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不知受何缘故，竟然偏移开来。
“嗤…”
长剑径直插在余虹的脖颈旁的岩石上。
“又来不知所谓的？”韩玄回眸探去，两束凶光直逼天际。
这时，从天降下一位老妪，落到余虹身旁，没有说话，看了眼余虹后，翻手间，一团光将其笼罩。
韩玄见到此人的刹那，生出寒意。
此人很强！
强到无法窥测其境界，俨然到了真灵五境的范畴。
老妪银色眸子中有淡淡符文流露，凝视韩玄，她没有出手，只是意念一动，便知晓前因后果。
不知何时，韩玄胸前的镇天碑竟然主动探了出来，呈现防御状态。
老妪默默叹了口气，终于开口道：“小友，事先多有得罪，老婆子我在这向你道个歉，你要是有什么条件尽管提，老婆子都尽量满足。”
老妪说话很深沉，像是活了无尽岁月的老怪物，军中的其他人皆没见过这号人物，只知道她的实力深不可测！
“前辈可知她一而再再而三为难晚辈，如若今日不将这因果结了，来日依然无法避免！”韩玄鼓起勇气，向前踏出一步。
很大胆，这种举动！
老妪的实力不比那尊小王差，甚至更强，仅需一个眼神足以将他镇杀，这种强者的喜怒哀乐无法揣测！
老妪文绉绉的面颊上动了下，很欣赏他的勇气，换作其他人与她这般说话，可能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但韩玄不行，他身后的那尊骨头是个远古怪物，她不敢得罪。
“往后的因果，老婆子我管不了，但今日人，你杀不得！”老妪不怒自威，凛然的气质令人呼吸急促。
迈出的步子收了回来，韩玄眸子闪烁不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那种来自死亡的审判与灵魂深邃的漠然感，让他坐立不安。
老妪说罢，举手扔出几株上等宝药，道：“这足以让你的同伴恢复过来。”
韩玄接过宝药揣进兜里，继续道：“前辈，你的宝药固然可以让我的同伴恢复，但死去的亡者又该如何交代？”
周围的其他人都懵了。
居然还敢谈条件，心真大！
许多人喉咙滚了滚，快被韩玄急得犯了呼吸困难症。
闻言，老妪闭眼点头，消失在天际。
良久后…
军营里，从天滚落无数蛮族士兵的头颅，其中包括有一尊部落的小王！
“一命抵一命！”老妪开口，依旧从容，然后在注视下远去。
众人神情异样，呆在原地。
小王说杀就杀，这种手段他们敢想象！
韩玄站在那里，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瞳孔黯淡，心力憔悴，自愧对不起死去的亡灵，无法为其鸣冤！
他走出城门，捡起地上的残肢与骸骨，将她们的残魂收集在镇天碑中超度，寻了个好地方把尸骨葬下。
许多人渐渐明白了前因后果，但迫于余家的压力也没人敢说什么。
韩玄回到营帐内，将老妪给的上等宝药交给小仙儿两人。
一晃十几天过去。
烈阳高悬，微风拂面的城头，有道身影端坐悟道，沐浴玄气，浑身通灵。
城头的两侧站着两位美艳女子，陪在他身旁。
这等待遇不知羡煞多少男子的自尊心！
“峥…”
韩玄睁开眼，缓缓起身，转头笑道：“你们没事，真是庆幸。”
苏婉儿怜弱撅嘴，打趣道：“公子是在担心我？”
她睁着那双足以比拟宝石的珠眼，一眨不眨痴痴望着韩玄，像个小女生般来回轻碰指尖。
韩玄实在受不了这种炽热的目光，回避挠头，歪嘴傻笑，道：“哈…哈，有……有吗？”
“噗…”苏婉儿瞧见韩玄这等憨傻模样，居然放声笑了出来，很灿烂。
对于女生哭、笑，韩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被调侃的他只有一副低头哈腰的样子，陪着笑脸，给人不太聪明的感觉。
“我真受不了你们两个！”小仙儿长叹一口气，道：“婉儿，你到底看上这家伙什么了？”
小仙儿如何都想不通，一个好生生的大姑娘怎么就死心塌地赖上他了呢？
苏婉儿转过身，认真答道：“英勇，善良……自信！”
小仙儿却对此嗤之以鼻。
英勇？不如说是拼命三郎、愣头青。
善良……不做评价，毕竟这家伙比谁都凶残。
自信看不出，普信到有几分。
韩玄看向小仙儿，不用猜便知这家伙又在嫌弃他，所以两人也没个好脸色，倒像一对冤家。
小仙儿对他的突然不理人，当做是小心眼。
韩玄则对她的祸水东引耿耿于怀。
懵管咋说，反正两人就是不对付！
这时，虚空的波涛愈加浓烈，时不时有滔天气息坠下，整个沙漠颤抖。
韩玄心神一动，眸子探开，一束芒光刺入虚空，看到的却只有模糊的身影。
双方强者都在窥测，时刻注意着天上的一举一动。
交战了半月之久，还是未能分出胜负，这愈加让蛮族焦急，时间耗得越久，蛮族的食物来源越跟不上。
部落里的同胞全被屠杀，奴城被捣毁，古将受伤，一件件串联起来情况产生连锁效应，内部的人心逐渐不稳。
如若不能尽快攻下人族土地，掠夺资源，那它们的此次南下，无疑又是徒劳无功。
人族这边也不好过，整日躲在城里不敢出来，不论蛮族如何叫嚣始终不为所动。
蛮族有意从其他战线入手，奈何也遭到同样结果，它们唯有期盼东图王能胜，然后再带领族群南下。
只是，东图王此前强行炼化老鬼遭到了反噬，如今的状况，谁输谁赢不敢妄下定论。
韩玄收回瞳力的刹那面色一沉，后退半步，手扶着额头，眼睛传来剧烈疼痛，窥测恐怖的东西遭到了反噬。
“你怎么了？”小仙儿察觉，问道。
韩玄晃了晃头颅，轻笑道：“没事。”
转而又举目凝重看向天际。
回到自己营帐中，韩玄盘坐下来，思索着境界的事情。
自从提升到真聚境后，实力便再也没有提升，不论如何吞食天地玄气，始终不起作用。
莫非是道纹的缘故？
他看向手臂骨头里交织的道纹，密密麻麻，仿佛其中蕴含无上未知。
每当他吸收玄气时，道纹便会发光，无比诡异。
“韩玄公子…”
这时，身后传来几名女子声音。