怎么说都有理。你老老实实把门前这片地看好了,出了差池即便县令和主簿大人不拿你问罪,老子也是要打你的板子!”

这衙役一吐舌头,提了齐眉棍就冲旁边的人群吆喝起来,赶着人群都往后退。

“齐家老二,这边,这边来一下!”

这时人堆里有人大声招呼班头。

班头打眼望过去,认出是自家邻居老王头。

他走近了问:“王伯,您一把年纪了,怎么也一大早来凑热闹?”

老王头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不是闲得鸟都淡了么。上次县衙门前的热闹小老儿没赶上,这次你就帮我一把,叫我混到秀才的人堆里好进了县学去!”

班头慌忙一摆手,便往后退:“王伯,这可使不得,叫上面的大人发现了,我可是要挨棍子的!”

老王头忙一把拉住他衣袖,央求道:“发现不了,就是真发现了,小老儿也不说是你帮办的,咬了牙就说是自家混了进去的。”

“老伯,真使不得,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如何瞒得过?”

说着,班头就挣开老王头的手,闪到一帮子衙役后面去了。

只是他没能躲一会,就听又有人叫:“老二,来,快来帮爹一把。”

他望过去,不是自家老爷子又能是谁?

就见老爷子肩头坐着自家的大侄,正在人堆里奋勇向前,惹得前排的人纷纷口出怨言。

他抢了上去将人分开,接过大侄便埋怨道:“爹,这许多人,你来赶这热闹做什么?”

老爷子擦了把头上的汗,一脸兴奋的说道:“这不是你大侄想来瞧瞧热闹么,爹就是再辛苦也要顺了他的意。”

班头脸上浮出苦笑,心道:是你自己想看,怎么把我侄儿拿出来当借口!

可这是自家的老爹,总不能就这样挡在门外吧?

他掉转头想寻一个贴心的手下,正好瞧见方才搭话的衙役在不远处,就将他叫了过来吩咐道:

“这是我爹和大侄,你小心将他们送进县学去,寻个地方好好安置了。”

那衙役心领神会,他正好也有个至亲寻过来,就叫那人跟了班头的爹身后,送到大门门前。

门边站着的皂吏刚要拦,他慌忙上前说是班头的至亲,那人脸上为难了一下,便向同伴使了个眼色,将门开了放他们四人进到门内。

老王头的眼睛一直盯着齐班头,自是看到齐班头的老爹三人被送了进去,他气愤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小声骂道:

“你娘的,我求到你时你只管推脱,轮到你爹了就连个梗也都不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